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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应了一声,却也没有更多的话。 “啊,还是高冷的表情更适合教授。”摄影师指着最后拍到的几张图说。 夏渝州静静地看着何予跟人相处的模式。在他印象里的学长,一直是个温温柔柔常带笑眼的人,在他面前如此,在司君面前也是。甚至面对着暴躁闹腾的周树,他也会笑眼弯弯地夸一句活泼。 不管记者和摄影师叨咕什么,何予除了轻轻推了下眼镜,就没有任何其他表示。另一名助手出来招呼,问杂志社还有什么要拍的,他可以带着去拍摄。教授很忙,不能继续招待了。 杂志社的人非常理解,感谢了何予的配合,就跟着小助手去拍别的了。 何予将拍照用的西装脱下来,露出酒红色的软料衬衫。转头看见站在光亮处的夏渝州,立时抬脚走了过来,摘下冰冷的无框眼镜,露出一双温柔笑眼:“你来了,刚好这边告一段落,我们去那边喝杯茶。” 研究所里也有喝茶的地方,就在玻璃墙长廊上,摆着几张沙发椅和小桌子。 “你回来就把你牵扯到一堆事情里,真是抱歉。应该早点请你喝杯茶聊聊的。”何予给夏渝州倒了杯热茶,温声道。 “你的学生现在是我儿子了。”夏渝州开门见山,一眨不眨地盯着何予。 何予倒茶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半晌,忽然笑起来:“虽然有点猜到了,但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惊讶,你竟然真的有初拥的能力?” 这下倒是夏渝州愣住了:“你不知道?” 何予把杯子递给他:“我是有猜测,但并不确定。刚开始联系你,其实真的是想让你捐骨髓的。” 夏渝州:“……” 何予见他不信,又多解释了一句:“你家是隐世氏族,我以前虽然好奇,但不能多问,况且是初拥这种已经失传的能力。” 夏渝州:“这什么规矩?” 何予苦笑:“血族的戒律。” 作者有话要说:着急出门,没写到想写的地方,好气! 活在记忆里的司君:我也好气! ☆、第15章 领地 血族,还有戒律? 夏渝州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血族混的,好像跟人家完全不是一个族。 何予轻轻叹了口气:“自然是有的。作为跟人类相差甚远的种族,要在人类社会里生存,自我约束是必须的。” 在古代还好,毕竟信息不发达,血族的消息一直存在于各种异闻奇谈中。到了现代社会就不一样了,血族必须谨言慎行,否则分分钟上社会头条。 谨言慎行这一点,夏渝州很是认同,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戴口罩了:“不过,我们跟人类也没有差很远吧,只是食谱不同而已。” 而且也不是特别不同,除了每天需要饮血,其他食物也是一样吃的。 何予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夏渝州举手投降,表示自己闭嘴,示意他继续说。 “关于东方种,我家留存的记载不多,所以也不是很了解,”何予有些迟疑,端起骨瓷茶杯轻抿了一口,“你现在开诚布公地跟我坦白身份,是准备放弃隐世了吗?” 夏渝州:“也不算放弃隐世,毕竟我们家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在隐世……” 非我隐世,世隐于我罢了。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们几个血族,自然也就没有接触别的血族的想法。现在既然知道有其他血族存在,那认识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吸血鬼也需要社交,需要人脉,需要给孩子买早餐奶。 “那司……”听到这个状况,何予很是意外,想说什么又突然咽了下去,“那你有什么打算?” 夏渝州假装没有听到那个“司”字:“陈默免疫力很低,医生建议喝巴氏消毒血。有什么渠道可以购买这种血吗?” 何予:“这个,只供给血盟成员,不能倒卖的。” 夏渝州:“那制作配方你知道吗?” 何予摇头:“工艺很复杂,跟牛奶杀菌完全不同,需要工厂机器辅助,还需要一些特殊材料。” 简而言之,个人是制作不出的。 果然,司君没有骗他,要买早餐奶,就得加入黑社会。夏渝州有些惆怅:“那要怎么加入血盟?” 何予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知道血盟是以氏族为单位的吗?” “嗯。”这一点司君说过,夏渝州点头。 何予稍稍收起笑意,正色道:“如果要加入,就必须用氏族的名义。氏族并入我做不了主,需要你的族长出面跟血盟长老会商议。你们氏族的领地在哪里?” “啊?什么领地?”夏渝州没明白。 “叮——”电梯突然响了一声,有人来到了这个楼层。两人立时停止交谈,看向电梯处。那个带着记者出去参观的小助手,不知何时去了楼下,接了一名男子上来。 男子西装革履,白衬衫黑西服,戴着一副黑得看不见眼睛的墨镜,手中提着一把直柄黑色雨伞。出了电梯,微微点头致意,谢过带路的小助手,将伞靠在电梯口的廊柱上便径直朝茶桌这边来。 何予看到来人,立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教授,展先生突然来了。我刚给您发消息,您没有回,就直接带上来了。”助手小跑着过来解释。 显然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助手按照以往经验处理了。何予没什么意见,点头示意助手继续去忙。助手拿起何予刚才脱掉的西装外套,如获大赦地跑了。连廊又恢复了四野无人的状态,阳光透过斜顶玻璃照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墨镜人在距离茶桌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右臂弯曲,将小臂横于胸腹前弯腰行礼:“何二少。” 何予用同样的姿势回礼:“大骑士怎么过来了?” 墨镜人没说话,转头看向何予身边的夏渝州。在何予示意无妨之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那信只有掌心大小,外面是金色的硬皮信封,接口处用银色火漆封印。那火漆印似乎还有个图案,夏渝州离得远看不清楚。 “领主请您今晚过去一趟。”墨镜人语调冰冷地说,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事。 何予面色微变,接下信件,看了一眼火漆印上的图案:“我知道了。” 这么复古的邀约方式,夏渝州是第一次见,西方种的生活还真是古老又神秘。好奇地伸长脖子,试图看清何予手中的信,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如果儿子在场肯定会问,“那里面是不是古老的咒语,不准时到场就血溅三尺的那种”。 墨镜人再次躬身行礼,顺道也向夏渝州行了个礼,不等夏渝州手忙脚乱地回礼,便直接转身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显然就是单纯的送个信。 何予把信装进裤兜,并没有拆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