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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只能撇着嘴嫌弃的进去通报。 “老爷,外边有个自称陈阳褚青娘的求见老爷。”吕颂弯着腰进来传禀。 魏文昭听了冷哼一声,还算聪明,这么快就找到根儿。吕颂见抬头觑魏文昭神色,见他似乎有些厌弃,试探: “奴才叫她走?” 魏文昭淡淡瞟一眼,吕颂再不敢多话,急忙低下头等吩咐。 “叫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褚青娘跟着吕颂进来。 一个坐在上首慢悠悠品茶,一个站在门边看向座上人。宽敞阴凉的官衙里的,曾经的夫妻再次见面。 一晃六年再见面恍若隔世,不,是恍若陌生人。 魏文昭并不是陈阳人,是凤溪人和陈阳隔着上百里。魏文昭父亲魏舟山赶考病倒在客栈,是同样赶考的褚父出钱请大夫。 褚父大方义气、魏舟山学问好见识远,两个不同的人,却意气相投结为儿女亲家。 魏文昭十四岁父亲病故,家里日子难以为继,魏母带着儿子投奔亲家。 十二岁的褚青娘豆蔻枝头,十四岁的魏文昭青涩单薄。 “我叫青娘,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凤眼弯弯,笑容明媚如同朝阳掠过绿树。 照顾他寒暑衣物,照顾他春秋饮食,照顾他身体,照顾他心里那些自尊。 成婚不愿在褚家,青娘说动父亲,褚父说:“褚家家产日后尽归外甥。”魏文昭才带着母亲继续住在褚家,因为这些是褚父送给魏家的。 魏文昭要上京赶考,褚青娘担心他千里孤单,卖了家产陪他落户京城。 连婆婆都觉得可惜,可是褚青娘说:“相公总不会在这里一辈子,总要赶考,总要留在京城一展志向,相公在哪儿咱们家就在哪儿。” 将近三百地两间铺子,全卖成银子在京郊落户。只是谁知道,中探花还没来得及庆贺,褚青娘迎来一纸休书。 十年相伴六载夫妻,一晃眼又是六年,十六年后她又碰到这个人。 “哪里来的民妇,见了大人还不下跪!”吕颂忽然在一边喝斥。 ☆、第 13 章 褚青娘瞟了一眼吕颂:“我是来见故人的,不是见钦差。” 故人?吕颂听的心里一咯噔,回头小心窥探魏文昭脸色,魏文昭瞟了他一眼:“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吕颂不敢说什么,低头退到门外守着。 魏文昭并不满意,冷声:“出去守着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吕颂心颤了颤,一个院子都不许有外人!这个女人必然不一般,可他不敢耽误更不敢问,缩着肩膀到院门外守着。 真见到这个人,忽然发现什么喜怒都没有了,褚青娘脸色平淡:“吴俊的事是你做的?” 魏文昭嗤笑一声:“污蔑钦差你知道是什么罪?” 那就是了,这一刻,褚青娘其实不太理解魏文昭。按理她们褚家从没有半分对不起魏文昭,他这样打击报复什么意思? 千万别说余情未了,褚青娘不信。 褚青娘不说话,魏文昭更不急端起茶水微微品着,心里觉得这屋子挺安静,让人生出几分惬意。 “你还为那一巴掌记仇,当时你不是已经打回来了?如果觉得不够还要报复,只管冲我来,不要连累旁人。”褚青娘想来想去,大约也只有这个过结。 惬意没了,魏文昭也不很介意,放下茶盏:“你知不知道,当年你一声不吭走了,我找了你多久?三天,整整三天!” 一声不吭?你亲眼看着我收拾衣裳,说褚家家财尽归外甥,不许我带走一分一毫,这会儿说你找了三天。 也是,三天后,你忙着要去吕家提亲。 褚青娘觉得自己和魏文昭,没什么旧情可念:“既然断了夫妻缘分,我再如何与你无关。” 这句话让魏文昭脸色变得难看,他想起那件事,脸上充满厌弃,仿佛褚青娘有多脏一样。 “是,说的多么情深义重,转眼就琵琶别抱。” ? 什么琵琶别抱?褚青娘当然明白琵琶别抱的意思,意思是女子弃夫二嫁,可她什么时候二嫁了? 魏文昭对上褚青娘疑惑的眼神,轻蔑嗤笑:“可别说你没嫁,毕竟孩子都生了,也别说是本官的,差月份。” 童儿?他以为童儿是别人的孩子? 褚青娘不可思议的看向魏文昭,仿佛从没认识过这个人。这个人相识十年,却这样揣测她;这个人和她做了六年夫妻,竟然完全不了解她? 魏文昭不知为什么被看的有些心虚,要知道他这辈子心里发虚只有一回,就是父亲去世那一回,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看什么,难道你没有嫁人生子?” 褚青娘静静看向魏文昭,胸膛里那颗心慢慢平静下来,旧日的爱与怨随风散去。 “魏大人可以在京城娶妻生子,民妇自然也可以再嫁。” 吕颂在院外很忐忑,不时朝院子里瞄,这个女子必然和老爷有渊源,要不要写信告诉夫人? 可是老爷最近私事都让魏奇办,他要是给夫人通风报信,老爷必然厌弃,要是被老爷弃之不用…… 冷冰冰怒火一瞬烧到心头,魏文昭嘴角勾起蔑视,拿刀子扎青娘心:“怎么不见你那新人,莫不是受不了你嫉妒狭隘,又把你休了?” 褚青娘淡淡看向魏文昭:“死了。” ……魏文昭,为什么觉得说自己呢? 褚青娘不想再和魏文昭纠缠:“六年时间做到钦差,吕家对你助力很大,而我也已再婚生子,咱们相逢只当陌路,各自安好行吗?” 只当陌路,各自安好?魏文昭眼里的厌恶,转成黑沉沉不知什么情绪,深深蕴在眼底。 “当年我爹救过你父亲一次,念在这份恩情上放过文家,咱们恩怨两清如何?” 恩怨两清,想得好,魏文昭深暗阴冷的眼神,盯着褚青娘,嘴角扯起轻蔑笑容:“怎么也是故人一场,你那个野鸳鸯伤养的怎么样了,本官还等着参加你们婚礼。” 仿佛有趣般:“对了,那屠夫身体不错,你猜能经得起几顿打?” 褚青娘静静看着魏文昭,看着他脸上的冰冷和厌恶,半天心平气和问他:“魏文昭你已经休了我,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魏文昭一瞬有点迷惑,他想怎么样,原本就算褚青娘流落走卒贩夫之辈,他还是打算接回府的。 可是现在,褚青娘被别的男人染指,要,他嫌脏,不要…… 在魏文昭内心深处,就算褚青娘心狠无情,她都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 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褚青娘站起来离开,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阿年呢?” 许松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