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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坐在马车里, 脑中回荡不去的就是骆樊之最后说的那句: 他该死。 骆樊之为什么会说这些呢? 忽然马车停了, 外头传来一阵对话: “裴景,你拦我马车作甚?” 唐安杰此时心情不太好,语气甚至有些暴躁。 裴景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几日为了抓个谭一舟, 他四处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太子那边盯得紧, 他要再抓不到谭一舟去定罪,说不准太子又要把这口大锅扣在他头上,所以,把裴景逼得都来站城门口拦车检查了。 没想到刚在城门口盯了一会儿,就看见唐安杰坐在马车前板上, 不住让车夫快一点,眉头紧锁,很可疑的样子。 裴景知道唐安杰和骆樊之后来的关系很不错, 那时候,唐安芙已经被他打断了腿, 弄进姑子庙里关起来, 他回回想收拾唐安杰的时候, 都是已经袭爵荣安郡王的骆樊之出手干预保他。 两人是表兄弟,现在这阶段关系还不怎么样, 可谭一舟是骆樊之的师父,这些天裴景也派人盯着骆樊之,知道他好些天都没出过门, 可谁能保证,骆樊之不会私下派人联系唐安杰帮他护着谭一舟呢? 毕竟旁人只道这俩表兄弟关系一般,没有交集,怀疑不到唐安杰的身上,可裴景却是知道内情的,所以这份猜测合情合理。 “我在这里追查逃犯,你鬼鬼祟祟的,我查你马车有何不可?”裴景如是说。 唐安杰不甘示弱:“你才鬼鬼祟祟的,这是我家马车,凭什么让你查?” 裴景懒得跟他废话,一声令下:“来人,给我——” 他话中的一个‘搜’字没说出口,就看见马车帘子从里面被掀开,露出唐安芙令人惊艳的脸庞,裴景顿时眼前一亮,鬼使神差的就上前跟唐安芙打招呼: “辰,辰王妃也在?” 说完,裴景还不忘往马车里悄悄看了一眼,唐安芙将车帘子挂在一角,单手撑着俏脸对裴景道: “别看了,就我一个,王爷没在。” 裴景确实是在担心齐辰在不在马车里,听她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裴景还有些不好意思,客气笑道: “四小姐说笑了。” “裴世子这是到五城兵马司高就了吗?怎的在城门口抓人?”唐安芙笑问。 裴景见她谈吐温柔,眉眼如画,清雅如空谷幽兰,气质绝美,再次感叹怎么他从前竟没发现唐安芙可以美的这般惊心动魄。 “姓裴的。你盯着她看什么看?看够了就让开,我们还等着出城呢!”唐安杰很不喜欢裴景看唐安芙的眼神,色|眯眯的,出言斥道。 裴景这才惊觉自己竟看着唐安芙的脸看呆了。 略有心虚,裴景尴尬一笑,寻个由头问:“不知四小姐和令兄此时出城有何贵干?” 唐安芙从容应对: “此时出城并非我所愿,可惜啊,有些人成亲在即却惹了准新娘子不快,我那准嫂嫂一气之下住城外庄子里去了,我这不是要陪着有些人去把人请回来嘛。” 这个理由十分巧妙,裴景当然知道唐安杰和元家小娘子订了亲,元家小娘子和唐安芙是好朋友,唐安杰惹了准新娘,自己搞不定,便让唐安芙和他一同去请。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令兄今日像吃了枪药一样。”裴景瞪了唐安杰一眼。 唐安杰没好气的坐回马车前板,不再跟他多言。 “不知现在,我们可以出城了吗?”唐安芙温柔的问裴景。 裴景赶忙让人把拦路障碍搬开,对唐安芙比了个请的手势,唐安芙也对他回了一记微笑,裴景觉得自己都快要醉在唐安芙的那抹微笑之中了。 直到唐安芙的马车出了城门,裴景仍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有一种叫做‘后悔’的种子渐渐的在他心底某处萌芽。 “世子。” 裴景站在城门口发呆,手下从旁喊了他一声。 “什么事?” 裴景最后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马车,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 手下对裴景指了指不远处,裴景望过去,就见唐碧茹从侯府马车中出来,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带一个车夫忙前忙后,又是给她拿凳子,又是给她掀帘子,又是小心翼翼,在两边像扶太后似的把唐碧茹从马车上扶下来。 唐碧茹走下马车后,丫鬟还得半蹲在她面前,为她检查下马车时有没有把衣裳弄乱。 直到裴景已经走到唐碧茹面前,身边的丫鬟小厮们才把伺候唐碧茹下车这项工作做完。 “你这排场够大的呀。”裴景冷声说。 唐碧茹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兴,好整以暇看了看自己刚染的指甲:“不比世子与佳人谈笑风生,痴心相随。” 裴景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碧茹冷哼: “我什么意思世子听不明白吗?怎么,如今看她是越发着迷,你后悔当初没娶她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是只凶猛野兽食人花,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以前是如何不把你当人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裴景被唐碧茹揭穿了心思,又被她把那点子心思拖拽出来踩在地上摩|擦,他没忘记唐安芙以前是怎么对他的,可是他如今也渐渐想起来,唐安芙在的时候,自己有多轻松。 当然这些,裴景并不打算跟唐碧茹说。 换了个话题: “不说她了。你成天跟我说钱不够用,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把你身边伺候的人削减那么几个,别回回出门都弄得跟公主出巡似的。” 自从成亲以来,裴景越发觉得唐碧茹的开销太大了。 当初成亲前,她屡屡狮子大开口,跟他要钱置办嫁妆,裴景当时还想着,反正是她的嫁妆,最终还是会回到侯府的账上,可他没想到,唐碧茹那边置办的嫁妆贻笑大方,她娘那个鼠目寸光的妾室,为了把他给唐碧茹的那笔钱永远变成唐碧茹的私产,竟然打了两匣子金条,刻上了唐家的嫁娶记号,以为这样,裴景就动不了那笔钱了。 天真。 他手头宽裕就算了,若不宽裕的时候,便是金条上明写了‘唐碧茹’三个字,裴景也有权利拿去使用。 前阵子为了拉拢谭一舟,裴景花了很多钱,那两匣子黄金也贴了进去,没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谭一舟就是个骗子,不仅没帮裴景飞黄腾达,还差点把裴景送进天牢。 哪怕为了这口气,裴景也不能放过谭一舟。 “什么公主出巡有我这么寒酸?我好歹也是世子夫人,身边跟几个人伺候难道不应该吗?我可不是唐安芙那样的粗鄙妇人,处处都不讲究。” 说来说去,唐碧茹心里也憋着气。 早早嫁到侯府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