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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让她进屋,只隔着门打发了她。 她没在意,回到屋里,画烟便来回禀说白日里安和郡主命人送了东西来,是个墨色玉盒。打开一看,里头却只有一张花笺。 看这花笺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安和郡主程颖是她们这群小姐妹里头年纪最长的,最喜欢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好把meimei们聚在一处玩。这次的名目是赏荷,邀大家一块去城外别庄游玩。 嘉王府的别庄在山脚下,旁边临着湖,便名南湖别庄,夏日里格外凉快,六月时候湖上的荷花开得最好。 陆摇摇有些踌躇,以往程颖的邀约她一概是应的,只是这日子不巧,六月十二她得出门一趟,去云门寺还愿。前阵子太后卧病在床,她去云门寺求了平安,如今太后身体大安,她也得挑个吉日去还愿。 说起来她并不信神佛之道,可这世上确实有世人参悟不透的事情,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神佛。 “画烟,你明日去替我走一趟嘉王府,就说我那日得先去云门寺,稍晚些再去南湖别庄,请阿颖jiejie见谅。” 画烟应下,颇为期待:“郡主出门会带上小奴吗?” 陆摇摇失笑:“带,你和绣橘一块去,准备好换洗衣裳,我们大概要在别庄住个几日。” 听到准话,画烟欢欢喜喜地出门去取饭食,绣橘没跟着,只忧心出门一事能不能行:“郡主,上回您出去小住几日,回来就被罚跪祠堂了。” 她家郡主乖巧又漂亮,偏偏王妃喜怒无常,稍有心气不顺就拿郡主出气。这回若是郡主在外头待个几日,回来时也不知又要受到什么惩罚。 思及此,她又提醒道:“郡主,王妃的脚还伤着呢。” 陆摇摇浅笑摇头:“无妨,我若是出门几日,母妃欢喜还来不及。况且,你只见她罚我跪祠堂,可我后来跪了吗?” 绣橘一怔,对啊,当时王妃娘娘怒气冲冲的,还是大冬日,就叫郡主去跪祠堂,还特地命人不许点火炉,她当时心疼坏了。谁知不过一刻钟后,郡主就和没事人一样回自己院子了,王妃也不曾多说什么。 说起来,郡主和王妃表面上看来是王妃凭借着母亲身份压一头,但实际上郡主从来不吃亏,面上还恭敬乖巧,只叫旁人越发心疼,而王妃的名声却早坏了。 “原来如此,可是王妃娘娘怎么会欢喜呢?难道她要避着您做什么事吗?会不会对您有危害?”虽知晓自家郡主手段灵活,但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绣橘忧心忡忡,“今日您不在,府中来了好几拨人,锦绣阁、翡翠楼还有烟霞馆,瞧着像是要置办些东西,可王妃向来深居简出,难道是给您做衣裳首饰吗?” 不是她说,王妃娘娘可不会这般慈爱,郡主的很多衣裳首饰都是皇太后送的。 陆摇摇一听就知道,王妃大概是按捺不住慈母之心,要为陆娴音挑些衣裳首饰。要是得知她要出门几日,王妃肯定会很高兴,正好避开她将陆娴音请到王府,到时候母女俩互诉衷情,岂不快活。 她摆摆手:“无妨,与我们没什么干系。我出去这几日,你让书凌和书淇盯着些,有什么事就叫阿钟去城外传话。” 六月十二这日一早,陆摇摇就乘了马车出城,正如她所想,兴宁王妃并未为难于她,甚至对她出门乐见其成。已经和程颖说了她下午去南湖别庄,她便先向云门寺去。 在云门寺还了愿,又给长明灯添了灯油,她想了想,准备给自己求支签。小沙弥观她神色,忍不住问道:“女施主是要求签吗?” 陆摇摇颔首,看那小沙弥不过六七岁,看着乖巧可爱,她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是呀,难道今日求签有什么关窍吗?” 小沙弥红了脸,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叫女施主看出来了,小僧的师父就说小僧藏不住事。” “什么事呀?你偷偷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告诉别人。” 小沙弥左右看了看,周围无人,便道:“师父与小僧说,今日签筒里的签不一样,有一支上上上签,谁抽中了便能去请主持大师父解惑。” 陆摇摇了然,不过这还是看个人手气。 “那今日日有人抽到了吗?” 小沙弥失望摇头:“还没有,小僧也想看一看那支签呢。” 原来如此,陆摇摇想了想便不再迟疑,正巧佛前无人,她于蒲团上跪下,捧着签筒摇了几下,一支签落在地上。旁边小沙弥忍不住伸长脖子,陆摇摇慢条斯理拾起来:“哎呀,要叫小师父失望了,我这是……哎?” 她眨了眨眼睛,签上赫然三个“上”字,这倒是让她震惊了一瞬。要知道佛前一共有十个签筒,每个签筒里都有十八支签,没想到她随手就掷出了上上上签。 小沙弥已经好奇地凑上前看:“原来这就是上上上签,女施主请随小僧来,住持大师父就在禅房。” 身后的绣橘和画烟正期待地看着她,陆摇摇回身让她们二人先等在前殿,她跟着小沙弥往后殿走。小沙弥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儿,一路上就将师父之言倒了个干净。 陆摇摇也从他口中知道,今日这支上上上签初衷是为寻有缘人。 “女施主,前面便到了,容小僧去通传。” 小沙弥入了禅房,陆摇摇候在外头,转身看这一方院落,云门寺香火鼎盛,僧人却不多,一是因入寺的标准高,二是因寺内有些僧人更喜在外云游。 “贵客请进。”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长须老和尚亲自出来相迎。 待入得屋内,住持大师亲自斟了茶,温和问道:“不知女施主有何惑要解?” “不瞒大师,我如今已入困顿之境,挣扎彷徨却仍旧不得而出,恳请大师指条明路。” 住持大师脸上微带笑意:“施主说笑了,贫僧只看见施主心性坚定,终有所成。施主只需谨记,柳暗花明又是一村。” 陆摇摇暗暗思索,还没参悟透,就听住持大师又说:“施主今日有红鸾星动之象。” 她蓦然睁大眼睛,还没等她询问,住持大师端起茶杯,高声道:“惑已解,送客。”门外候着的小沙弥十分听话,立马开了门入内请陆摇摇出去。 回到前殿的陆摇摇秀眉紧蹙,明明是被请去解惑的,可她怎么感觉惑更多了? 此时,后院禅房内,住持大师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今日刚得的贡茶,喟然叹道:“贫僧不会看红鸾星动,只知出家人今日刚打了诳语……” “并非诳语。”年轻的黑衣男子从另一扇门中转出来,他面上戴了银白面具,乍一看有些吓人。沉默片刻,他又道:“并非诳语,她今日必有红鸾星动之象。” 住持大师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施施然地出门,还是没忍住对着背影说道:“施主莫要心急,须知缘分这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