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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姚一霖猛地按下刹车,苏陌往前倾了倾,只听见男人说了一句:“到了。”苏陌坐起来看看外头,车子已经停在公寓的大路前。“就一小段路,你就不能送我嘛……”苏陌嚎了一声,姚一霖跟著回道:“就一小段路,你就自己走进去。”苏陌摸摸鼻子下了车,在姚一霖离开之前,又回头轻叩车窗。“姚一霖。”苏陌伸长脖子,对著那拉下的小细缝道:“你现在心里有没有开心一些?”男人推开门走进了屋子,接著微觉疲累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在闭目眼神了一阵之後,姚一霖转过眼,才发现旁边座机的红灯是闪烁著的。姚一霖拿起了电话,cao作之後收听留言。“一霖,我是妈。”姚一霖睁了睁眼。“我听一衡说……这几天都找不著你。还有,你爸说怎麽都没见你回家。”“过两天回家里吃顿饭,就这样。”一段长音过後,留言就结束了。姚一霖静静地坐著,接著慢慢地弯下腰,像是极其疲惫地两手掩住了面。飞蛾扑火第十五章“真不知道在干什麽,老子喂了他们多少钱,全部一群废物。”“听说坐在那位置的换了人了,老东西不上道,派人查了我几个俱乐部,搞得我生意都甭做了。”侍者恭敬地呈上了茶,白长博摩挲著温热的杯盖,指尖顺抚著上头繁复的雕纹,似笑非笑地听著前头数人的谈话。“这一次程建那只毒虫遭了殃,一发牵连全身,我看最近还是避避风头好,现在上头在吵什麽国际形象,花样还真多……啧。”白长博拿出了烟,一旁的侍者正要帮忙点火的时候,旁座的人连忙说了一声“我来”,掏出了打火机,讨好地笑著微弯下腰给男人点了烟。“锺老板,谢了。”白长博轻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冲旁笑著回了句。“哪里哪里,白爷。就这点小事儿……”锺老板陪笑回到了位置上,不断地摩挲著两手。“我说,白老弟。”当中较为年长的一人将目光转来,道:“你这里有什麽好主意没有?当年令尊在政界也是有些影响力的,这次上头卯起来要对付人,要是有些什麽风声可不要忘了提点提点大家。”白长博抖了抖烟,倚著椅背,模样客气地笑道:“盘老你哪儿的话。这三五年我不在国内,说话没什麽分量,还得多沾沾你们几位的光。”“白老弟你这话就过了……”白长博裹著大衣,前呼後拥地让人送出了酒店大门,章伟国为他开了车门,然後走到另一头跟著坐进车子里去。白长博侧身看著车窗外,在沈默一阵之後,像是带著感叹一样地说了一句:“这几年来来回回都很匆忙,现在有时间好好看了看,这里的变化确实是不小。”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著膝盖,男人垂目叹道:“确实是岁月催人老,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白爷,您还年轻。”章伟国低著头说道。不想这一句话,却惹得男人一阵轻笑。章伟国只当自己说错了什麽话,然而却见白长博眼里含著一丝轻蔑,“父亲都死了二十几年,那些老家夥也该是真老了,这麽一点事就能让他们吓破胆子。”白长博换了一个坐姿,看著窗外沈著声道:“这事就交给你去查一查,过两天用我的名义下帖子,请几个新老朋友吃顿饭。”白长博意义深远地轻道,“一块儿,叙旧叙旧。”章伟国点头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听白长博低声问:“那件事处理得怎麽样了?”章伟国难以启齿似地低了低头,须臾之後才答道:“前些时候邱律师回过信来说,也许增加一些优渥的条件,少爷比较能够接受。但是我觉得,少爷不是这样……”不等这嘴拙的汉子说完话,白长博不急不缓地打断道:“我不会少他一分,自然也不会多他一分,他就值这麽多。”章伟国欲言又止地瞧著男人,在捕捉到男人眼里些微的不快时,只得硬生生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入腹中。说实话,按照章伟国的办事能力来看,白长博早就将他的位置给提拔上去──尽管这一点和章伟国本人的意愿也有些关系。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汉子心眼不够活,拼死拼活服侍白家半辈子,也只能勉强混到这份儿上了。车子在白公馆大门前停了下来。白长博下了车,伸手拍了拍章伟国的肩头,带著几分玩笑地说道:“伟国,有时间就再去找个女人,生个一儿半女。你这份忠心我记著,不过……家总是要成的。”章伟国额上淌著冷汗,又是静静地点头应了,低著头给男人敞开了大门。姚一霖cao著方向盘,瞧去像是有些魂不守舍。这些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事实上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幢房子并没有自己的位置──远远在他发现姚一衡对自己的企图之前。照後镜映出男人的面目,这样的五官很显然夹杂了一丝洋人的血统。诚然王淑莛的第一桩婚姻并不幸福,丈夫是个美裔混血,可以想象的是,那人长得绝对不差。王淑莛不管从家世背景或是自身条件来看,都能算是上乘,所以在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後,还是能毫无阻扰地嫁给了刚刚丧妻的姚政远。南部的娘家不愿意抚养女儿上一段婚姻的拖油瓶,幸亏的是姚政远大方地接纳妻子与前夫的儿子。但是一些事情,唯有当事人才明白。譬如,王淑莛这个美丽婉约的江南女子一直看不上姚政远;譬如,姚政远需要的是能为自己政治地位带来益处的听话妻子;譬如,王淑莛在被前夫遗弃之後,一直对与前夫神似的儿子冷漠至极。天黑的时候,姚一霖走进姚家大宅。“二少爷……”刘婶正招呼著佣人收拾桌子,回头瞧见姚一霖进了门,有些讶异地迎上来道:“您今天回来?没听夫人还是老爷提过,来,吃了没有?我这就去──”“别忙了。”姚一霖侧头看了眼在客厅插花的母亲,轻道:“我听说爸有事情找我,我过会儿就走。”“哦,这样……”刘婶难掩失望地点点脑袋,抬头顺著姚一霖的目光往姚家主母的方向看了一眼,帮著笑唤了一声:“夫人,您看看,二少爷回家来了。”王淑莛细心地拨弄著花叶,仿佛无暇分神一样,头也没回地淡淡笑著应道:“看到了。”她现在满心除了小儿子之外,也就只剩下院子的花花草草,对於其他,王淑莛从来是吝於付出关怀的。“少爷……那个,老爷跟大少爷在书房里。”刘婶尴尬地小声说道。“我知道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