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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好,他醒了,偷了钱的那个人也该哭了吧?” 说起这个,程春花虽然脸色刷的就变了,但手也举起来了:“月牙,要真是我和张虎偷了你的钱,天打雷劈,不信咱们走着瞧。” “那咱们就走着瞧!”陈月牙说。 有贺译民,她就不愁找不出自己那笔钱的真相。 她也很好奇,到底偷了她钱的那个人是谁,被捉住的那一天,那个人的脸得往哪儿搁。 程春花目送陈月牙母女出了巷子,突然抬脚,就在福妞的屁股上狠狠踏了一脚:“倒霉孩子,你看看人陈超生,不论啥时候陈月牙抱出去都有人夸她俊,夸她长的漂亮,所以人陈月牙人缘好,再看看你,倒霉催的,长的丑还一脸苦瓜相,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本来脸就跟苦瓜儿似的福妞,就这样给她妈一脚踩趴在巷子里,捏着两把米花糖,一张小脸苦兮兮的,就又回家去了。 超生跟mama出去逛了一趟,再回胡同,把超生放下,给她熬了点面糊糊俩人吃了,哄她睡了午觉之后,就得赶紧出去再摆摆摊儿啦,要不然,再不来点钱,家里真要揭不开锅了。 “超生,快点睡觉哦,要不然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大觉,那可太丢人啦!”mama声音格外温柔的哄着超生呢。 超生假装闭上眼睛,但其实根本没睡着,她对于爸爸能不能继续回钢厂工作,还能不能当厂长,其实可好奇好奇可好奇了。 而且,爸爸出门前还曾说过,隔壁今天吃猪头,他要给超生和贺帅吃五花rou。 闻着隔壁程春花家nongnong的rou香,超生肚子咕咕咕的直叫啊。 爸爸已经走了半天了,按理来说现在也该回来了。 超生的谜底也很快就要揭晓啦。 第7章 07 一胡同里也就那么几户人家,也就那么几个老太太老大爷,也都知根知底。 前阵子的何向阳可谓春风得意,大家其实并不太喜欢她那种小人得志的模样儿,不过是城里人涵养好,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不过这几天,她眼见得的哑巴了,但是贺译民的工作又成了大家最cao心,也是最关注的事儿。 胡同里大家说的,也全是贺译民工作的事儿。 超生等了一中午也没等来爸爸,一觉睡起来日头都西斜了,还没见爸爸回来,溜下床,踮起脚看桌子上有晾好的凉白开,就端起碗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出到巷子里,大夏天的,老人们闷热的睡不着,都在外头盛凉。 大家议论她爸爸,超生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角听着。 程春花和陈月牙都是从二十里外的程家庄搬进城的,在农村又都是邻居,嫁的还一样是部队复员的军人,张虎和贺译民俩原来关系又一直很好。 俩女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个比较。 贺译民还能不能回厂继续工作,大爷大妈们都有自己的看法,哪一个的,超生都想听一听。 “你们看着贺译民回来没,他那工作问题解决了没?”胡同口张大民家妈马大姐见王大妈出来遛弯儿,问说。 王大妈的儿子张刚在厂里当车间主任,对这事儿比较清楚。 她拍了把大腿说:“我听我家刚子说,贺译民到厂里去,压根儿就没找着书记,厂长倒是很想帮他,但现在的钢厂,书记说了算,所以,他那工作,怕是没戏了。” “为啥呢?”马大姐反问。 王大妈说:“咱的体制就是这样,原来大家认真工作,靠的是啥,党性和自觉,还有G委会监督着,谁要敢搞贪污,投机倒把那一套就革谁的命。现在钢厂工资又不高,活儿也不多,G委会早撤了,那帮子领导也没人监督了,能巴结领导的就能上得去,你要不会巴结领导,逢年过节不懂得给领导送点东西,在钢厂里就没有出头的时候。更何况贺译民跟书记还闹过不愉快呢,书记要一躲,谁还能安排他的工作?” “哟,那贺译民上哪儿找个工作去,现在一个工作可难找着呢。”马大姐叹息说。 “可不嘛,一家四个孩子,张嘴都要吃饭,现在就是双职工都养不起四个孩子,更何况月牙还没工作呢?贺译民要真找不着工作,何向阳又该笑岔气了。”王大妈叹息说。 超生也觉得,爸爸要找不到工作,隔壁的何向阳一家子真该笑岔气了。 但是,爸爸真的没找到工作吗? 爸爸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到现在还不回家的? 这不,马大姐还去趟菜市场,看到下午了,菜有没有便宜,去捡点儿便宜去。 回头见超生贴着白墙,在阴影里站着,摸了两摸,从兜里摸了一颗花生糖出来说:“可怜见的小丫头,等你爸爸呢,要我说,你爸准能找着工作,快别cao心了,快到巷口跟孩子们玩儿去。” 超生才不要去玩呢,她捏着马大姐给的一颗花生糖,还是跟一群老大爷老大妈坐在一起,眼巴巴的等着爸爸。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大姐又回来了,一进巷子,就跟王大妈说:“真是奇了,我刚才去菜市场,差点给个小偷偷了钱包,你知道那小偷是谁逮的不?” “谁?”王大妈笑着说。 “贺译民啊,我还听说,他今天在菜市场上逮了仨小偷,还在国营商店的门口,逮到一个想在国营商店想偷中华烟的小偷呢。”马大姐又说。 “贺译民工作找着了没,不回家,跑菜市场抓的啥小偷?”王大妈回头看了看跟个老太太一样忧心忡忡的超生,说。 马大姐回头说:“我远远看着他就在我身后,估计快回来了。至于他为啥逮小偷,估计当过兵的人,看见小偷就手痒吧。” 超生一听爸爸回来了,紧紧攥着颗花生糖,就往胡同口跑去。 还真到,一到胡同口,超生就看见爸爸了,看样子,他也正准备回家呢。 “你妈呢?”爸爸穿着白色的衬衣,身上一股淡淡的汗味儿,还跟躺在床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超生指了指远处,学着鸽子扑了扑翅膀,贺译民顿时就笑了:“跑鸽子市上摆摊儿去了?” …… “你咋一个人在家?等爸爸等很久了吧?”贺译民又问。 超生啥也不说,把脑袋紧紧贴到了爸爸的脸上,拿出手心里沾满了汗的糖,送到了爸爸的嘴边。 她都听见马大姐说了,爸爸今天在外头抓了好几个小偷,她估计爸爸现在也特别想吃糖,因为吃糖能补充精力。 “爸爸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了,不吃糖,这糖留着给咱们超生吃。”贺译民说着,剥开糖纸,把一颗粘乎乎的花生糖,塞到了超生的嘴里。 现在天气太热,带着孩子出去估计得中暑,妻子以为他回来的会比较早,所以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