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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了!“一把揽过花朝的肩:“你不是要见漓江钓叟嘛,我给你找来了!徐mama快再添些好酒好菜送上来!还有那花名册!” 花朝装模作样行礼,不动声色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秦兄。” “嗨,就你假正经,都到了这地方,还一板一眼!”秦蟾笑叹,并不以为意,迈开大步当先回到座上。 花朝这才有机会看清座上的另一人。并不夺目,三十上下,面色青白,十分瘦弱,比身侧陪酒的女子看起来还要消瘦。穿着一件半旧的道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道袍袖口处隐约磨了边,似乎还拉了个细小的口子。花朝目光往那边一扫,那人立刻翻转了个手,将磨边破洞的那面袖口藏住。 再不修边幅的人,基本的颜面还是要的。 花朝忙垂下眼、趋步过去:“先生想必就是漓江钓叟,久慕大名,一直不得瞻仰,今日得偿所愿,是小子三生有幸。” 漓江钓叟下巴微抬,斜睨他一眼,鼻孔出气,轻哼一声,算是见了礼。 “嘿,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我兄弟!给爷好好待客!”秦衙内本被花朝酸的避过脸去,专心与美人玩乐,听见这一声哼,立刻拍案而起。 花朝顿时明白他所谓的“请”是怎么回事。见气氛不恰,忙岔开话题:“先生怎么称呼,小子姓马,贱名二富。” “漓江钓叟”是个化名,擅写侠客传奇,写的京中人人爱看,一书难求。凡与刻版贩书相关的生意人,都想沾他的光,花朝做的便是刻书贩书的生意。 能抱上这尊大佛,他何必费那劲大冷天候在贡院面前蹲落魄士子? 钓叟一看就来的不情不愿,仍梗着脖子,被秦衙内这么一喝,却不得不勉强开口:“鄙姓童。” “原来是童先生!” “叫什么!我兄弟问你话呢!”秦衙内见他神色倨傲,又要发作,一掌将要拍下去,花朝连忙拦住:“秦兄不要动怒,这桌面硬实,拍轻了不够威严,拍重了手疼,随便说说话,不值当!” 秦蟾收回手,皱眉自语:“说的有理,确实有点疼。” 花朝趁机向他左右使眼色,左右美人当即领会,凑上前替他捏手捏脚。秦蟾这才想起什么:“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红袖招新进了一批美人,贤弟一会认真挑一挑。徐mama,徐mama,人呢!” 花朝就知道他的正经事正经不到哪去,含笑应呈,落了座,转向钓叟:“童先生如何结识的秦兄?” 钓叟轻叹,慑于秦衙内的泼皮耍横,正待开口,秦衙内却抢先道:“你们读书人做事就是喜欢婆婆mama!他叫童观,书一向请会贤书局刊的,我抓了会贤书局的当家,打了一顿,那厮不经揍,三两下就把他真实姓名家住何方抖落了出来。这不,我就亲自上门请了他来。” “你……打了会贤书局的当家?!” “昂,打了!” “你知道会贤书局背后是何人撑腰吗?” “知道,那当家的自己说了,他是王庭用的甥婿。” “那你还打?!”花朝只觉自己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打了。”秦衙内浑不在乎:“王庭用是尚书,我爹也是尚书,他不过是个表亲,我可是我爹的亲儿子。那厮欺负你,我早想修理他了!” 花朝额上青筋跳的更厉害:“那你……你提我了吗?” “没提,放心吧!“秦衙内道:”我只说我兄弟被他截了几个话本子,我来替他好好出口恶气!” 嗯,那就是提了。 花朝刹那心如死灰。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说话间,徐mama已携一阵香风而至,身后跟着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秦爷,这些个都是我们这顶拔尖的姑娘……” 秦蟾一见姑娘来了,立刻抖擞精神:“好好挑,多挑几个……今儿都记我账上……嘿,这个好!mama竟跟我藏私,这么漂亮的姑娘方才不带过来……” 徐mama连忙堆笑赔罪:“婠婠先头正在别处应客,方才回来,这不,一回来奴就把她带来见秦爷了,秦爷别冤枉奴!” 花朝顺着秦蟾手指看去,果见一少女婀娜玉立、清丽不凡,微微一愕,也顺势一指:“那就留下她吧。” 婠婠欠身行礼,莲步轻移到花朝身边,斜身坐下,举壶为花朝斟酒。 徐mama将其他姑娘带出去,秦衙内一拍手,阁内丝竹再起。 花朝顺势揽过婠婠细腰,婠婠微微一僵,旋即顺水推舟、半个身子欠过来,倚上花朝:“公子眼生,是头一回来?”端起酒盏,送到花朝唇边。 花朝就势饮下,唇凑到婠婠耳边:“姑娘也是?” 婠婠一怔,旋即浮起一个笑,满斟一杯,“公子说什么,奴听不懂。” 花朝垂目看她一眼,咬着她耳朵浅笑:“姑娘身姿端庄挺拔,不是烟花巷中人。” 婠婠笑意不减:“奴家道中落,流落此地不久,让公子见笑了。” 花朝轻笑摇头,拉过她的手,迫她摊开手心,轻轻摩挲:“红袖招的姑娘个个琴技高超,姑娘指尖没茧、指心有茧,这只手不是弹琴的,是握刀的。” 婠婠脸色微变,勉强维持笑意:“奴若是握刀,公子这么说,不怕我杀人灭口?我此时动手,公子可连叫都来不及……” 花朝笑笑,将她手翻过来:“姑娘手背肌肤细腻,并非江湖漂泊之人,当是生在高门。涉险此地,想必是公门办案。公门中人,岂可滥杀无辜?”见她笑意渐敛,又道:“我非但能猜出你是公门中人,还能猜出你是谁,姑娘,不如我们打个赌,我猜出你是谁,你待我走了再动手。” 婠婠笑道:“公子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花朝淡笑:“你们若是冲着我来,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早示意人冲进来了。” 婠婠沉默,鼻翼轻轻翕动,片刻,忽而展笑:“那公子便猜猜看。” “这不难猜。自先帝时起,六部中女官不少,刑部也不例外。但刑部差苦,侯门鲜有女子经此道入仕,但凡有一个,民间多相传议论。近几年,我只听说一个——你是兵部王尚书家的女公子。” 婠婠含笑:“姑娘聪慧机敏、眼力过人,不如来我刑部办案。” “姑娘过奖,那我猜对……”忽然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姑娘”,婠婠笑道,咬字清晰:“这赌是打不了了。你我不妨做个交易,你不言,我不语。” 花朝并不否认,只是问:“我哪里露了破绽?” 婠婠道:“喉头。男女喉头两异,姑娘为掩人耳目,做了假的黏在此处。作假之人手艺精巧,与真的无异,若非有心打量,很难看出破绽。只是那粘黏之物,你用的是牛皮胶,还是城南“千金庐”卖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