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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陛下喜欢,看着是要得宠一阵子的。 便格外恭敬地交代了几句,末了道:“新调/教的宫人已在后院等候,娘娘可随心意取舍,有什么事,尽管与奴婢说。” 徐幼瑶身边跟着锄月摘星,倒还算安心,客客气气送走了领路宫人,便抬步往里走。 云瑞殿比她徐府的院子要大上许多,内里的规格摆饰皆是一等一的。 最里的屋子便是寝殿,靠墙摆着一张极大的花梨木罗汉床,顶上坠着浅红色轻月纱床幔,若隐若现地笼住内里风光。 锄月上手极快,精挑细选了几个合用的丫鬟太监并两个年长些的嬷嬷。 近身的事自然还是她和摘星来做,也省去不少麻烦。 大约申时,司寝的嬷嬷走进云瑞殿。说起来也惭愧,陛下登基两年,司寝竟是一次都没派上过用场。 经仔细教导过的周贵妃与安美人,一两年了,却连见陛下的面都难。 司寝嬷嬷时常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如今终于等到新妃入宫,可不早早过来了。 “娘娘到时先沐浴,衣服不必死死扣紧,若是大胆些,肚兜也不必穿了。” “什……什么?” 徐幼瑶脸红成了石榴,捏着指尖坐立难安。 “娘娘穿了陛下也要解的,可不麻烦。” 嬷嬷脸色都不带变一下,似在说“吃饭要用筷子”这般稀松平常的事情。 徐幼瑶脸皮就那么薄薄一层,幸而这会儿没有其他人,才堪堪稳住没羞到捂脸。 “我……我知道了……” 嬷嬷露出欣慰之色,语重心长道:“娘娘既入了宫,便视陛下为夫君。在自家夫君面前,有什么好羞的呢。” 徐幼瑶愣了愣,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沐浴之后,娘娘尽管等着就是。陛下处理完政务,自会过来。” 虽说前两次证明,陛下并不会去妃嫔宫里过夜。 嬷嬷又瞧了眼这娇艳欲滴的瑶妃娘娘,心里觉得稳了。 若是这样的尤物陛下都能不动如山,他还做什么皇帝呢,岂不是要原地飞升成佛。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诽腹,天知道她还怀疑过,陛下莫不是不行。 嬷嬷继而俯身,凑近徐幼瑶耳边,开始说的更露骨了。 但这些都是女子新婚之夜前须知晓的东西,方氏也没来得及细教,这会儿即使耳尖红得滴血,仍是集中注意力听着。 嬷嬷心满意足地走了,锄月进来时,见小姐脸色红透,还打了盆凉水给她擦脸。 心里想着事儿,做什么都走神,徐幼瑶连自己晚膳吃了些什么都不记得,只看着天光一寸寸暗下去,心里开始乱了,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羞怯。 她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 赤着的两只小脚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圆润可爱的趾头都勾了起来。 寝殿里点着红色喜烛,为清冷月光披上一层暧昧不清的红纱。 徐幼瑶脸上映着烛火,更添几分惑人风情,似紧张又似期待。 可月光一点点移过去,直至从窗口移到了别处,门口始终没传来动静,寝殿内逐渐陷入一片冷凝。 宫人原本还喜气洋洋的神色,渐渐也全部收敛了。 便是锄月与摘星,也低着头沉默站在一边,呼吸声几不可闻。 徐幼瑶露在外边的脚有些凉了,不自觉缩了缩,面上神情怔愣着,眼底一片茫然无措。 两更了。 她意识到什么,轻声问:“陛下不来了吗?” 锄月听见小姐话里的迷茫,心里跟着疼,抹了抹眼角,过去替她脱下了外衣:“夜深了,娘娘先睡好不好?” 徐幼瑶忽然浑身轻颤一下,将脸颊靠在她手掌里,微微哽咽:“陛下知道我在等他吗?” 锄月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只能忍着眼泪,岔开话题。 徐幼瑶盯着摇曳的明亮烛苗,眸子里的光却渐渐熄灭了。 原来她与其他两位娘娘,并无区别。 她自己拉过软被,滚了进去,面朝里睡下,再也不说一句话。 锄月放下床幔,熄了红烛,寝殿便陷入一片沉沉黑暗。 殿门口守夜的宫人一边一个坐着,小声埋怨:“还以为攀上金凤凰了,原也是不顶用的。” 另一个叹了口气,附和道:“早知我就不巴巴换到云瑞殿当差了,害。” “……” 另一边,蕲春殿里,萧俞还坐在桌案前,撑着额头批阅江南递上来的奏报。 徐沛元与袁运回京,整理了江南官吏的现状,足有厚厚一本册子。 他看了一晚上,眉头越皱越紧,倒是粗略想出几个整改法子。 好不容易看完最后一个字,萧俞合上册子,一抬眼,外头天色已乌黑如墨,清冷冷的月光在殿前徘徊,竟莫名有几分悲凉之色。 他起身往偏殿走,待又望见那张空落落的龙床,忽然想起什么。 “……人呢?” 允德低眉顺眼:“陛下问谁?” 萧俞冷冷看了他一眼。 允德恍然:“瑶妃娘娘,应当在自己的云瑞殿吧?” “可要摆驾过去?”他试探着问。 萧俞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无端冷落了徐幼瑶,心里有些烦。 “都快三更了,你怎么早不提醒孤?” 允德百口难辩。 陛下处理大事时向来不喜人打搅,上个总管就是话太多被撤了,他可还想再做两年,哪里敢多话。 “罢了。”萧俞想着天色不早了,索性掀了被子要自己睡。 他躺在床上,允德便准备熄灭烛火,忽又听那位问。 “她那样娇气,不会哭吧?” 一想到徐幼瑶红着眼圈委委屈屈地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他就想到马车那时,她因为药性,也是眼角尽红,泫然欲泣。 允德就认真想了想瑶妃娘娘的性子,正要应声,就见陛下忽然掀开被子起身,重新披上外衣,走出了蕲春殿。 允德一愣,急急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我准备了两个搓衣板,一个石头的一个铁打的,你要跪哪一个?(吃瓜.jpg) ☆、第十五章 星月明朗,宫里到了这个时候格外安静,除去巡逻的卫队,便只有阵阵虫鸣。 云瑞殿在后宫西边,位置靠前,距离蕲春殿不算太远。 遥遥望去,云瑞殿的灯火已经熄了,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后宫常年冷清,宫人懈怠惯了。萧俞走近时,云瑞殿门口一左一右两个守门的太监,正歪斜着睡得正香。 全然没将殿里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 虽说萧俞认为他管理下的皇宫足够安全,仍是沉了脸,径直越过门槛,往里走去。 允德跟上,边猜着陛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