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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压低声音:“国巫乩的符。女君将此符赠与太子,他日日携带,就会时时惦念女君。” “有这么神?”宁纾不信。 “这是小人的母亲,特地给女君求来的。她说,即将嫁与大谏羊舌弥的那位公主,也求了这道符。”曲的母亲,也是孟季的奶妈,季氏家宰之妾。 即将与羊舌弥成亲的公主?不就是梁樾亲姐,妖女梁姬么! 一个再嫁之身,都能迷得父王昏聩不已,甚至将社稷江山交到这对祸国姐弟手中,甚至命太子哥哥自尽,要改立梁姬之子! 或许,真有用? 既然有系统这个鬼怪,那么说明那些神怪的说法也可能是真的! 曲继续说:“小人本想等女君成亲后,若太子不够亲切,再交给女君的。但是既见女君为情爱烦恼,那么小人献上,以求女君安心。” “好吧。若有效,重赏。”试试看。万一真有用呢?宁纾想。 “咚咚咚!”一阵急切的凌乱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敲响。 还不等曲去开门,门就被撞开,家臣闯了进来。 宁纾脸色不虞,曲刚想喝骂。便听他说:“女君,不好了!当县叛投晋国了!” “什么?!”宁纾先是一喜,后来是想起自己现在是梁国孟季,心头狂跳。 “快走!”家臣催促。话音未落,驿馆外喊杀声已经传到了这里,隐隐看得到火光! 对于逃亡,宁纾还是有经验的,瞬间脱了女君的华丽外套,只着单衣,拽起魂不守舍的曲,什么行礼细软都不要了,推着家臣就出门!“快走!” 倒是家臣有点反应不过来。 三人一出房间,果见四处打斗,“保护女君”“交出太子妇”的声音伴随着刀剑相交声,此起彼伏。 家臣带着宁纾跟曲,来回绕着找驿馆出口,期间碰上几回杀人现场,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都没有出去。 倒是宁纾看不下去了,带着他们,找了个狗洞,钻了出去。 死里逃生,这一顿cao作,令家臣和曲扭曲着表情,狂吹了宁纾一番牛皮。 “女君能屈能伸,有先主风范。” “女君妙计,谁曾想堂堂季氏女君竟然能从狗窦逃生。性命无忧矣!” “待回到季氏,小臣必定告知主公,若是传至列国,女君才名必将堪比钟无艳!” 打住!宁纾一头黑线。 钻狗洞,钟无艳,都是什么好名声?! “此事,天知地知,你们两人最好也都忘了!”宁纾没好气嘱咐。 家臣和曲锯了嘴,互看一眼,不理解。 ☆、好人不长命 此时当县城中,杀人放火,妇孺哭喊,混乱一片。 虽是逃出驿馆,但是孟季作为回季氏备嫁的梁太子妇,在当县的事,尽人皆知。驿馆方向的火光和打杀声越来越大,不知道季氏留下的人会有什么惨遇。宁纾看着头皮发麻,曲也是脸色苍白。 城里兵灾人祸,城外盗匪野狼。 大晚上的,竟是走投无路了。 家臣计建议:“女君,野外再危险,也比滞留当县的好。明早大势已定,晋国的人必定开进城来逐家搜检我们。” “哪有那么严重?季氏就在附近,当县叛乱说不定明日就能被平定了。”曲不同意:“这么晚了,路都看不清,出城后去哪里呢?” “去子郡。”宁纾想了想,“季氏尚有段距离,我们三个人确实走不了那么远的。子郡最多明早就能到。”梁樾约莫也在那里。 “可,那里是平舆君的封地。”家臣计犹豫道。 平舆君,子姓,乃是殷商后裔,宋国王孙。宋国被宁国吞并之后,王子公孙四处溃奔,其中一支南来梁国的就是平舆君这脉。 宁纾一摆手,当县投判简直猝不及防,“我家与子氏不过是意气之争,而梁晋是国战。平舆君不会这么不晓事,在这种时候与我们过不去。” 只是不知道梁樾会不会被平舆君那个软骨头,吓得直接送去给晋国,半点不耽搁。也不知道季武子有没有得手。 既说定,三人不敢走城门,转而从居民区附近寻找机会。路遇散兵游勇,或是本地流氓,很是费了不少气力。好在,季氏不愧的行伍出身,家臣计武力值不提,就连曲也会刀剑之技,翻过当县低矮的土城墙时,三人俱是一身血污。 趁夜出了当县,在旷野里,吹着西北风,听着狼叫,宁纾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女君不愧是季氏女,遇敌不慌,身手果断。”家臣计真心实意地拍马屁,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女君一个高门贵女,竟然也会杀人。 宁纾有些不是滋味,她原本也是不会的,但是不是被梁樾追杀逼出来的么。练就这一番身手,现在居然用于去救助梁樾,真是讽刺。 既出了城,宁纾几人用脚是走不了多久的,当即杀气腾腾去了县郊的村落,征了三匹耕地马。 原本村民聚族而居,是很藐视这一男二女三人组的,甚至还要强留宁纾并曲,发给村里光棍。但是家臣计,直接十步杀一人,用的是战场的杀人法门。他带着曲,竟将毫无组织力的村民给镇住了。 村头这才颤颤巍巍,出来求饶:“乡民无知得罪贵客,还请高抬贵手。马上春耕,村里粮食不多,还请贵客手下留情。妇人幼童,尽可取之。” 这是把他们当山匪了! 家臣计自是不会多啰嗦,叫曲牵了三匹马,就走。 宁纾想了想,撕下一片衣角,走到一名正在抱着死去丈夫哭泣的妇人面前,在她越发苍白的脸色下,沾了血,写了张欠条,盖了孟季的私章,递给村头。 “我们并非盗匪。此番不得已征用马匹,又发生这样的误会。你们可凭字据,领取马匹和人命的补偿金。” 村头拿着布条,他不认识字,但是也瞪大眼睛,盯着宁纾看,直到宁纾上马与家臣计三人离开村落,他都没有转目。 村子里的人渐渐聚了过来。 村头颤抖着手:“她,一个女人,会写字!他们不是匪盗!必定来历不凡!” 村民互相看看,一时不敢置信。 第二天当县之变结束,村人将此物呈上晋国的官吏,才恍然——是季氏女君,梁太子妇! 宁纾三人骑着驽马,一路直奔子郡,快到地方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雾色很浓。 三人风尘混着血,又是一生汗,着实难受又难闻。 宁纾隐隐能看到子郡的城头上飘着旗帜,急忙停下马。 这个模样进城,着实太过难看。 她记得嫂嫂曾经告诉过她,女为悦己者容,就是生病了,也不能丑,不然是男人都远离你。 子郡是大城,有护城河。 此刻就在附近。 “这里风平浪静,我们还是休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