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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空白。 蜻蜓点水,一点而过。梁樾松开她:“确认我为你神魂颠倒。” 梁樾的声音凉凉的,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刚才的吻和气息从未存在过:“世人都说我爱你疯魔,可是季氏的人告诉我,我挚爱是孟季。” “即便今日地震不发,我也会带你来这里。” ☆、(完结)行船 梁樾的话一下子把宁纾的力气全部抽走, 她自动过滤掉他的第二句话, 重复:“世人说你爱我, 可是季氏的人说你爱孟季?” 她和孟季,梁樾爱谁? 她失笑,然后一阵换乱袭来, 好似什么既定的东西突然脱轨, 撞进不可预知的方向,她未有准备也从没有想过的方向。 “那么, 确认好了么?” “是公主。”梁樾沉闷的笑声, 有些讽刺也有些释然。 宁纾滑坡到不知哪里去的心跳,也重新跌回胸口,她才惊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我想和你成亲。”宁纾坚定并且肯定。 “如此甚好。”他说着话,不知道按了哪一处机关, 如闷雷的声响后,一束幽暗的光照亮了他清俊的脸庞。 光是从棺椁里发出来的。 “我们走吧。” 宁纾有些僵硬地指了指棺椁:“这里?这里不是、不是……”孟季和“梁樾”合葬的棺椁么?她汗毛一竖, 不由得缩了缩:“梁樾……你不会想,想和我、和我合葬吧……” 梁樾一哂, 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幽幽地看着她:“公主现在反悔,恐怕来不及了。” “谁说我反悔的。”宁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是疯一场而已,而已! 她提起裙摆,用没有伤的一只脚撑起,当着梁樾的面翻身进了棺材——空的?! 棺材底部落空, 是通往光亮处的台阶。 孟季尸骨呢? 怎么会是空的?! 这个通道又是通往哪里? 她看向梁樾,梁樾没有回答,而是跟着她跳进棺椁,扶着她走下去。 约莫走了一会,通道变得宽阔起来,光也更加明亮,空气也清新起来,宁纾也跳脚走得满头大汗,刚想跟梁樾说说歇一会,就再次被他打横抱起。 不用走,当然乐意,她就近凉凉体温的衣襟,蹭了蹭头上的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梁樾不是发疯……刚刚吓死她了。 待天光大亮,通道尽头是处水岸,有船正在等候,见梁樾和宁纾出来,立刻窜出几个赤身纹面的夷人。 宁纾一惊,抓紧梁樾的衣襟,却不想那几个夷人就地跪了下来,口吐人语:“大巫。” 梁樾叫他们起来,把宁纾交给他们,自己登船。 “梁樾!”宁纾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几个夷人抓着,宁纾才发现,这些人都是女的! 只是黑的黑、纹身的纹身,她都没自己看出来,不过不穿衣服是怎么回事? “女子。大巫既然带你回来,你要乖一些,不然吃苦!”领头的女夷人恐吓她。 既然都是梁樾的手下,他似乎又没有疯,还要和她成亲,应当没什么危险,当然她现在既然选择走到这里,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上船,再想办法。 进了船舱,宁纾也没见到梁樾,反而是那个领头的女夷人陪着她,脱了她的外衣,给她身上撒些有些清香和药味的粉末,说是祛除蛇虫鼠蚁用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条船去哪里的?”宁纾本就怕蛇虫鼠蚁,此刻见这船一直向水泽深处划去,巴不得多撒些。 梁地位处南部,本就多临夷狄,夷狄所处多半山林,障气、蛇虫颇多。 “小人是大巫的人。船是回家。”这夷人说了跟没说一样。 “梁樾在哪里?我想见他。” “女子把衣服换好,小人带你去见主人。”女夷人拿出的衣服,绣满了叮叮当当的银珠,但是胳膊和腿都是漏着的。 “这是什么鬼衣服?”宁纾看得目瞪口呆:“你去叫梁樾来见我。” “这是新妇的衣服。”女夷人笑吟吟的讨好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仿佛宁纾说了什么天打雷劈的恶言:“若婚礼不成,新妇会被扔进水泽,成为水神的新妇!” 她的话斩钉截铁,非常虔诚。 夷人的婚俗很简单,在船上成亲,若婚事不为神明所喜,新娘沉水,若第二天新娘还好好的,就是婚成。 就……直接上船洞房的意思? 宁纾打了个寒噤:“水神?” “主人是九夷部落的大巫,是水神在人间的化身,女子岂能对他呼来唤去?!莫惹恼了他!”女夷人警告。 “大巫?水神?”宁纾想起曾经看过的夷狄传闻,他们信奉的神明在人间都有化身,当神明死去,死后族人会寻找他的转世,而在死去神明头顶所冲方向展示神迹的人就是新的神。 梁樾他展现了神迹,现在是夷族的神了? “大巫当初展现了什么神迹?” 见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终于露出好奇和仰慕,女夷人终于恢复了讨好的笑:“水神的化身,自然是……” 宁纾再见到梁樾时,即便漏胳膊漏腿,即便场地就是洞房,也不觉得尴尬,因为女夷人的话,反而一脸好奇和古怪地看他。 “公主为何毫无羞涩?”梁樾皱了眉。 宁纾噎了一下,轻咳了一下,对,对,现在是成亲,“我们,我们其实,也挺熟的,就……嗨,我走神了。” 梁樾似乎想起什么,眉目重新平展,双目含醇,声音低哑:“倒是忘了你我早已有过肌肤之亲。” 宁纾:???!!!“你想起来了?!” 梁樾没有回答,只是走近她,窗外月色与水波相映,似纱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温柔里,他本就美人胜玉,眉目如画,此刻更是带着一份疏离人间的仙尘之气。 “你想起来我了对不对?”宁纾从床上弹起来,抓住梁樾的袖子,一身银珠珠“铃铃铃”作响,格外滑稽,把这份静溢和仙气全破坏了! “传闻那么多,想不记得都不行。”梁樾目光下移到她的手上。 原来只是听那些“摄政与公主二三事”,并不是记得…… 宁纾很失望,松了手,蔫了吧唧地又坐回床上。 梁樾瞧着她,顿了顿说:“你既答应与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