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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慌忙摇头:“不不,言颂,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说什么你都别当真。你行,你一定行!” 言颂:“......” 这话还是不对劲!凌斓简直要哭,想一头撞晕在柱子上。 言颂:“我是说,需要我去帮你打点凉水吗?” 凌斓:“啊,对对!需要需要,快去快去!” 在凌斓泡冷水之际,言颂再次走进那间密室里。钱一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嘴里胡言乱语不停地说着什么,状若疯癫。 言颂手里握了一把刀,那是他从厨房里找来的。 “没死?”他走过去,面阴如铁,在钱一元身边蹲下,“刚才,是这只手!”他将钱一元的右手按在地上,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切下他的手指,一根接一根,直到五根手指全都齐根切断。 凌斓在外面被钱一元一声又一声惨烈的杀猪叫震到了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行不行的,以后不就知道了~捂脸 ☆、第 28 章 凌斓走进来的时间, 看到五指齐断血流一地的钱一元和坐在一边阴沉着脸的言颂,不由一惊。 “他死了?”她问。 言颂:“也许吧。” “可江馆主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死人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凌斓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言颂抬头看她:“你受凉了?” 凌斓确实感觉有点虚, 不知是合欢散药性过后的乏力, 还是冷水里泡久了感冒。 钱一元突然动了一下。 凌斓立刻警惕起来:“生命力还挺顽强。那个什么安乐丸,大概也是假药吧。” 钱一元倏地睁开眼睛, 这会儿神智无比清晰:“你不可以说我的药是假药!” 凌斓见他一脸“你可以侮辱我, 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药”的愤慨,仿佛是个有信仰的人呢。 “你懂什么,安乐丸本就是给人一种没有痛苦、安乐死去的选择。所以即便服下,也不会立刻死去。会留有十至十五天的时间。最后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带遗憾地离开。哈哈哈, 它是不是个宝贝?是不是?如果我不死,我一定会成为大齐的药神......”钱一元的眼里皆是“快夸我, 承认我很优秀会很难吗”的渴望。 凌斓觑他一眼:“所以你现在活不过十五天了, 你最想做什么?” “带我去见她!” 凌斓立刻猜到:“江馆主?” “虽然她不能赏识我, 但我还是得承认, 她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人。”钱一元声音嘶哑, “要死的话, 我希望是她亲手了结我。” 为防钱一元再使阴招,也怕他身上再藏匿了什么攻击性药物,言颂索性剥光了他衣服, 将他赤条条捆起来,装进一个大麻袋里。防他嘴里喷毒,就用毛巾塞住他的嘴。 凌斓找来一辆简陋的马车,两人把包装得严严实实的钱一元丢上车,启程前往朔州。 一路上言颂都不高兴,凌斓能感受到他阴郁的情绪。他不说话,甚至可以一整天不吃东西。当然,凌斓知道他不吃东西还是因为咬绳结时造成嘴巴里大面积破损,吃东西异常疼痛。 途径一个小食肆,他们下车休息。 凌斓叫了一碗粥,搅拌凉了,才推到言颂面前:“言颂,你喝一点粥好不好?喝粥不需要咀嚼,已经凉了,吃进去不会很痛的......” 言颂摇摇头,一言不发。 “那面条怎样?我叫店家给你煮烂一点,可以......” 言颂一个眼神看过来,凌斓顿时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可以直接吞......” 凌斓觉得自己在讨好他。阴郁时的言颂,Boss气场全开,给她莫名的压迫感。原本,她几乎都快忘了她的徒弟是Boss这回事了。现在不得不又重新捡起来。 更重要的是,他的不高兴也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言颂依然是摇头:“不需要。” “可你总要吃饭吧!”凌斓无奈:“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我忘不了那一幕。”言颂双手捧着脑袋。 “诶?” “我无比厌恶那个人!” 凌斓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钱一元。 “我也厌恶。”凌斓说。 “五根手指,不够!我应该剁了他整只手!整条胳膊!” 凌斓突然明白他那么强烈的情绪从何而来。 “所以,你是在为我生气吗?” “不是生气,是......”言颂觉得,“生气”这个词过于轻描淡写。是他把情绪克制得太好了吗?在她眼里,只是生气这么简单? “没事了,反正他快死了。”凌斓不知道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他。 “可我想让他立刻死。十五天,太久了!” “不生气啦,”她摸了摸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好徒儿,我没白疼你啊。” 这种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言颂秀眉微微一蹙,看向她的手。 凌斓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吃点东西吧,吃完我们还要赶路。”见言颂坐着不动,凌斓只好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再不吃,是要逼我大庭广众之下喂你?” 见他竟张嘴了,凌斓赶紧把那勺子粥塞进去。 “疼!”言颂咽下粥,“咝”地吸了口气,凝视她:“你可以温柔一点吗?” 凌斓:“......不好意思。”她再次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送过去。 言颂叹了口气:“我自己来。” 谢天谢地!凌斓松了口气,赶紧把勺子放下,把粥推过去。公众场合喂饭这种事,略羞耻。她曾在食堂见过互相喂饭的小情侣,引起不适。她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的男朋友也要让她喂饭,她一定会一掌把他摁进餐盘里。 咦,不过是给言颂喂了一勺粥,怎么想到小情侣、男朋友这回事情上去了?还有这隐隐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合欢散的药性到底退干净了没?有后遗症吗?凌斓有点担心。 吃完饭后,他们带上几个馒头,回到马车上。言颂掀开车帘,解开麻袋,让钱一元从麻袋里伸出一个头,然后取下他嘴里的毛巾,往他嘴里塞馒头。虽然他极度不乐意做这件事,但他不做,凌斓就会去做。他不想让她再次靠近那个人。 两人坐在车篷外一起赶车。凌斓觉得自己感冒又严重了,头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 言颂看了她一眼:“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会。” “好。” 不知不觉,她把头靠在了他肩上,眯了会眼睛。 言颂减缓了驭车速度,想减少一点颠簸,让她睡得舒服些。 她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