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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一下李东的黑历史——李东从小学开始,就逃不出“喜欢女同桌”的魔咒,无论美丑,偏偏每一任被追到手的女同桌都会在一周之内甩了他。 无辜的李东,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高中碰到了傅浩斌,直男才成功打破魔咒。 周航一和刘振明一想到这事,就笑到桌子抖。 回忆起失恋史的李东正一脸郁闷,忽然就从颜睿的话里琢磨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宋颂长得白净好看了?” 颜睿蓦地反应过来:“……” - 课桌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都整理好了,只手上这一叠颜色各异的信件,没地儿可收,宋颂拿着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地对颜睿叫了声:“那个。” 信封上有的有落款,有的则没有,但无一例外,所有信件的收件人都是“颜睿”。 颜睿的长腿就压在桌沿,将switch里的游戏按了暂停,这才懒懒地回头,等她开口。 宋颂咬了咬下唇:“这些信……” 颜睿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钟。 宋颂被看得浑身发毛。 颜睿转回头,寡淡地丢下两个字:“扔了。” 隔着小半个教室,李东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宋颂手里的情书,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颜睿。 有些想不通颜睿这种脾气,为什么会让这么多女生惦记? 也不是高冷。 就是脾气差,看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眼光里是带着刺儿的,不喜欢笑,有种张扬的酷。 他上回抽烟,曾经听一堆女生讨论过,说这种冷漠有致命的性感? 性感? 呵。 雌性生物都是大猪蹄子,舔狗就舔狗,还找各种让人搞不懂的理由来掩饰自己舔狗的本质。 宋颂愣了整整一分钟,才不能置信地反问:“扔了?” 手里这一叠即将被丢进垃圾桶里的信,忽地就烫手起来。 这是信,又怎么,怎么能丢呢? 见字如晤。 士族阶层守诺重义。 乱扔信件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颜睿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等同于捂起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 就算是颜如玉当初面对怎么都不肯对他死心的小郡主,也极有教养。 小郡主写信约他赏花,颜如玉哪怕再不情愿,也还是回了封极短的信,大意无非是赏花他就不去了,小郡主如果有这时间,不如多督促小郡王练武,日后也好报效朝廷。 可现在,面前的颜睿纵然对她态度并不算太好,但脾气差和品行不端是两码事。 颜睿背对着她打游戏,拽得要命,干脆连头也不回了:“不扔了,难道你还给我念吗?” 却不料,三分钟后,葱白的指尖握着一叠信,少女忐忑慌张的目光里,却写着一丝异样的执着:“哪一封?” 颜如玉曾是太子伴读,同一个太傅教的课,论德论才,骑术剑射,他样样胜于她。 深夜抓耳挠腮写弈论时,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和颜如玉掉个位就好了。 毕竟,他比她,更适合做个帝王。 只可惜,他姓颜,而不姓宋。 撇开立场,论私心,她一直都钦佩他。 颜睿挑了挑眉,探究的视线在她脸上走了一圈。 对上他深棕色的瞳孔,宋颂的眼神还是明显缩瑟了一下。 颜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些情书有这么古怪的执念:“你是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之前的害怕不是装的。 现在的坦荡也不是装的。 少年下垂的眼尾忽地往上一勾,痞坏的劲儿一览无遗,从善如流地抽了封信,递到她面前。 牌桌上的四人已然目瞪口呆。 装模作样打牌,却提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绕在两人身边。 “亲爱的——” 展信的第一句话,宋颂费力地张了张唇,快速扫了几眼接下来的内容,蓦地就满脸通红了。 三观如遭雷击。 “这是,这是……” 这是女子写给他的情书?! 她所经历的时代,男女表达情感比较含蓄,一开始都是眉目传情、旁敲侧击,情感如此炽烈的信件,怎么也该是,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写得吧? 而颜睿有这么多信? 是不是就意味着,有这么多女子跟他…… 如此孟浪! 原身的宋颂之前自闭得要命,压根也没接触过这种事,她自然就毫无印象。 周航一已经憋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刘振明捂着额头,没眼看,却笑得肩膀直抖:“喂,这是不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封被正主瞧见的心意?” 倒是李东和傅浩斌两人,笑得还算隐晦,当是给她留了点面子。 颜睿支肘懒洋洋地靠在桌上,谑笑地催她:“怎么不念了?” 宋颂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这明明是——” 颜睿盯着她的眼睛,截断她的话:“是什么?” 宋颂:“是你和她们的……” 颜睿勾了一下唇:“不是你非不让我扔吗?” 宋颂:“……” 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他这一出不过是想开她玩笑。 明明在一开始就可以拒绝她,至少告诉她里面到底是什么,偏要让她在这些人面前出丑? 喉头莫名地有点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 颜如玉纵然久负“杀神”盛名,但他说一是一,至少从未与她开过这种的玩笑。 视线开始模糊,茫然里有个声音细细小小地钻进耳朵里。 他不是颜如玉。 从来都不是。 只是长得像而已。 是她弄错了。 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又暧昧又模糊的失望,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堵得厉害。 宋颂低着头揉了一下眼睛,转身将手上的信重新折进信封里,沉默地把剩下的信件收好,用草稿纸打包,再用胶条缠了好几圈,这才放进垃圾桶里。 脑子里乱糟糟的。 颜如玉以前给她讲沙盘的样子,教她怎么使巧劲射箭的样子,偷偷从衣袖里拿出画眉鸟哄她高兴的样子。 他曾经搭手让她踩在他肩背上,好让她偷偷趴在宫墙上看长街小贩,喧闹锣鼓,他也曾经在胸口比划她的身高,埋汰她身板瘦弱,形如女子。 所有的片段,最后都凝成了他长刀上的血,以及她临死前,看到他那张霸道得血性十足的脸。 她幼年的玩伴,真的已经不在了。 从前至后,都不会再有了。 伏案预习下午地理课的内容,眼泪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 耳边的声音渐渐多起来,是学生回到教室的声音。 嘈杂的翻书聊天,将她原本就压得很低的抽泣声彻底淹没。 身侧的椅子被拉开。 宋颂的余光里,压过一片阴影。 “喂。” 她低着头没理。 直到面前摊开的课本上突然掉下一颗糖。 她愣了半秒,目光下意识往上移。 板着脸的颜睿冲那颗糖点了点下巴:“薄荷味的。”硬巴巴的口吻,喘着气,前额的刘海微湿,像是刚刚在外面跑过。 她脸上还有泪痕,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一绺一绺地拧着。 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