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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既如此,宛宛,我们动身吧,车子在外头都备好了。” 姜宛姝本来已经连着两天没和林照辰说话了,这么一吓,就给忘记了,她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床柱子,把整个人都扒拉上去,不肯走:“你们要去哪里,自己去就好,我不去,我就要在自己家里,哪儿都不去。” “宛宛,你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们现在就是要回家去。”林照辰用温和的声音哄着姜宛姝。 “不要!”姜宛姝拼命摇头,“不去、不去、就不去。” 林照辰温柔而不失强硬地将姜宛姝的手从床柱子上掰开来,而后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那点小小的抗拒对他而言不过是羽毛拂过而已。 “表叔。”姜宛姝揪住林照辰的衣领,“这是我的家,我求求你,别带我走。” 林照辰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俯身在姜宛姝的头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过两年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带你回来小住,这是你的宅院,我会一直为你留着,但是,宛宛,如今我们才是要回家了,别怕,跟着我走,无论到哪里你都不用害怕。” “不要、不要,放我下来。”姜宛姝苦苦哀求着,还是被林照辰抱了出去。 府院外面的街道上停了十几辆马车,数百铁甲金刀的骑兵守卫在车队两边,把整个街道都堵住了。 当先的那辆马车格外显眼,车厢宽大无比,朱红的车身上饰着赤金鸟兽花纹,车的四角垂着紫色的水晶流苏。车轮比寻常的宽了三四倍,轮上裹着厚厚的皮革。拉车的是四匹高大的战马,通身纯白,没有一丝杂毛,神骏健硕。 林照辰将姜宛姝抱到了车上,放她在软榻上坐下。 姜宛姝还待垂死挣扎。 林照辰沉下了脸:“你是不是要我再用链子把你锁起来?” 姜宛姝一下僵在那里,小脸都白了,她不安地把双手十指绞缠在一起,委屈地道:“表叔,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饶了我好吗?”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林照辰几乎不能拒绝。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形高大魁梧,纵然是那样的姿势,依旧充满了迫人的威武,但他的语气却是小心温存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怕我?须知道,这世上,我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安生之处。” 他拉过姜宛姝的手,把她缠在一起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掰开,然后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的手指尖。 “宛宛,跟我走,你别无选择。像你这样又笨又娇气的姑娘,若离了我,只要半天,你就会被别人欺负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的宛宛,只有他能欺负的,每次把她欺负哭了,再哄着她,看着她泪汪汪生气的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 林照辰这么想着,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看过去有点危险的感觉,姜宛姝气得要命,但是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不能打他,更气了,又用脚踢了他一下,怒道:“你这个人,霸道不讲理,我简直不想和你说话,对,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类似的话,前两天她也说过,她的记性总是不太好。 林照辰松开了姜宛姝的手,顺便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宛宛,不能再闹,我们要赶路了,我有急事要回燕州,本来早该出发了,因为你病了,又耽搁了好多天,这下路上我们须得日夜兼程,可能有点辛苦,你忍着点。” 他回身下了车,留了姜宛姝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 车队开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到了安阳城外。 已经入秋了,草木萧萧,天地旷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带着干燥的气息,云端外有雁字回旋而过,唳声清远。 皇家的车队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了多时,魏明姿坐在马车里等得急躁起来,一脚把服侍的一个宫娥踢下车去,喝令她再去打探情形。 领了圣命护送公主出嫁的是羽林中郎将,他听着公主的娇斥声,心里也有点不悦。 今天是宣华公主出嫁启程的大日子,但燕国公早上从宫中将公主迎出来以后,居然又径直回府去收拾行装了,把公主晾在了城门外。 已经等了大半天了,不但宣华公主,连中郎将的怒气都渐渐地堆积起来,但他又没有勇气去找燕国公质问,只能不耐烦地在这里等着。 太阳越升越高,秋天的阳光灿烂而明媚。 终于从安阳城中看见燕国公的车队出来了,中郎将大喜,就要迎过去。 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连天上的大雁都被惊得避开了。浩浩荡荡的骄悍骑兵从那边奔驰而来,卷起尘烟飞扬,黑色的旌旗在风中招展,上面是大大的金色“林”字。 中郎将被那气势惊得一窒,略微顿了一下。 燕国公的车队倏然加快了速度,战马发出高昂的嘶鸣声,扬蹄疾奔,和那骑兵的队伍汇合在一起,毫不停顿地驰向远方。 中郎将的脸色大变,扬起鞭子狠抽坐骑,赶上了那队伍,他扬声大叫:“燕国公,请稍等。” 一个偏将模样的人策马而来,停了下来,对中郎将稍微一拱手,态度客气,却没有什么恭谨的意味:“中郎将大人,我家国公爷有要务在身,需先行一步,不能等候公主同车,还劳烦中郎将大人这一路费心了。” 中郎将气得脸色发青,几乎想破口大骂,但看着那行进中威武的骑兵队列,他还是硬生生地把怒气压了下去,勉强笑了一下:“燕国公有何要务,能比终身大事更重要?公主金枝玉叶,下降燕州,燕国公怎能不亲自护送,这说出去,如何向皇上和皇后交代?” 偏将是个大胡子,他咧嘴一笑,那神色看过去就显得十分嚣张了:“军务机密,不可为外人道也,国公爷自会在燕州城恭候公主鸾驾,中郎将大人可别耽搁了。” 他说罢,竟自掉头去了。 中郎将气了半天,无奈地转回去,把这番情形一五一十地对魏明姿禀明了。 “林照辰,简直欺人太甚!”魏明姿愤怒地尖叫起来。 车厢里面响起摔打的声音和小宫娥的惨叫声。 伺奉在旁边的太监和宫人们都垂首不语。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宫娥被踢了下来,手上脸上满是血淋淋,瘫倒在地上。 车马的帘子撩起来,一方丝帕扔了下来,上面沾着血迹。 魏明姿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好了,中郎将大人,我们就跟上去吧。” 中郎将躬身应诺:“是。” —————————— 车队日夜不停,一路向北方行去。 气候渐渐地凉了起来,草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