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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减反增,也是奇怪。 秦赐这句“涨了一点”,在姜未听来,无疑等于“胖了一点”。 她语气平静地对秦赐说:“你有一百六十斤,我才九十。” 言下之意是,大哥你也不轻,四舍五入你是我的两倍。 秦赐推着她匀速往外走,低笑了声说:“我一米八五,你才一米六二,男人的骨骼本就比女人重,而且我经常锻炼,重一些很正常。” 这段话说得云淡风轻,行云流水,姜未偏偏听出了一点不满。 她心中好笑,原来男人也会这么在意自己外表的吗? 就连一贯淡定自若,绅士风度的秦赐,都难得流露出几分小脾气。 也好,这样以来,姜未反而觉得他比从前亲切许多。 人嘛,就得有点个性和脾气,老是那么理智成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倒让人生疏。 轮椅经过一只镜面装饰物,从中倒映出两人的样子。 秦赐身形高大,穿着西服挺显瘦的,但每次姜未被抱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胳膊上明显结实的肌rou。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虽然纤细,但皮肤紧绷有弹性,手感不错,不知道从前自己会不会经常运动。 那天复健师说,等她的手臂和腿彻底恢复了,可以在家做一些锻炼,帮助肌rou生长。 这天晚上,还是由章淑梅帮姜未洗澡洗头。 浴室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同一个系列,香气优雅不俗,泡沫绵密丰厚,洗完头,章淑梅一边给姜未吹干,一边感叹:“发质这么好,还用这么好的洗发水,我女儿头发干得,用什么洗发水都没用。” 话是这么说,姜未发现她还是偷偷挤了点洗发水护发素,到她随身带来的小瓶里。 说是偷偷,其实有些冤枉姜淑梅,因为她并不怎么避着姜未。 姜未撞见这种占便宜的行径,倒是比姜淑梅本人还尴尬,她装看不懂,只一味盯着镜子瞧自己。 下午在医院去掉缠满一头的绷带,只在额头保留一块纱布,整张面容露出来,鹅蛋脸,线条流畅,下颌收尖,眼睛大而有神,皮肤白净细腻,是个实打实的美女。 难怪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化妆间里,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姜未想到从前的自己,还是觉得恶寒,她决定等自己行动方便了,就把那个小房间收拾一下,拿去送人或者扔掉,都比放那儿当摆设得好。 这天晚上,姜未还是和秦赐分开睡觉。 自从知道自己和秦赐是相亲结婚之后,姜未心里坦然了些,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不睡在一起也好。 只是她夜里睡觉,仍然有些不安宁,手不小心碰到床头那处痕迹的时候,她心里会有些膈应。 第一次摸到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是什么齿痕,明知道这个想法荒谬,心里还是存了疑虑。 第二天,姜淑梅在和她同桌吃午饭的时候,无意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房子倒是干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耗子蟑螂。” 姜未听到,当时就是一激灵。 听到这个词,她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放下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脑海里出现了一间很小的房间,是夜里,四处黑暗,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尖利刺耳,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她脚上跃过,触感粘腻恶心,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醒来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过去的记忆。 虽然是个有点恶心可怕的场景。 冰封的记忆终于开始有点融合的迹象,姜未开心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秦赐下班回来,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件事。 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家里是否有耗子这件事的担忧。 她有些怕。 秦赐放下公文包,犹豫了一下才说:“恭喜你。” 他的语气并不真诚,和昨晚为自己的体重辩驳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并不希望姜未回忆起过去。 “你不为我开心吗?”姜未睁大眼睛望着他,不自觉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秦赐说:“当然开心,但我希望你记起来的是其他快乐的回忆,而不是这种。” 姜未点头,又问:“我以前是不是怕这个……?” 她不愿提到那两个字,想起来就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秦赐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你从小就怕,好像是小时候被咬过脚趾,有点心理阴影,不用担心,这里没有。” 姜未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 “谁都有自己怕的东西,这跟年龄无关。”秦赐开导她。 “是吗?”姜未啜一口果汁,然后问,“那你也有怕的东西吗?” 秦赐给她一种,无所不能,也无所畏惧的感觉。 谁知道他竟然回答:“有。” “真的吗?那你怕什么?”自从昨天聊过体重之后,姜未感觉跟他说话比以前轻松多了。 秦赐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地说:“你。” 姜未先是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她不确定秦赐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这时,章淑梅做好了饭来叫他们,正好听到这句话。 当着秦赐的面,章淑梅谨言慎行,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可第二天上午,她推着姜未出去散步的时候,免不了和另一家的保姆说道几句。 “那家秦先生还真是嘴甜,长得像模像样的,还会哄女人,当着太太面说怕她,哎哟,听得人酸掉牙。” 另外一个保姆也跟着笑:“用我们那边的话说,这不是耙耳朵?” 姜未顶着张傻白甜的脸,一脸茫然地赏花,那两人对她是全无顾忌。 别说,被人当成傻子也不是全没好处。 只要章淑梅不做太过分的事,占点小便宜什么的,她全当没看见。 这回还真要多谢她,否则姜未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所以昨晚秦赐那么说,是在调情? 那表情未免太一本正经了点,不像调情,倒像是在试探。 那人惋惜地看了眼姜未,“倒是个有福气的人,有钱有势有长相还肯哄老婆的,不多见。” 章淑梅“戚”了一声,“什么疼老婆啊,晚上都分房睡呢,做样子罢了。” “真的假的,你看见了?” “我每天伺候小姜起床,那床上干净得,一看就是没男人躺过的。” 她表情浮夸中带些不可言说的暧昧,另一人笑着锤了她一下,两个妇人笑作一团,接下来又说了好些儿童不宜的话。 章淑梅叹了口气,不无八卦地说:“小姜每天无忧无虑的,我都替她捏把汗,这男人的力气不用在自己身上,肥水不都留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啊,何况是那种有钱人,多少女人排队往上扑,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