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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震惊中带着点同情,同情之中又透着几分敬佩,敬佩之余还多了几分戏谑和看热闹。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时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书里可是明确写着时野是射击天才少年,十岁就被市射击队教练看中,想要引他入队训练,同年,时野就代表市队斩获他人生中的第一块射击金牌。 这么一个能让时野展示自己才能的优秀建议,为什么大家都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啊? 时野淡漠地抖落手里的烟灰,薄唇微启,声音里像是淬了冰,“换一个。” 夏渺渺不依,往前凑了凑,嘟着嘴巴道:“别这么冷淡嘛,我听说别人男朋友都会答应的……” “男朋友?” …… 回程的摩托车开得很快。 夏渺渺坐在后座,暖风刮过脸颊,发丝变成利刃,被风吹着一路拍打在脸上,生生的疼。她双手紧紧地捏着后座的金属杠,随时有被甩飞出去的失重感,不明白时野哪里来的火气。 当那么多人的面给她臭脸就不提了,等她坐上车后连安全帽也不给她了。 她心惊胆战地攥紧了后杠,胡思乱想着自己要是没抓稳被甩飞了,会不会有机会穿回去。 但这样摔出去应该会很疼吧,头破血流破个相什么的……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总算停在了夏家楼下。 夏渺渺吓得双腿无力,面条一样从摩托车上滑下来,喉头哽着,总觉得想吐。 她晚上喝了些酒,原本不太清明的脑袋在这样的疾驰下,夜风把酒意吹了个精光。 “男朋友……” 她可怜巴巴地立在一旁,如若不是身边有个电线杆让她支撑重量,这会怕是要瘫坐在地上。 时野冷着脸,风吹起他的衣角,少年冷漠地看她一眼,酷酷地丢下一句走了,而后长腿一迈,坐上车去。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了夜幕中,夏渺渺缓和了好一会儿,有些费解地打开了家门,岑麓滢正坐在沙发前吃樱桃,笑着问她,“渺渺,你回来啦!今晚好玩吗?” 夏渺渺支吾地应了一声,回了房间,忐忑地咬了一会儿手指甲,仍旧没想通时野为什么会这样,只好给杨思楠打了个电话。 听完她的描述,杨思楠惊了,声音在电话那头猛的拔高了一个度:“什么?你竟然让时少给你射娃娃?” 夏渺渺更懵了,“对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思楠的声音更震惊了:“时少早就不能拿枪了,你忘了吗?” 夏渺渺也跟着震惊。 可书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啊? ☆、10 摩托车从夏渺渺家开出去十米远,转弯处的入口就被两辆汽车堵死了。 穿着西服的司机们下了车,毕恭毕敬地立在路口处,恭敬道:“时少,请。” 时野皱了皱眉。 他知道刚才夏渺渺是无心之失,但现在他的心情的的确确称得上糟糕,沉声道:“让开。” 司机们不敢动,再度开口:“时少,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求你跟着回去吧。时总说了,今晚你必须回去。” 时野敛唇。 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无意为难司机们,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后,揉了揉不自觉紧皱在一起的眉心,“走。” 车子一路开到香山别墅。 时野下车,听说哥哥会回来的时苁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时苁刚满四虚岁,还牙牙学语的年纪,甚至都念不好爸爸,可喊哥哥却字正腔圆,小奶音萌萌的,如若这不是江静玉的孩子,时野想自己大抵会对时苁温柔一些。 “谁是你哥哥。”他皱着眉,推开时苁,刚要说离我远点,江静玉一脸惊恐地冲出来,猛地把时苁拽到一边,护在怀里。 她染着豆蔻色的指甲扣进了小孩子细嫩的皮肤里,时苁疼得大哭,“mama!疼!” 时苁一喊疼,江静玉更紧张,“哪疼啊?苁苁你告诉mama。” 时苁伸出小胳膊,扒拉开她的手,江静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儿子。 即便如此,江静玉仍搂着时苁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确认没有被时野殴打过的痕迹,脸色这才恢复些许平静,站起身,看向时野,淡声道:“阿野,你总算回来了。” 好一个总算。 时野扯了扯唇角,并不是很想搭理准备立爱子情深人设的江女士。 可时苁一点也不识趣,再度跑到他身前,伸着两只rou乎乎的小手臂,仰着头:“哥哥,抱抱!” 时野毫无耐心地瞪时苁一眼,语气冷绝,“走开。” 他的眼神太过冷厉,时苁捂着胸口,一瘪嘴哭了。 江静玉赶紧搂住儿子柔声哄,时野居高临下看着这对母子,眼神厌恶,“哭什么,老子不是你哥。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啪——”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一串直直飞过来的金属钥匙砸了个正着,坚硬的不规则金属磕得他的后脑火辣辣的疼。 时寅铭刚下车就见了这幕,震怒下大声地叫了他的名字:“时野!” 脑袋被砸到的那一处很疼,六月的风里满是火.药.味。 时野麻木转过头,盯着时寅铭,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情绪,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夜。双拳紧握。 时寅铭走到近处,声音里全是火气:“你怎么和你妈还有你弟弟说话的!” 这熟悉的开场白,他这半年已经听了太多太多遍。时野嗤一声笑了,一字一句地道:“我妈死了。葬在青城,你忘了吗?” “啪”的一声。 是时寅铭震怒下给的一巴掌。 时野偏着脸,不怒反笑,声音平静地继续陈述,“在你和江女士颠鸾倒凤的日子里,她捧着你的照片郁郁寡欢。” 江静玉脸色难看。 谁都知道她是小三上位,别墅里的佣人们虽然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可看她的眼神里也总透着几分古怪。 她的上位过程确实不太光彩,也曾在午夜梦回试图后悔。 可当时时苁已经两岁多,为了给时苁更好的成长环境,她咬着牙地住进了时家,等到时野母亲一走,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时家的女主人。 时寅铭无法忍受儿子揭短,指着时野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指责你老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半年都干了些什么事?” 时野耳根一片嗡嗡响,时寅铭的怒骂声、江静玉故作强忍委屈的劝解,还有时苁被吓到的呜呜大哭声,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耳膜,太阳xue在不住地“突突”跳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以前时寅铭总说他是骄傲。 直到他母亲逝世,而他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时寅铭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