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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接着却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好好好,不逼你了。”温跃无可奈何,只能先妥协。 不管是刚才错认后的失落还是现在恹恹无所求的模样,都让他明白此时此刻小女儿最想要的是什么。 梁宴辛……他咬了咬牙,气得牙痒。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先暂时离开房间,毕竟这么多人待在这儿也确实不利于生病的人休息。 温治尔却没动,还在原地站着。 “治尔?”赵棠如不解。 他低声道:“你们出去吧,我来哄一哄。” 温朗逸凉飕飕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先一步出去了。 温跃和赵棠如跟在后头,三个人坐在楼上的小客厅里等着,都各自沉默不语,脸上却都满是忧心忡忡。 没几分钟,温治尔出来了,三人齐刷刷抬头望过去。 “我觉得我再劝下去,她真会当着我面直接哭出来,真是惹不起这小姑奶奶。”他不冷不热地轻哼一声,眼底却都是挫败。 几人脸一垮,失望地收回目光。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赵棠如猛地站起身,“医院不肯去,东西和药都不肯吃,这样下去要拖成什么样子?谈恋爱的事还能比眠眠的健康更重要?” 说完她狠狠瞪一眼温跃,直接当着三个男人的面拨出电话。 …… 车行驶在路面上。 梁宴辛单手握着方向盘,拧着眉看着前方。 一上午了,小姑娘都没回消息也没回电话,实在有点反常。 他指尖不停地点着方向盘,节奏有些急促。正当他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安时,放在副驾座位上的手机却忽然振动起来。 梁宴辛侧头垂眸瞥一眼,这一眼足以看清来电备注,他目光一顿,当即转了方向盘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赵姨。”他接起电话,沉沉的目光和平静语气相反。 电话那头的人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他脸色顿时变了,沉声道:“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面色紧绷地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攥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指节微微泛白,掌骨与浅浅的青筋凸起。 …… 胃里空空的,却不觉得饿,只隐隐有些反胃恶心。 温书瑜掀开被子,身上长袖长裤样式的睡衣裤还有别墅里恒温的空调已经足够火上浇油。 她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连皱眉的动作都变得有气无力。 忽然,她恍惚中听见开门的动静与脚步声,几秒钟后干燥带着凉意的手掌轻轻贴住脸颊,指腹挑开她一点濡湿的鬓发。 以为又是温朗逸进来劝说,她一句“出去”都到了嘴边,又戛然而止。 隐隐约约的,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抵住她鬓角处的手指动作格外轻,但不妨碍她察觉每一次摩.挲里那令人熟悉的幅度与频率,还有每次抬指时总要用指尖轻划一下的癖好。 温书瑜蓦地从浅眠中惊醒,费力地睁开眼望过去。 紧张、忐忑等等敏锐的情绪都被包裹在因高热而变得迟钝的神经中,她视线缓缓聚焦,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 他眉眼深邃,双眼皮褶痕深刻。 男人身上的大衣都没来得及脱下,周身还带着室外风尘仆仆的冷气。他紧抿着唇,下颌线因此而变得紧绷,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晦暗而复杂,掺杂着让她怦然心动的情愫。 温书瑜心跳忽然急促起来。 “真的是你啊……”她怔怔道,开口时牵动肿痛的喉咙,没忍住蹙了蹙眉。 男人喉结动了动,片刻后低缓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真的是他。 真实的样子和体温,还有手贴着她脸颊的触感。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温书瑜眼眶一热,咬着唇就闷声不吭地往他怀里扑,然而下一秒却徒劳地脱力重新倒了回去。 ——梁宴辛手按在她肩上,不仅没主动抱住她,反而还阻止了她刚才的动作。 “……你干嘛呀。”她脑子一蒙,委屈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憋了半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眼泪迅速在眼眶里堆积。 作者有话要说: 温·仇恨值蓄力中·三人:找死就明说:) 他们急了他们急了他们急了他们急了他们急了他们急了 ☆、病中的吻 梁宴辛呼吸一滞, 心像被无形的手一点一点攥紧。 床上的人脸边散落着黑发,宽松的雪白上衣显出几分空荡荡的纤瘦,也让脸颊和眼眶的红愈发醒目。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盛着浅浅一层水光, 看上去委屈又受伤。 仿佛他做了什么难以饶恕、极度过分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过去这几天。 这三十年来他过得顺风顺水,几乎任何东西得来都很容易,浸yin商场这些年他也少有拿不下来的生意。 梁家势大,他拥有的足够多。 绝大部分的人和事从不被他放在眼里, 后来那一小部分里挤进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很快又变成唯一的存在。 假设过去告诉他,他将来会因为一个女人日夜难安, 他只会嗤之以鼻,可现在这件事不仅发生了, 他还只能默默忍耐。 如果没有那些能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害羞的日夜,失去后的日子也不会像如今这么难熬。 他知道温跃几人不可能这么快松口,这种刁难只会多不会少。这几天光闭门羹他就吃了三回, 几次应酬温朗逸和温治尔也没好脸色, 圈子里暗地里不知道议论了多少。 说不挫败当然不可能, 他甚至真的去想了那个可笑的有关年龄的问题。 那天跟路荆迟喝酒, 他提一句:“十岁真算差的多?” “新鲜,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路荆迟回道, “你自己不舒坦就行了, 别来膈应我,我可没觉得自己老。” 他想到这人跟曲芸周的事,扯了扯唇角不说话了。 “别因为年龄耿耿于怀。” 他抬眸看着路荆迟,知道这人这时候嘴里不可能有好话, 先假惺惺安慰这么一句显然不正常。 果然,后者笑了笑,“人小姑娘比你小是事实,再者,温家真就只介意这个?未必吧。” “你闭嘴吧,清净。” “忠言逆耳。要不咱们就再谈谈年龄这事,小十岁应该才二十出头还在念大学吧?小姑娘身边那么多年轻有新鲜劲儿的,以后有你天天扫清情敌的时候。” “这话原样返还给你。”他冷嗤,“你连名正言顺做这事的资格都没有。” 本意是想打发时间放空自己,没想到路荆迟一番话说得他愈发烦躁。 为了她,没有什么不能忍的,但这种焦躁却像暗沉的浓雾一样一点点将他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