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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剁着rou馅,一边冲着院子里喊:“路过的朋友不嫌弃就留下吃几个包子,刚割下来的大腿rou,新鲜着呢。” 老尼姑听到这里,问道:“这两上摆明就是江屠户的两个儿媳,第三处地方找了吗?” 年轻女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第三户?是江屠户本人,看到我进去,他就杀猪似的喊叫,然后呼啦啦从里面出来一群人,都是些下做坯子,使的都是下流招数,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跑出来,你看我衣裳。” 老尼姑借着灯光看过去,只见她胸前的僧袍上,竟然有十几个黑乎乎的手印。 老尼姑若有所思,道:“那两个年轻媳妇那里,还能再查,黄氏十有八、九就在那里,她们不过是虚张声势把你吓走而已。” “是啊,走到半路时我就后悔了,明天还要再去看看,你最好和我一起去。”年轻尼姑说道。 老尼姑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到,我们居然在这里遇到江屠户一家子,更没想到,他们竟然投靠了秦王府。当年他们在关外,可是臭名昭著,别说搭上王府,提声燕王就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其实你认出江婆子之后,就该来硬的,直接把黄氏带走,你偏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现在怎么办?谁也不知道沈彤究竟把黄氏藏到哪里去了。”年轻尼姑继续抱怨。 老尼姑闭目养神,不去理她。 屋外,欣妩没有回自己屋里,她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 她知道她瞒不住屋里的人,她也没想瞒着她们。 但是屋里的人并没有出来喝斥她,只是她们的声音时高时低,欣妩听得隐隐约约。 年轻女尼去找黄氏,但是没有找到。 欣妩没有停留,她向自己住的寮房走去。 猛的,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屋顶,屋顶上没有猫,只有屋后在夜风里晃动的树枝。 欣妩忽然感觉背脊生寒,她想起那天离开书院街时沈彤说过的话,沈彤说下次见到她说不定就会杀了她。 她只有十二岁,她还不能死。 她再次扭头,这一次她看的不是屋顶,而是那扇紧闭的房门。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匍匐在我脚下。 你们,还有你,沈彤。 穿着夜行衣的沈彤忍不住打个喷嚏,她没有掩饰,这一声喷嚏再一次惊动了屋内的人,年轻女尼嗖的窜上屋顶,这一次她看到一个人影飞快地向前掠去。 德音寺香火鼎盛,仅寮房就有二十多间,房房相连,前面的黑影在屋顶上飞奔,女尼紧追不放。 前面便是寮房的尽头,黑影忽然转身,冲着女尼招了招手。 今年没有月亮,夜空中乌云压顶,女尼看不清这人的相貌,只能分辨出这人年纪不大,身量尚未长成。 是沈彤? 女尼双眼放出光来,这是猎人看到野兽的光芒。 这就是那个在秦王府里一人力敌七名死士的沈彤,终于可以会一会了。 “沈彤,我知道是你,你有本事来,那就不要跑。” 黑影嘻嘻一笑,却不搭腔,转身再跑。 女尼骂一声怂包,抬腿跟上。 两个苗条的身影,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很快便消失在古雅威严的殿堂楼宇中。 ☆、第二八九章 雨夜惊雷 女尼双臂一伸,两只袖箭飞了出去。 万籁俱寂,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黑影身子一矮,身子缩成一个球,向旁边的松林滚去,袖箭从她的身上飞过,刺入前方的一棵树上。 “打不过就会跑,小兔崽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她双足发力,追进了松林。 松林里比外面更加阴暗,伸手不见五指。 女尼心里一惊,有些后悔,但是立刻便被她的好胜心盖过了。 她冷哼道:“沈彤,你在哪里?想暗算老娘吗?有本事就滚出来。” 喵~ 又是一声猫叫,一个影子从她的头顶飞过,跃到松枝上。 黑暗中,猫的眼睛闪闪发光,亮得阴森。 看到是只猫,女尼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她没有放松警惕,撩起僧袍,抽出一把短剑。 有风从林梢吹过,松枝簌簌作响,忽然,轰隆一声,那是雷声,就如在头顶炸起。 树上的猫显然也被这声惊雷吓到,大叫一声,向另一棵树上飞去。 女尼惊出一头冷汗,在黑暗中久了,她的双目渐渐适应,不再像盲人摸象般摸索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呼吸声。 那声音就在她的近前。 她四下看去,却没有看到沈彤的影子。 正疑惑间,一条腿从她身后踢来,女尼肩膀忽然一阵剧痛,女尼没有回头,手中短剑反握从背后斜刺,可是短剑毕竟是短剑,一剑刺空,她的身体也被那一踢之下向前跌去,借着这一跌之力,她在半空中跃起转身。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就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一个人以树干为支点,像个螺旋似地飞快旋传,她转身,那人便转到树的另一侧,她左攻,那人转向右边;她右攻,那人又转身左边,女尼手中短剑影影绰绰,寒光闪动,可是却没能碰到那人一下。 女尼大怒,骂道:“沈彤,你有种就和我一战!” 那人不理她,依旧在她的剑下转个不停,如同一只猫正在戏耍着老鼠,而就在女尼头顶的松枝上,一只猫正在坐山观虎斗,不时地发出一两声起哄似的叫声。 此时女尼已经看出来了,论单打独斗,沈彤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沈彤太小,功力也远不如她,靠的只是身法轻灵而已。 可是偏就是一个打不过自己的人,她却连人家一个衣角子都没有碰到。 女尼心烦意乱,她本就脾气火爆,哪里受得了这种闲气,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了,每次都是说杀就杀,还是头一次遇到像这种死缠烂打的。 果然,小孩子什么的最烦人了。 她再也不想这样缠斗下去了,挥起一剑向松树的树干砍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娘把这棵树砍断,看你还怎么和我捉迷藏。 短剑陷入树干,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缠在树干上的人忽然不见了。 女尼一惊,手上一顿,短剑尚未拔出,那人却又出现了,这一次,她没有缠在树干上,而是双手抓住上方的树枝,如同荡秋千似地荡来荡去,只是这一荡之下,她的身体忽然下坠,接着便牢牢地夹住了女尼的脑袋! 女尼的短剑还在树干中,她的头被那人双腿控制住,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去拔陷在树干里的短剑,而就在此时,夹住她的那个人忽然又动了,这一次竟是把她的脑袋做为支点,她眼睁睁看着那人的上半身从她的头顶上折了下去。 她终于看到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