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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 德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定心神。 她和定嫔不同,她和这宫里大多数人都不同,她的娘家是有罪之身,她玩不起,哪怕是一点点小事,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淑宁宫走水时,定嫔恰好在嫔妾宫中,因此逃过一劫,而昨日是焦美人的小日子,她肚腹疼痛,一直卧床不起,此时在太医院有记录。” 崇文帝点点头,看德妃的目光里少了一丝嫌弃。 “也就是说,这火是定嫔让人放的?定嫔与焦美人不睦,所以要放火烧死她?”崇文帝问道。 “启禀圣上,嫔妾只是后宫女子,不通刑律,嫔妾只是说出昨天实情。”德妃说道。 “嗯,朕知道了。你跪安吧。”崇文帝淡淡地说道。 德妃走后,也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崇文帝对连儿说道:“退朝后让宗人令留下,就说朕有家务事要找他。” 下了早朝,宗人令一路小跑来到御书房,他已经得知昨夜淑宁宫走水的事,定嫔是淑宁宫之主,而定嫔和他们家是亲戚。 寒冬腊月,宗人令满头大汗。 “陛下,不知老臣可有能为陛下分忧之事?”宗人令颤颤地问道。 他不但知道淑宁宫走水,他更知道令嫔还活得好好的。 如果令嫔死在火中倒也罢了,问题就出在她还活着。 听说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位美人,令嫔怎么就活下来了?这可说不清了。 崇文帝看到宗人令不时用衣袖去抹额头上的汗珠子,动作滑稽,崇文帝眼中现出一抹不屑。 这就是大齐朝的皇亲国戚,不,这还是勉强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而更多的那些,就连宫里的一块砖一片瓦都不如。 “昨夜淑宁宫走水,将宫中供奉的太祖书画付之一炬,唉,可怜焦美人,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被活活烧成一具焦炭。”说到这里,崇文帝用帕子抹着眼角,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被烧毁的是他祖父留下的宫殿,而那个被烧死的,是他最最最宠爱的女人。 宗人令恨不能去看看自己的靴底,看看上面是不是踩了狗屎。 他真是倒了血霉了。 淑宁宫是容妃住过的地方,容妃死了二三十年,那里面又住进了其他妃嫔,怎么可能还有太祖的书画? 你心疼死了的焦美人,你不觉得搞笑吗?你那点子爱好,这京城里有不知道的吗?焦美人?你知道焦美人长得什么模样,若是你这眼泪是真的,老夫倒是要怀疑焦美人是不是男扮女装混进宫来的。 ☆、第七五零章 月秀宫 崇文帝伤心得难以自持,若不是他是九五之尊,此时此刻,他已经哀嚎出声。 烧毁的是他的宫殿,烧死的是他的美人。 “那淑宁宫里,以前住的是太祖皇帝的爱妃,如今住的是朕的定嫔和焦美人,朕看她们二人,就如那娥皇女英一般,如今少了一个,朕的心啊,也碎成了两半,一半跟着焦美人去了,另一半,另一半却还要为定嫔悲痛不已。定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被活活烧死,她岂能心安,又岂能独活,宗人令,你说呢?” 前半段话,宗人令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呕吐出来,可是后半段话,宗人令就又庆幸自己没有呕吐出来。 小皇帝这是挖了坑,想让他往下跳呢。 凭什么? 就凭定嫔和他家那八竿子才打到一点点的亲戚? 当初,也是凭着这点儿亲戚,太皇太后才给定嫔封嫔的,说起来,还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宗人令憋了一肚子的浊气,强忍着想要发作的冲动,小皇帝脑袋是被驴踢了吧,现在是什么时候?秦王已经打进北直隶了! 你还真把秦王当成韩广严化那种乱臣贼子了? 或者,你以为秦王是后晋那些余孽? 再或者,你当秦王和那些占山为王的泥腿子是一路的? 人家和你一样,是妥妥的皇室,是太祖子孙! 且,大齐朝立朝也不过几十年,除了后晋小朝廷以外,还有前朝留下的老人没有死,他们和他们的子孙,还在心心念念着前朝。 秦王是什么血统?你忘了吗?人家的生母是前朝公主,而且还是嫡出的公主!而你不过是杨家女人生的,秦王的血统不但比那什么后晋之主更纯正,而且比你还要高贵。 就快要兵临城下了,你不想着如何稳定朝堂,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整出夭蛾子,你嫌自己死得慢,还是嫌这龙椅坐得不舒服? 宗人令不动声色,说道:“令嫔倒是个有福的,想来是沾了陛下的福。” 崇文帝在心里把这老子骂得狗血喷头,朕明明是说令嫔不应该再活着,你在想啥? “宗人令,如今焦美人香消玉殒,朕这才发现,后宫空虚已久,朕想充盈后宫,还想辛苦宗人令,将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尚未婚配的女子,拟出名册报上来。” 崇文帝索性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 宗人令服了,他是真的服了。 宗人令发现,其实他对崇文帝的了解还不够深,他以为那样的崇文帝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是事实告诉他,那样的崇文帝还只是山之腰,嗯,此时的崇文帝也还没到山之巅。 山之巅在哪里? 宗人令觉得,那已不是他能够想像的高度。 是神之所在。 “老臣领命。”宗人令佩服得五体投地。 “跪安吧。”崇文帝满意了,宗人令这老头儿还是很识实务的。 打发走宗人令,秋秋也终于忙过,过来向皇帝汇报。 崇文帝的心思却早就不在这上面了,他急切地问道:“乐伎进宫的事如何了?” 秋秋温驯地说道:“恭喜陛下,乐伎明日就能进宫了。” “啊,真的?”崇文帝欣喜若狂。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如此顺利,而且进展得还如此之快。 “是啊,原本奴婢还让钦天监选了吉时,可是昨晚出了那样的事,奴婢觉得,还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冲冲喜才好,就自作主张,让那些乐伎明日进宫了,奴婢逾越,还请陛下降罪。” 秋秋说完,便双膝跪倒。 “快起来快起来,你为朕解忧,何罪之有?唉,若非你提醒,朕还真是忘了,这后宫里是该热闹热闹,冲冲喜了。” 崇文帝想到这里,又蹙起了眉头,昨晚那种不甘的感觉又来了。 凭什么那些没用的女人都能住在华美的宫殿里,锦衣玉食,使奴唤婢? 他的小兰君却要混在低三下四的乐伎里偷偷进宫? “朕记得,离淑宁宫不远,也有一座宫殿是空着的?”崇文帝问道。 “启禀圣上,您说的是月秀宫。二十年前,月秀宫也走过一次水,有两位老嬷嬷死在里面,从那以后,月秀宫里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