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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先生和姑娘的。” 周彤打趣道:“若是方先生在这里就好了,我们这里也就他一个有学问的,能陪着池先生聊几句,可惜他回了燕北。我虽然也是先生的学生,可惜是个不学无术的,连篇文章也写不出来。” 池先生笑着摇头,道:“郡主说笑了,不瞒郡主,郡主是老夫所遇到的最用功的学生了。” 没等周彤答话,萧韧哈哈大笑,周彤瞪他一眼,他还是笑得前仰后合。 到了掌灯时分,萧韧和周彤再次来到池先生的小院,这间小院只有池先生和他的老仆住着,阿少则和韩无忌一起,像在西安一样,与阿治他们住在一间院子里。 周彤开门见山,对池先生说道:“先生,阿少可有和您说过什么了?” 池先生点点头,道:“接到郡主的信,我便找他谈了,他没有瞒着我,全都说了,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明明是王孙公子,却沦落天涯,多亏姑娘相救,否则还不知如何。他和侍卫假扮成商队的奴隶,逃出安夏,却又遇到鞑子与大齐交战,商队被打散了,侍卫把他压在身下,他逃过一劫,侍卫却被乱箭射死,后来他遇到了韩无忌和小妹,三个孩子一起逃到榆林,后面的事,郡主就全都知道了。韩无忌和小妹知道他的身世,可那两个孩子很义气,一直替他瞒着。” 池先生又叹了口气,但神情却很欣慰,他道:“我问过他,对自己的将来有没有想法,他说他喜欢读书,他只想做个读书人,他的祖父和父亲全都死了,他身边的人也全都死了,他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杀戮,他说从小到大,他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西安,他到了西安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活着。” “他说他现在是韩少其,一个秀才,一个读书人。” ☆、第七九三章 商议 周彤和萧韧相互看了一眼,周彤对池先生说道:“我知道了,让阿少来见我吧。” 两人从池先生的小院里出来,默默走了一会儿,萧韧说道:“六月里周铮要到南边代天巡狩,这事你知道了吗?” 周彤猛的停下脚步,说道:“你刚刚知道的?” 萧韧道:“今天他在天香楼摆酒,庆祝太子妃有孕,酒席过后我们一起去看了公主府和梁国公府,后来说起小六的时候,他才提起的,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看他的样子,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我和他一起去,我明天递牌子进宫去和皇上说。”周彤说道。 “我原本还在犹豫,刚刚见过了池先生,我便想好了。既然阿少不想回党夏了,那党夏的事就交由皇上处置吧,我们不管了,我们和周铮一起南下。”萧韧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周彤心里的一个死结。 他知道周彤的这个心结,是在他们准备订婚的时候,周彤固执地要把亲迎的日子订在今年的中秋之后,就是因为,在她心里,这个八月非常重要。 萧韧并不知道周彤的这个心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在他们认识之前。 萧韧是武将,他虽然长在花团锦簇的西安城,长在富贵的秦王府,但是他不懂风花雪月,更不会琢磨女儿家百转千回的小心思。 在他看来,彤彤是他心爱的姑娘,是他没过门的妻子,她要去闯关,他就陪着;她要去冒险,他也陪着;她有心结,那他就给她打开,若是打不开,那就与她一起去承受。 至于别的,他不会多想,她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去问。 就像这一次,周彤说要跟着周铮南下,萧韧的最初想法,就是想让周铮的时间往后拖一拖,他去党夏的时间往前提一提,这样他就能带着周彤一起去了。 现在既然阿少有了态度,那他就可以暂时不用去党夏,和周铮一起去南边代天巡狩。 周彤更不是婆婆mama的人,既然萧韧决定了,她也没有意见,两人略一商量了,便准备在见过阿少之后,就进宫求见皇帝。 次日,阿少便来见周彤了。 今日的阿少,一袭宝蓝色的细布直裰,拿着折扇的手上有茧,那是长期握笔练字留下的。 他神情恬静,举止从容,周彤上下打量着他,她想起多年之前,破破烂烂的后巷里,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你来见我,你是阿其格还是韩少其?”周彤问道。 “阿其格早已死于战乱,我是大齐秀才韩少其,我也是姑娘的阿少。” 说完,阿少跪倒在地:“当年我们三个跟在姑娘身边,说是要报恩,可实际上,无忌和小妹都在为姑娘做事,唯有我,却还要姑娘供我念书,姑娘的救命之恩,阿少无以为报,往后余生,阿少愿听姑娘调遣。” 周彤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她道:“你的祖母还在人世,你可愿见她一面?” 阿少略一沉吟,问道:“祖母可有活路?” 周彤微怔,她没有想到阿少会有此一问。 她思忖着,说道:“今上圣明,倒也不至于让安老王妃非死不可。” 毕竟,安老王妃虽然与死士营合作了,但是却并没有危害到大齐,若是她和萧韧一起求情,再拉上周铮,秦王也不会容不下一个老妇人。 阿少微笑:“那我就不见她老人家了,若是可以,姑娘能否替我给祖母带封信?” “区区一封信,当然可以,可是你真的不去见她吗?她应该很想看到你。”周彤不解。 阿少抿抿嘴唇,苦笑道:“若是祖母见到我,便必死无疑。祖母性情刚烈,她会认为,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无所畏惧,才能真真正正无牵无挂。” 周彤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她和萧韧去了东宫,向周铮说了阿少的事。 周铮叹道:“当年太祖皇帝推行服化,党夏王母是各臣属国里第一个响应的,当年我听说党夏曾经派出生员来大齐参加会试时,便已觉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党夏对于服化一道竟然已是如此深化,看看他们的小王就知道了,太祖泉下有知,定能欣慰。” 萧韧翻翻眼皮,懒得朝他泼冷水。 太子殿下,你不觉得他们服化得有点过了吗? 现在王子想当大齐的读书人了,真若是安克王被死士营的人杀了,那么党夏王庭很可能会被安老王妃手下的那个什么大将军占为己有,到了那个时候,那就是那位大将军与后晋的那些人争夺党夏天下了,到那个时候,还提什么服化?全都是敌人还差不多。 阿少微笑:“那我就不见她老人家了,若是可以,姑娘能否替我给祖母带封信?” “区区一封信,当然可以,可是你真的不去见她吗?她应该很想看到你。”周彤不解。 阿少抿抿嘴唇,苦笑道:“若是祖母见到我,便必死无疑。祖母性情刚烈,她会认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