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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亲自下场厮杀,现在他这地位,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还不有人鞍前马后办到实处? 由此可见其义愤之重。 好在萧二爷在上朝前问过谢显,大概知道萧宝信的状况,不然真要往死里咬安吉公主了。当然,这咬的也不清,太无耻。 城门校尉也不干了,人家的奏折写的满满腾腾,有理有据,他们一行人伤了六七个呢,还都是重伤! 人家都是熊孩子犯事了,找家长告状。 轮到永平帝了,是姑姑犯了大错,一堆人找他这晚辈来告状。特么,真给他长脸! 退朝之后,永平帝就把江夏王给召进宫来了。 江夏王笑容可掬,和永平帝阴沉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显在永平帝御书案旁,脸上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宗正查出了什么?”永平帝问,“安吉公主为何忽然闯进建康,在街上横冲直撞?” 江夏王丝毫不意外谢显跟在永平帝旁边,他俩现在都知道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事关谢家,也不见谢显回避,可真是隆宠至极了。 “其实没有什么阴谋论,不过是回来建康避灾。”江夏王实话实说,老脸一红,无奈透了。“有些话老臣不知该如何说……那个,其实也是回来治病。她病了不短的时间,现在外面正乱,也没有好的医生,所以就给耽误了。” 之前给江夏王和大长公主写过信的事儿,江夏王连提都没提。 永平帝:“病是要给治的,哪怕不是皇室族人,普通百姓求治问药不也得给治吗?但是她驾车伤人,该罚也得罚。皇叔是宗正,皇室的事儿都由你来处理问责。” 谢显:“宗正似乎有话未及言明?” 江夏王:未及言明的事儿多了,有的没来得及说,有的却是不能说,太丢人了。 那安吉公主得的是什么病啊? 说出来都有污圣听,他都有罪! “……就是安吉说了,人是二牛打杀的,与她无关,要处理便处理他。” 对,就是皇上现在的表情,他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人说出来的! 永平帝嘴角抽搐,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活活喷死安吉公主,要脸吗?啊?要脸吗?! “那就把那什么牛给抓起来,朕倒要看看安吉公主认,他认不认!” “他认。”江夏王无奈抚须,就看了安吉公主一会儿,他胡子都快媷掉一大半了。也是安吉公主身上味道不好闻,呛鼻子,上头。 他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恨不得把安吉公主扔建康城外边,一辈子见不着她。 可是,现在却要如何解决。 人家闯城门有罪,人家认啊! 安吉公主回城了,建康城一股风式的刮的人尽皆知,就让这些人看笑话,不给安吉公主治那脏病?万一传扬出去,老宋家皇室的脸还要不要了? 永平帝也让江夏王一句话给噎回来了,脸上不大好看。 “他认,也给朕抓。”永平帝急了,“给朕重重责罚。他认,就让他认到底!”就差把抓起来狠狠地给我打摆在台面上了,就不信打不出实话来。 第393章 赶尽杀绝 “谢爱卿,你——”永平帝忽然后知后觉,知道找错人了。这是和安吉公主有旧怨,新仇,而且有丑闻的。 哪一重身份都不合适他参与进去。 永平帝看出来了,他身边可信的臣子还是少,关键时候能想起来的还真就他一个。 没等永平帝自己否了,谢显便先推了:“安吉公主纵奴行凶,在建康城横冲直撞,伤人无数,臣之爱妻也因此受到惊吓,臣是此事相关人,不便参与其中。” “臣相信江夏王精明强干,定然不会负陛下所托。” “江夏王一直深得先皇信任,委以重任,无论忠心还是能力,都是有的。” 这一顶高帽子扣的江夏王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他纵横朝廷多少年了,不会听不出谢显这是有意拉拢他。 虽然他才是皇室,才是王爷,但老宋家的家风历来如此,防自己人跟防贼一样。 尤其在王氏政变时,虽然是为了自保,但站队就站错了,不怪永平帝人家不用他。 说实话,他三更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还总寻思着以后会不会被清算呢。 如今谢显当着他的面力保,这里面的用意就比较深了。说他宅心仁厚……有点儿太埋汰人,那是骂人傻子呢。 往好了说,是高风亮节,知人善用;再往好了说,那就是善于谋算,看出点苗头皇帝有意启用他,跟他这里众人拾柴火焰高呢。 他这么力荐,力度自然就不一样。 谢显在皇帝跟前的影响力,江夏王还是看得出来的,明显谢显说完话永平帝就静下来了,分明是听进心里去了。 谢显什么都还好,就是这口口声声的‘爱妻’让人牙口直犯酸。 但凡要点颜面的,谁不谦虚着说话,自称贱内是骂人,不尊重自家夫人,你好歹称个拙荆是那个意思。 爱妻是什么—— 那是私底下写信或者腻歪的时候才有的称呼,当着皇帝,他也腆着好大一张脸。 江夏王看永平帝那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就知道,估计一个是顺嘴说的,一个是听惯了的,都习以为常了。 也是服啊。 “微臣之妻受此无妄之灾,何其无辜?只希望皇上能为臣作主,讨回公道。”谢显正色道:“再者实值多事之秋,百姓深受战乱之苦,人心涣散。安吉公主此时做出这等伤害皇家颜面之事,若不严惩,影响深远,唯恐寒了朝臣,和百姓之心啊!” 所谓寒了朝臣的心,没二儿一个了,就是谢显本显了。 江夏王知道,永平帝也知道。 在永平帝心里,只怕没人比他更清楚谢显有多怕他妻子了——是的,皇帝眼里可不是爱,更多的是怕。 自小那颗恐惧的种子就藏在了永平帝的心里呢,要不然当初刘贵妃要给他求娶萧宝信,能给他吓的魂儿都快飞了吗? 那就不是个善茬,他怕成亲后被打死。 手太欠,功夫太好。 更何况谢显那身板,还不如他呢。 连小舅子在竟陵那点儿事都给愁够呛,怕不知该怎么和他家夫人交待——按说他交待得着吗,又不是他给困那儿。 可就给他愁的,眉毛都拧一块儿了。 当初王氏政变,谢显也就这样了。这么一对比就知道萧宝信的威力了,永平帝有时对谢显难免同情,取了那么个妻子,整个建康都知道他畏妻如虎。 妻子受惊吓,他跳出来讨公道,在永平帝看来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了,意料之中。 如果这他都忍,就不是谢显了。 永平帝沉吟半晌,“那还是交给六王叔去办吧,务必秉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