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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人家要银子,那是把自己的脸往地上摩擦。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看看大梁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谊,并肩作战的份上,能许给我们柔然一些……医生、织锦,和工匠到漠北——我们保证会付出二十倍以上的报酬,并且除此之外的正当报酬,医生和工匠我们愿意赏黄金一百两。如果有愿意留下的,或者拖家带口去的,我们柔然愿意养他们一辈子,以及……几辈子。” “当然,我们柔然也不可能让大梁白白帮助我们。”使臣把压箱底的好处都给搬了出来,此次带到建康貂皮、狮子皮以及战马和黄金悉数交待给了谢显。 看得出,柔然王是下了血本了。 谢显听后,不为所动,只能看出柔然的诚意,但那些东西大梁不缺。 甚至他谢家都不缺。 “行,等我进宫和皇上说一声,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经过朝会。”他并没有直接应承。 使臣:“仆射玩笑,我们柔然虽远在万里之外,可谁不知道仆射,一呼百应,只要仆射决定的事,那天下就谁也撼动……” 没敢继续往下说,谢显的脸已经沉下来了。 相当明显的,想让人看出来不悦。 “大梁,是宋梁,吾皇之天下。多余不该说的话,使臣还是不要说的为好。至于柔然王的请求,我会慎重的与皇上陈情。至于朝会是否会通过,我并不能保证。毕竟柔然与北吴也建立了良好的交往。” 这话就是拿一把利剑往使臣脑瓜仁上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使臣结结巴巴的解释:“新王也是怕北吴趁火打劫的无奈之举。” 谢显点头:“我知。”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要不要与柔然建立更深层次的交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使臣真心想问谢显一句,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接下来都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就被请出了谢府,走出大门,让风一吹才算醒过神来。 没拒绝,是不是就是谢显应承下来的意思? 毕竟谢显位高权得,真不理他,也没必要和他一个小小的使臣废话这么多吧?可还是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然后,他让谢显对北吴的局势掌握给吓了一跳,居然就把要许给谢显本人的好处给忘了…… 那马是活物不好私下赠送,但貂皮狮子皮,甚至金子都是可以抽条的。 使臣这下看出差距来了,怪不得柔然没人了他才能当这使臣,正经事都办不好,活该他一直被人踩在脚下。 那到底要不要回去跟谢显报备,他们柔然王许了好处给办事的人呢? 使臣啪啪掌了自己俩嘴巴,还要重见谢显,结果被管家给拦住了。 谢显早有吩咐见过使臣之后不会再见任何人,人家要休息了。 “我就是使臣啊,我有话还要和仆射说。” 齐管家摇头,半点儿不通融:“郎主说了见使臣,没说见几次。既然见了面,该说的都该说完了,再多说亦是无益。” 使臣:最该说的特么让我给忘了啊! 可他无论再说什么,齐管家都不再通融,最后直接就给送上了牛车,从哪来的又给送哪去了。 “我们郎主说,让使臣在建康的日子尽管好好放开了玩儿。” 使臣吓的裤子几乎没掉了,这谢仆射到底什么事儿不知道?怎么自己从秦楼楚馆出去的,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最难得,居然从哪个门出来的都知道,没给送错门。 “我谢谢……你家……郎主……” 使臣咬唇,不是知遇之恩的赶脚,是真给震住了。 他那话其实一点儿没错,只不过美化了,什么一呼百应,根本是只手遮天了。他一个小小的使臣,有必要这么关注吗?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等着谢显,谢显也是该知道的。 还派人监视着乌衣巷,特么的他也是活拧歪了! 所以,反推回来,至少谢显没有敷衍他的必要,不应就不应了。既然没不应,就是应下来了。 然后还和他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让他知道谢显的根底,所以谢显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向他,向柔然展示铁腕。不是为大梁,而单纯只是他谢显的铁腕。 他不敢深想,有点儿害怕。 第779章 考验人性 谢显回府来等他的就是公事,萧宝信相对来讲就轻松多了,相当于公费一趟旅行。 不过既然回到谢家,就不等任她妄为了,收拾妥当就去了自在院,这个点儿谢母正在午休,她就先把谢琰给送回了袁夫人这里。 顺便问声话,该交待的交待一声。 毕竟谢婉新婚在即,她和谢显这对兄嫂却挑在这时候回下邳去了,府里的事全都交待给了袁夫人,这事儿本身就不太靠谱。 好在他们带着谢琰上族牒,也算得是正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袁夫人看见谢琰,眼泪都快出来了,想啊。 就走了四五天,可就跟四五年似的,一看,就觉得这孩子好像高了,好像瘦了,好像没在她身边这几天见风儿就吹起来了。 有大孩子样子了。 什么萧宝信的歉意啊,人家根本没听见,注意力全在谢琰身上呢。 谢琰自豪,把亲祖母的心给拢住了,这位是真拿他当心尖尖疼。 投桃报李,牵着袁夫人的手就不松开了:“我想祖母了。我给祖母画了幅画,表达我的想念。”都没理萧宝信那茬子,从怀里掏出一幅皱巴巴的画儿,上面就是一个大圆圈,还有几根线条。 袁夫人:这孩子早慧是早慧,智商跟上去了,但画工明显不行。没随儿子啊。 心里这么想,但脸上没露出来。 “呀,我家阿琰还给祖母画了张大饼。你是吃到族长家的rou饼了?我记得,他家有位厨娘,做面食可是一绝。” 然后,眼瞅着谢琰那小脸就尴尬了,嘴角要抽不抽的,跟小大人似的。 萧宝信几乎没笑喷。 这玩意她看着谢琰画的,跟他爹学的,他爹在星空之下弹琴奏曲,他就在那里作画,还有模有样的挑了盏灯。 “这……不是大饼?”袁夫人一看萧宝信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猜错了,可,能是什么啊,旁边还有渣滓呢。 谢琰努力保持镇定,小手指着‘大饼’: “这是月亮。”再指旁边的渣滓:“这是云。” “……”连亲祖母都说不出夸奖的话了。 袁夫人虽说是祖母,但好歹还是有基本的审美与良知,这再违心的夸孩子不是向着他,是害了他。从小知道自己的不足,也是件好事来的。 其实,主要是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太考验人性了。 要不是谢琰主动揭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