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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志还以为是医院出了事,慌忙问:“是医院的事吗?” 只见傅西泮神情自然,镇定地掏出手机,然后向左一滑,“没什么。闹钟。” “闹钟?”陆宛童不解,“现在晚上九点定什么闹钟。” “是晚安铃。”傅西泮认真解释,“提醒我该休息了。” 说完这句,他真的往小木屋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回去了。 他的时间计划是上大学时开始培养的,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故,否则闹钟一响,他一定会洗漱干净地躺在床上。 “靠?真有晚上九点就睡的人。” 夜猫子陆宛童不仅感叹,之前她看到白芷拿着的招租信息时,她以为那个时间表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这类人竟然还有不少。 她戳了戳白芷,“喂,你的房东是不是也和傅医生一样?” “嗯。她也是很早就休息了。小jiejie的工作很忙的,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只不过……” 白芷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她怎么觉得傅西泮的手机闹铃那么耳熟呢。 两人正说话间,傅医生又折了回来,他和叶远志确认道:“明天几点能回医院?我明天上午还要坐门诊呢。” “放心。明天早上五点就出发,车直接从这开回医院,明天坐门诊的又不止你一个。我也要上班啊。”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傅西泮还惦记着工作,叶远志忽然没了兴致。 他也招呼两个女生尽早回去休息。 陆宛童嘟着嘴跟在他们身后,“啊……都这么早休息啊!我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啊!” 白芷则捧着脑袋继续想,傅西泮的铃声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15 虽然前一天在傅西泮的影响下,白芷早早地回木屋休息。 但早上五点就坐着大客车赶回医院上班,恰巧早上的门诊号还爆满,这让她有点吃不消。 白芷不喜欢咖啡,尤其是不加糖的美式,可今天是个例外。 然而一杯咖啡下肚,换来的不仅是一早上的好精神,到了午休时分,她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白芷吃饭时特意买了两根棒棒糖,从食堂出来后,她慢悠悠地散步到住院部的小庭院。 她找了个阴凉处的石凳坐下,头顶是爬满绿油油瓜藤的木架。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不过在这里,却被茂盛的枝叶遮蔽了大半,只有星点光斑落在地上。 白芷抬手轻锤左肩,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傅西泮给的咖啡不仅提神醒脑,后劲足,还一路从舌尖苦到了心里。 一上午过去了,她的嘴里还散着咖啡的醇香和些许苦涩。 她的棒棒糖刚掏出,就感受到一束炙热的目光。 白芷侧过脸,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戴帽子的小男孩。 他还没石桌高,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男孩的舌尖扫过唇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棒棒糖。 白芷轻咳一声,把棒棒糖像宝物一样护在怀里,慢慢挪动身子,将它从男孩的视线中移开。 然而,她刚侧过身子,手还没碰到棒棒糖的外包装,男孩颠颠地小跑几步又跑到她面前。 男孩渴望的眼神炙热guntang,就这么灼灼地盯着白芷手里的棒棒糖。 他抿着唇,喉咙滚动,小心地吞咽下口水。 白芷轻笑一声,起身蹲在男孩面前。 她举起手里的棒棒糖,果然,她的手一抬高,男孩的目光就紧紧跟着她的手一起抬高。 白芷故意拿着棒棒糖在他的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才举到他面前,“是不是想要jiejie手里的糖呀?” 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海绵宝宝造型的棒棒糖,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白芷嘴角微微漾起,伸出手,大方递给他:“送你啦。” 听到给自己,男孩笑得合不拢嘴,他开心地蹦了一下,才伸手去接。 不过,他的手在触到糖果棒的一刻,如触电般浑身抖动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手,背到了身后。 他低下头,怯怯地说:“可是mama说不可以……” 白芷想着方才男孩目光跟着棒棒糖转动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她摸了摸男孩头顶的帽子,抚慰道:“mama说的对,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jiejie是医生呀,你看……”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牌和白大褂上‘南光总院’的红章。 “医生是不会害人的。”白芷举着棒棒糖的手又向他伸了伸。 可是,男孩两只rou乎乎的小手依旧紧紧攥着衣角,他纠结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他嘴角沾着晶莹的唾液,眼神里满是渴望,但仍抿着唇不敢伸手。 男孩扬起头,“医生jiejie,我真的可以吃吗?” “可以呀。”白芷肯定地回答他,“只要你乖乖配合治疗,就可以吃。” 男孩又点点头,他伸出自己如馒头膨胀的小rou手,又撩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他虽然看着小小的,手臂却十分有力,每一寸rou都绷得紧紧的。 男孩的手臂有针眼的痕迹,手背上还贴着点滴用的胶布。 他奶声奶气地说:“jiejie你看,我有听医生的话。” “嗯。”白芷心疼地替他拉下卷起的衣袖,将棒棒糖递到他手上,“那这是医生jiejie奖励给听话的……” 白芷的话没说完,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手,他一把捉住白芷的手腕,然后朝另一边用力一扯。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棒棒糖瞬间飞了出去。 白芷雪白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两道红印。 来人完全没理睬她,而是朝男孩厉声问道:“天意,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主任查房在找你呢。” 男孩低着头,声音颤抖:“傅、傅医生……” 傅西泮看到男孩垂下的手交叠着放在面前,手背上的胶布拆了一半,他细细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傅西泮轻叹一声,语气柔和了一些,但仍带着些许责问的口吻,“回病房吧。下次想出来,要和医生或是护士说一声。” 他不像白芷刚才那般体贴,从头到尾都是站得直直得和男孩说话。 所以男孩只得昂着头回应他,“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看着男孩男孩一蹦一跳地走进住院部,再扶着楼梯扶手吃力地上楼,傅西泮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子,还没说话,白芷握着自己的红肿的手腕,责怪道:“傅西泮,你怎么回事阿,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干嘛对一个小孩子那么凶?” 白芷方才有好几次想插嘴,可惜都没找到机会。 那个孩子和傅西泮说话时,眼神闪躲,唯唯诺诺,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傅西泮从鼻腔里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