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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东珊上的伤已然大好,有帝后所赐的药膏,加之茗舒所赠的花露,日夜涂抹,这伤疤也就不怎么明显。若不仔细盯着,几乎瞧不出来。 如此甚好,东珊也不强求完全恢复,不碍眼便可。 因着苏棠没什么做菜的经验,东珊也就没教她太复杂的,只教了几道家常小菜。 苏棠学得认真,回去后便亲自下厨,预备做一桌晚膳,给鄂容安一个惊喜。 今日鄂容安回来得比以往早些,回到寝房褪下官服,换了身常服后,未见苏棠,一问丫鬟才知她人在后厨,闲来无事的他亦跟了过去,看她忙得不亦乐乎,鄂容安好奇问道: “今儿个是怎么了?突然亲自下厨?难不成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苏棠回首望他一眼,嫣然一笑,让他自个儿猜。 苦思了好一会儿,鄂容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苏棠甜笑道:“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今日我去找东珊,拜她为师,向她学习厨艺,回来自是得试试,你就勉为其难的帮我试菜吧!” 鄂容安这才想起,昨日她就说过,这两日会抽空去一趟承恩公府,他还以为苏棠只是找东珊闲唠家常,未料竟拜师学艺去了。 看她这般兴致勃勃,他也就没拦着,捋了捋衣袖打算帮把,苏棠却摆连连,坚决不许他触碰, “这可是考验我厨艺的时刻,怎能假于人?你且先回房等着,很快就好。” 雪念亦笑道:“是啊少爷,奴婢在旁搭把洗菜就好,您歇着便是。” 拗不过她,鄂容安只好在旁候着,这会子苏棠正忙在腌制鸡rou,一边找大料,一边忙着看东珊写给她的步骤,额头的汗已滴至眉梢,她却浑然不觉。 他想给她擦一擦,一抬摸了个空,才发现自个儿刚换过衣裳,并未带帕。 瞧见她衣襟侧面塞着一方帕,鄂容安走了过去,拿她的帕为她擦着汗。 如此细心的举动,令苏棠心甚慰,抬眸对视之际,她的笑容格外甜美。 持巾帕的鄂容安无意瞄见这方帕子上绣着一只仙鹤,眉峰一紧,不觉好奇, “这帕子怎的瞧着有些眼熟?” 苏棠闻言,笑容顿僵,眸闪慌乱,干笑道:“巾帕大差不差,无非是绣些彩蝶、兰花或者仙鹤之类的。” 尽管她矢口否认,鄂容安仍旧心存疑惑,恍然想起东珊曾说过,那方帕子被她的闺友给拿走了,而苏棠正好是东珊的闺友,应该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然而后厨里还有外人,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不便追问,只得暂压好奇,说起了旁的。 没什么经验苏棠忙脚乱,忙碌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将晚膳备齐,四菜一汤,皆是东珊教她的,亲自体验过之后,她才晓得,看似简单的菜肴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做出来。 待她在桌旁坐下,欣赏着自个儿的杰作,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几道菜卖相尚可,却不知味道如何。 苏棠请他品鉴,鄂容安尝了一口rou沫豆腐,入口嫩滑,rou香与豆香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这是时节已没有番茄,苏棠想做番茄鱼也没会,只能等明年夏天,不过现下的鲈鱼倒是肥美,东珊便教她做了道清蒸鲈鱼。 他每尝一道,坐于他身边的苏棠便会问他口感如何,鄂容安点头笑赞,直夸她有天赋,厨艺精湛,苏棠却觉得他这是在敷衍,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我真诚求教,你应该说实话,我才好改进,争取做出更美味的菜肴来。” 他就怕她较真,继续尝试,所以才不愿说得那么仔细,“偶尔下厨,新鲜一下,权当消遣,我可不指望你做大厨。” 即便不做大厨,她也希望自己能做出几道拿好菜,如此一来,鄂容安一想吃菜便会想起她来, “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你做菜是应该的,嬷嬷们常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这话他可不赞同,“实则男人是否在乎一个女人,与她的厨艺无关,倘若不喜欢,即便她做的菜再美味,也无法留住他的心。” 此言一出,苏棠心顿凉,面色顿僵,一时间竟不知该勉强保持笑容,还是收回笑意,只觉自己的心思竟是白费了,原来他根本就不稀罕! 心塞至极的苏棠默默放下了筷子,“哦”了一声,垂眸闷声道:“我晓得了。” 她的面色明显有变,鄂容安反思自己的话,才惊觉那番话有歧义,遂与她解释道: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只是想告诉你,无需费心学做菜讨好我,哪怕你不会做菜,我也不会嫌弃你。” 仔细琢磨着他的话,苏棠那颗陷入幽潭将要溺亡的心终于寻到一丝亮光,有了缓缓上浮的力气。 那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她一直没好意思问,今日听他这么说,她越发生疑,难以断定,搅得心神不宁,遂将心一横,怯怯抬眸,小声问了句, “那你……喜欢我吗?” 问出这句话后,苏棠面颊烧红,兀自咬唇,暗叹自己这是怎么了,只陪他饮了一小杯酒而已,居然如此大胆,问出这样的话来。他若是说不喜欢,那她岂不是很丢人? 一双眼定定的凝视着她,鄂容安不答反问,“你的那方帕子,可是东珊给你的?” 才刚她已否认过,鄂容安没吭声,她便以为他相信了的,未料他竟是放在了心上,却不知东珊跟他说过什么,苏棠未敢确定,也就不敢轻易回话,焦急的思量着应对之策。 不听她答话,鄂容安又问,“东珊曾说,她有一名闺友,对我心生仰慕,得知那是我的帕子,便向她求取。那位闺友,就是你?” 原来东珊提过啊!那可糟了,她彻底失去了退路,再难狡辩。听他这话音,他似乎并不晓得对方是谁,那就证明东珊没提过她的名字,他是今日瞧见帕子才猜到是她。虽是问话,但他的眼神明显很笃定,她若再否认,似乎没有意义。 犹疑再,苏棠才窘迫的点了点头。 探得真相的鄂容安唇角微扬,笑凝着她,并未说话。 苏棠见状,越发心虚,只因她猜不到他这笑容是何意,难不成他觉得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很可笑? 两人已然成亲,他是她的夫君,她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