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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恼怒,但也有隐隐的欢喜,她有预感,玉玺如果不在书房的话,就一定在这底下。 虽然这底下定然藏着极大的秘密,但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她脱掉鞋子塞进怀中,怕软底绣鞋依旧会在这空旷的地下发出回音。面前是好几条四通八达的道路,给人的感觉像是整个皇宫的地下都被挖空了一样。 闻近纯越走,心下越寒,她觉得这个秘密之大,应该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 岔道很多,她不知该如何选择,低头看看,有一条道路灰尘少而印痕杂,便选择了那一条。 刚要走入,忽然听见人声,她身形一闪,躲在一处拐角后。 几个人从密道里匆匆过去,边走边低声交谈。 “上头好像机关被启动了……” “先暂停所有机关,得去查看,不行的话得全部重新设置。” “怎么到现在才出来?这事儿不能耽搁。” “还不是大师和晴明又意见相左了。大师要说陛下在紧要关头不能打扰要转移入深室,晴明说情况不明看看再说。这两人不对盘也不是一次了。” “以前两人不是相处挺好么?” “嗐,那不是因为陛下在嘛!现在陛下一日清醒也没一个时辰,如何管束得这两人?” 几人咕哝着过去,片刻后,人影一闪,闻近纯出来,一脸惊骇。 她听见了什么? 陛下?哪个陛下? 先帝竟然没死么? 闻近纯只觉得晴天霹雳,眼前发黑,如果先帝没死,他为什么要诈死?如果先帝没死,便必有所图,那么新帝这帝位能坐几天? 她的皇后梦! 那个美梦眼看就要化为泡影从指尖飞走,闻近纯反而迅速冷静下来了。 天意让她落入此处,听见这绝大秘密,那么就说明她命中自有无上富贵,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此刻机关都没开,要抓紧这天赐良机! 闻近纯快步小跑起来,像一只黑色狸猫越过长长的甬道,直到看见一座黑色门户,门半掩着,里头有步声传来,却无人说话,只有一种古怪的声音断续不绝。 过了一会,一个语调有些僵硬的男子道:“修行人今日护法已毕,到了入定听天时辰了,告辞。” 闻近纯躲在暗处,看见一个金色长袍金色脸容的光头男子出来,那人赤着半边臂膀,一步步走得甚是稳重。 他去了右边房间,过了一会,小太监晴明走了出来,盯着那男子背影,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打了个呵欠,走到外厅的角落里喝浓茶,拼命搓脸,又伸展双臂,发出一连串的格格之声。 趁着他背对房门,闻近纯闪身而入。 晴明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忽有所觉,霍然便要回身,隔壁屋子的金脸人忽然探出头来,道:“还请晴明太监好生护法,切不可离开一步。” 晴明听见“晴明太监”四个字就火冒三丈,奈何也无法和这个番邦和尚讲清楚中华文化里称呼的各种讲究和禁忌,半晌只生硬地道:“这个要你说!” 和尚一本正经地道:“好的,修行人会说的,每日都会嘱咐晴明太监。” 晴明:“……”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秃驴剥皮吃rou! 大师关上了门,但晴明给气得起了逆反心理,偏不肯回屋,坐下来慢慢喝茶。 屋子里,闻近纯一眼就看见了华丽龙榻上的永裕帝。 亲眼看见的冲击更大,她却很快冷静下来,二话不说拔刀在手,便向榻前逼近。 榻上的人却忽然微微一动,闻近纯吓得猛地往旁边一蹿,撞着了榻角。 好在永裕帝只是一动便不再动弹,闻近纯却余悸犹存,忽然想起听那几个人说皇帝偶尔还是会醒的,心想可不要正好将他惊醒,当下也不敢再动手,转眼看见榻角处褥垫被撞歪,心中一动,想起当初燕绥就是在龙榻上被刺了一刀,燕绥那样的人都会被刺,可见皇帝喜欢在榻上设置机关,且既然已经获得了莫大成功,那么必然会继续。想了想,见榻边有掸尘用的硬柄长拂尘,便取了来,伸长手臂,隐在榻边帐幔后,一边不时地向外看,一边不停地用拂尘点点戳戳。 戳了好一会儿没动静,闻近纯心生焦灼,想着晴明随时可能进来,顿时眼前发黑。忽然看见床上一动不动的永裕帝,想着这样多疑又狡猾的人,他要藏一样东西,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在榻上是肯定的,永裕帝看上去像在养伤或者在养病,缠绵床榻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如此不能放心……闻近纯目光忽然落在雕龙画凤的榻上。 这里是地下密室,所有陈设都相对简单,这龙榻却精雕浮凸,华美绝伦,透着一股格格不入。 闻近纯的目光又落在皇帝下垂在榻边的手上,继而落在那一处榻边。 那里是榻中处一处浮雕,巴掌方圆,九龙盘旋游舞,雕工精美之极。 其余四处也有这样的雕饰,但是材质似乎却有些不同,闻近纯久在皇宫,自然看出其余部分这样的雕饰,都是木质浮雕再饰以金粉,常规cao作。 唯独这一处,感觉玉钩金骨,熠熠生辉。 拂尘的柄,轻轻一敲,果然,金声玉振。 传说中玉玺正是九龙浮雕! 玉玺竟然嵌在这木榻床围的正中,看上去就像普通雕刻一样! 闻近纯一阵狂喜,立即蹲下身,长长的指甲摸索一阵,插入玉玺缝隙,向外一拔。 咔嚓细响,她保养很久三根长指甲全断,玉玺也落入手中。 闻近纯也顾不得疼痛和喜悦,她已经听见晴明回来的脚步声! 而榻上取出玉玺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黑的洞,一眼就能看见,闻近纯急得无法,目光忽然落在皇帝放在脚踏上的便鞋上,灵机一动,便将便鞋一只歪着一只竖起,正好挡住那洞。 随即她闪身入帐幔。 刚刚藏好,晴明进来了。 闻近纯心脏狂跳,拼命按住心口,玉玺冰冷地贴着心口肌肤,她整个人都为此刻的惊险紧张和日后的无上荣华而激动得颤抖。 晴明进来后依旧心思重重,也没靠近龙榻,就坐在一边发呆,时不时哼一声,每哼一声闻近纯便心惊rou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 晴明坐了一会儿,咕哝道:“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什么时候来……”话止住,打个呵欠。 闻近纯无心偷听,此刻度秒如年,就盼有什么事能将晴明再唤出去,又怕那和尚入定完毕再进来就完了。 等了好一阵,渐渐没了动静,闻近纯冒险探头一看,晴明头一点一点,竟然在打盹。 闻近纯又欢喜又不安,想要趁此机会出去,又怕有诈,想了一会终究一咬牙,悄悄出了帐幔,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刚要出去,忽听晴明“咦——”一声,要抬起头来。 闻近纯心咚地一声落地,心跳几乎都停了。 此刻她正在门口,四周毫无遮掩! 却在此时床上皇帝一声咳嗽,晴明抬起的头瞬间转向了皇帝,闻近纯再不迟疑,一闪身出了门。 晴明往榻前走,忽然狐疑回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