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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走出来。 “来了没有?” 罗棠笙边问边抬眼往汀红的身后瞧,一时没见到谢行俭跟进来,不待汀红说话,罗棠笙害羞的搅着手绢,自言自语道,“定是在爹爹那绊住了脚——” 边说边嗔笑,脸颊烧红,“爹也真是的,谢公子又不是他带的兵,总管着他做甚,以前说不让他来见我是为了我女儿家的闺誉着想,可今天……” “可今天是谢姑爷没想起来要见小姐!”汀红笑着帮老侯爷正名。 “谢公子没来?!” 汀红撇嘴,“姑爷都走了有一会儿,怕是现在都到家了!” 罗棠笙紧攥绣帕的手一松。 须臾,罗棠笙兀自笑开,嘴角的两颗梨涡深陷。 汀红纳闷,问罗棠笙笑什么,罗棠笙捂着嘴笑而不答。 * 谢罗两家的婚事定在五月十八,天朗气清,温度适中,正是春夏交际姹紫嫣红的好时段。 婚事敲定后,罗家去谢家的次数越发频繁,也越发的“明目张胆”,京城里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朱雀街住的谢家一时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行俭作为当事人,顿时被推至到八卦顶峰,但凡认识亦或是见到谢行俭的人,都要说上两句恭贺的话。 谢行俭从乡间泥腿子一度成为状元郎就已经让不少读书人眼红,如今他又成了侯府唯一的女婿,更是叫一堆人嫉恨的眼珠子沁血。 谢行俭可没心思理会,他忙的很。 四月二十九,敬元帝赐“琼林宴”和“会武宴”给新科进士,谢行俭作为文状元,自然是要参加文进士的琼林宴。 琼林宴,又名闻喜宴或恩荣宴,四月二十九那天,京城迎来了少有的好风光,春回大地,鸟语花香。 敬元帝各派了一位文官和武将主持及第进士的宴席,除此之外,会试的主考官和几位大学士也参与其中。 琼林宴罢醉归时,处理完政务的敬元帝领着进士们开始踏春赏杏花。 山脚的杏花早已败落,一行人便辗转去了京城的小松山,暮春时节的小松山上繁花似锦,与谢行俭站一起的均是文科进士,见到如此落英缤纷,溪水流霞的美景,自然要赋诗几首。 一番你来我往的吟诵之后,探花郎谢延率先折了一支杏花簪在头上,众人见状,纷纷效仿。 琼林宴结束后,所有进士转移回天南门口,敬元帝早早的派了礼部的官员等候在那。 谢行俭在金銮殿上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编撰,今天他将要从礼部手中领走属于他的朝服等物品。 四月三十日,谢行俭率领诸位进士前往孔庙跪谢圣人祖师,谢过天恩后,他们这批新及第的进士们正式成为天子门生。 国子监雕刻的进士石碑会被请到现场,谢行俭作为状元代表,要在石碑正面按下他染有鸽血的手印。 古人认为鸽子血不易褪色,一旦染上,便会渗入石缝,从而延续万古千秋。 琼林宴后,进士们回去继续温书准备朝考,谁料中途出了事故。 原本定在五月十一的朝考,因敬元帝收到地方急报的缘故,不得不往后推迟,好巧不巧,和谢行俭迎娶罗棠笙的大喜之日撞了个满怀。 ☆、【14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行俭作为新科状元, 成亲势必是要请会试的主考官们过来观礼的, 但现在的情况呢,主考官都要前去监察进士们的朝考, 没人能抽来功夫过来喝喜酒。 再说谢行俭成亲, 新科进士们将会是赴宴的大头, 眼下进士们也抽不出身子过来,此番婚事怎么进行的下去? 谢行俭想了想, 只好跑了一趟罗家, 跟老侯爷商量婚期延迟的事。 老侯爷舍不得罗棠笙早早的嫁出去,巴不得婚期再往后推, 当谢行俭支支吾吾的说要推迟婚期后, 老侯爷一口答应,倒把谢行俭看愣了。 敢情他还以为老侯爷会生气呢, 没想到老侯爷一听延后成亲还挺高兴哈。 最终谢行俭和罗棠笙的婚事定在了五月二十六, 日子虽比不上十八那天好,但也不失为一个吉祥日子。 谢行俭回到家后, 将老侯爷同意的话说给他爹娘听,谢长义和王氏看的开,十八和二十六只隔几天而已,推迟就推迟吧, 毕竟儿子婚宴上请不来朝廷的主考官和同僚进士,肯定要被人笑话,以为他们儿子在朝中不受待见呢! 婚宴推迟,谢行俭正好空出时间整理接下来的乡试考集, 他刚拿起笔时思考,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居三。 “小公子,”居三指着外头,急急道,“外头来人了,点名要找你——” 谢行俭放开笔,绕身离开书桌,问道,“谁来了?” “官家的人!”居三道,“说是领了皇命过来,小公子赶紧过去看看吧。” 皇命? 谢行俭愣了愣,连忙整了整衣襟,边往外疾走边问,“来了几人?” “进屋的就一个涂抹白.粉的阉人,不过门外倒是站了几个持刀差役。” “太监?”谢行俭心头一紧,宫里的太监这会子来他家做什么? * 谢家迎客的主厅里,气氛静悄悄的,静的有些瘆人头皮,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动静。 主席上坐着一位身穿内侍官服饰的大监,此刻正气定神闲的呷茶。 谢长义心里打鼓,从前在雁平的时候,他连县太爷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到了京城,别说是县太爷,他连鼎鼎有名的武将老侯爷都见过了,如今见侯爷一面就跟喝水一样轻松,谁叫他家快要跟侯府成亲家了。 小宝的婚事定下后,老侯爷三天两头的请他上侯府做客,这些天里,他这个大老粗,愣是将这辈子都难以吃上的东西都吃了个遍。 老侯爷为人很客气,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份低微,每日带着他到处玩耍,还将他这个未来亲家介绍给侯府其他朋友。 可以说,与侯府有关的京城大小官,他谢长义这些天都见过了,但……太监还是头一回见。 来谢家的内侍官是钟大监,钟大监服侍敬元帝久了,只需瞥一眼,就将谢长义的忐忑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钟大监正欲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这时谢行俭走了进来。 谢行俭满脸是笑,恭敬的拱手。 谢长义见儿子进来救场,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拉儿子坐下,借口说他还有事,急急忙忙的就要出主厅。 谢行俭转身捏捏他爹的手,示意他爹别紧张,谢长义回过神立马会意,临走前有礼的看了一眼钟大监。 钟大监对于谢长义中途“逃离现场”的事表示无所谓,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谢长义。 见谢行俭进来,钟大监眼睛立马一亮,站起身后佛尘一扫,微微躬腰笑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