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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的子归殿而去。太监总管刘成宝守在殿外,见了我迎下阶沿:“公主,您怎么来了?”我说:“本公主听说慕将军犯了腿疾,想去探望,烦请刘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往皇兄准允昌平今日出宫。”刘成宝面有难色,好半晌才应:“成吧。”端着拂尘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压低声音,“公主,杂家多嘴两句,世子大人眼下正在殿里与皇上议事呢,您要去慕将军府是好心,可当着世子大人的面儿与皇上提这事,可得悠着点。”然而殿内除了皇兄外,并无旁人。我的目光落在皇兄身后的屏风上,从前我与二哥在子归殿与大皇兄叙家常,倘有旁人求见,大哥便让我二人去屏风后避上一避。想来刘成宝进来通禀时,语风里透露了点端倪,那位见微知著的世子大人听了,端着茶盏避去了屏风后罢。大皇兄正批阅奏折,连眼都不抬:“你是从哪里听说慕央犯了腿疾?”我道:“二哥差了一名内侍来天华宫与我说的。”大皇兄笑了一声:“他自己的事都料理不过来,倒是有这份闲心,差人过来说这些不相干的与你听。”我问:“大哥,慕央的腿伤可还要紧?”大皇兄笔头一顿,过了一会儿,复又落笔:“太医已去看过了,伤是没养好,但并非不治顽疾,待春暖好生将养一季,还是能恢复七八成。”“能恢复七八成便是不能恢复如初了?”我问,“慕央是将才,他的腿疾说到底是因我而犯的,皇兄,您可否准阿碧出宫去探望他?”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第64章他山之石02子归殿静了一瞬。大皇兄将笔搁在笔山上,抬目来看我。“允你去探望,他的腿疾便能好些么?还要费功夫接待你,又是一番辛苦。”他的语气不置可否,大概是碍于于闲止也在殿中,拒绝得狠了,反倒欲盖弥彰。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碧是帮不上他什么,此去探望,实是为求自己心安,皇兄只当是全了阿碧这番心意罢。”大皇兄的目色沉下来。他看了我一会儿,忽地道:“你要去慕将军府也可以,但慕央腿疾初犯,枢密院、中书省,多的是去问候探望的大臣,你终归是公主,一人过去不妥,你二哥这阵子忙于军务,腾不出空闲,旁的人朕不放心,你若有功夫,去问问于闲止,看他可愿与你一并去探望慕央。”我心中咯噔一声。我到底不是大哥的对手,不过只言片语,他便将难题推还给我。我想了想道:“这恐怕不合适吧,于闲止与慕央之间甚少往来,平白去探望,反倒落的个相顾无言,再者说,二哥军务繁忙,远南的世子大人不也一样日理万机,大约是腾不出这个功夫。”“昌平公主怎知本王腾不出这个功夫?”于闲止从屏风后绕出来。他今日面圣,一身绀青朝服平添三分威仪,冠上玉簪溢着淡淡的光。他平静地看着我,笑了一下:“本王刚与陛下议完事,正好有半日闲暇,择日不如撞日,现下便可与公主一齐去探望慕将军。”他身旁的屏风画着水墨松柏,远天有风,将山端吹成一片云茫茫。我有点诧异:“原来皇兄正与世子大人议事,竟是昌平打扰了。”于闲止没应声,与我一并立着等候大皇兄发话。大哥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早去早回。”刘成宝为我二人打起帘,于闲止先一步下了阶沿,莫白为他披上绒氅,他回过头来看我。便是这么一会儿,他脸上的笑意已全然没了,眼神冷清得像那日他立在桃花枯枝下。我步去他身边,他亦只说了一句:“走吧。”前宫不得乘辇,欲雪的天,四下是苍白的天光,于闲止一路无言,身上清冽的气息隔着绒氅传来,像霜雪。他只顾着看前路,一直到宫门,才别过脸来,十分淡漠地问了句:“你可用得着我陪你?”他的眼底浮浮沉沉的尽是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我刚要答,忽见莫恒急匆匆赶来,拱手一拜:“世子大人,王爷忽然来了急函,请世子立刻回函。”于闲止眉心一蹙:“急函呢?”莫恒将一封信从袖囊里取出呈上,又道:“马车已等在宫外了,世子大人可要立刻回府?”于闲止看着信,目色越来越沉,片刻,他将手中信一收,当机立断道:“回府。”折身便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似是下意识要回头来与我说一声,但他没有,他很快又重新抬步,头也不回地步到马车前。车前立了名面容十分姣好的侍婢,大约是他府里新添的人,那侍婢为他递上手炉,于闲止顺手接过,似说了句什么,侍婢脸一红,随他上了马车。马车绝尘而去,莫恒这才折回来,与我带话:“长公主殿下,世子大人方才交代说,公主此去探望慕将军,由他陪着实在不便,公主可自己前往,至于皇上那里,他自会帮公主遮掩,世子大人还说,若他晚些时候得闲,便来慕将军府接公主。”我“嗯”了一声,令小三登去牵了马车,自行往慕央府上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后面的情节写了几次不满意,都删了,今天先更这么多,晚上琢磨下怎么写,明天双更。明天见!第65章他山之石03慕央腿疾初犯,朝中多的是人探望,好在二哥先一步到他府上,将闲杂人等打发走了。我到的时候已是未时,二哥难掩一脸责备之色:“你还能来得再晚些,凭白叫慕央多吃一回汤药。”慕央腿上本无疾,都是为了陪我作戏,朝中大臣过来探望,到了用药的时候,自是要吃的。是药三分毒,吃了伤身,不吃又惹人疑。我讪讪道:“宫里有事耽搁了,反倒辛苦了将军。”慕央道:“无妨。”顿了片刻,又说,“公主畏寒,实不该在雪天里舟车劳顿,至于接下来当怎么做,公主让焕王爷知会末将一声即可。”他是习武之人,室内从不烧炭,今日难得点了两盆银霜,整个厅堂温暖如春。时候已有些晚了,我不便耽搁,开门见山道:“阿碧之所以亲自前来,除了与将军商量如何让沈羽收回借给远南的四万军,还有一桩私事想要问过将军。”“公主但说无妨。”我道:“敢问将军,先夫人楚合,究竟是怎么离世的?”此言出,慕央一愣,二哥当即斥道:“碧丫头!”我说:“阿碧知道自己这一问十分唐突,但阿碧近日遇到些事,总觉得与楚合有瓜葛,因此特来向将军求证,还望将军能够如实相告。”早在颜贵人招供说“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时,我便想到楚合这个人了。我自问不曾做过什么恶事,平生最大的坎坷,皆因离妃而起。当年离妃被诬蔑通|jian,曾一头撞死在九龙柱上,前几日我险些被人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