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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嬷嬷和宫女合力,托着叶安阳,很快游到了岸边,将她拖到了岸上。 “衣裳,准备衣裳,郡主的衣裳都湿透了,不能叫人瞧见了!” 这若是平时,长公主肯定是能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但现在被苏梁浅气的,完全没想到这些。 长公主和安阳郡主为人都有些跋扈,若是没有这一层身份,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和她来往,而且苏梁浅闹的这一出,实在逆转太多,让人出人意表,很多人都沉浸在其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宫里做事的都是周全小心的,苏梁浅话落,就有人拿了毛毯过来,将叶安阳团团包裹住。 叶安阳虽然在被营救后,一直没开口说话,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对苏梁浅的恨,又多了几分。 苏梁浅自然是无所谓的。 叶安阳可不是那种,她这次什么都不做,她就会善待她,不,是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既然这样,她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长公主冲到被救上来的叶安阳面前,叶安阳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公主松了口气。 叶安阳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种被水呛后的咳嗽,叶安阳只觉得难受极了,眼睛里聚起了火,长公主握住女儿的手,轻拍了拍,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先换身衣裳,让御医看看,母亲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太清池的小谢,就有休息的房间,叶安阳被抬着到了那里。 叶安阳被人营救着上岸的时候,苏梁浅就站了起来,走到了木桩的正中,在她被抬走的时候,看着太后和皇后的方向问道:“太后,皇后娘娘,刚刚郡主前面那一段舞蹈,我还没模仿呢。” 那神态口气,仿佛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需要模仿完。 众人听了苏梁浅的话,目光更是无一例外的落在了她身上,比之前还要不可思,就像是在看个傻子。 安阳郡主被她逼的落水,长公主明显动怒了,这个时候,她担心的不应该是自己的处境吗?还有心情跳舞?她记得住吗? “苏梁浅,你可知罪!” 长公主目送叶安阳,还没转身呢,听到苏梁浅的这话,只觉得不单单是作为郡主的叶安阳,她长公主的威信也被蔑视挑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后看了眼气势汹汹往苏梁浅方向冲的长公主,站了起来,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慧,你过来!” 长公主的脚步顿住,朝太后看去。 太后的声音和招手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是慈爱的长辈,但长公主知道并不是。 长公主心里不舒服不甘心极了,但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受她教导的她,却是不敢像自己的女儿叶安阳那样,阳奉阴违的。 她垂眸,收起不甘,恭敬的道了声是,往太后的方向走。 太后复又坐下,看着苏梁浅的方向,声音温和的听不出半点责怪,“你还记得吗?若是记得的话就再舞一遍,不记得的话也没关系,尽兴发挥。” 苏梁浅点头,然后补充着叮嘱道:“你小心着些,刀剑无眼,别伤着了自己。” 众人不解,尤其是往日与太后有过接触的贵女,更觉得一头雾水,太后对苏梁浅这态度,也太好了些。 好的,不合乎常理。 苏梁浅道了是,和叶安阳一样,将剑平放在梅花桩上,跳了段和叶安阳一样的序舞,然后拾起剑。 苏梁浅身形娇小,没有叶安阳的高挑,但这种玲珑的身材,在舞动时,更加的灵活灵动。 她的动作,和叶安阳出入不大,可以说是一样的,但要更慢一些,带着悠然,眉目沉静,甚至是肃穆,给人以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端庄,让人浮躁的心,都变的平静宁和。 她缓缓弯下腰,缓缓的拾起了地上的剑,几乎在她拿剑起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节奏,还有气质,骤然改变。 前后弯腰,横腿,头颈或俯或仰,手中的剑,劈刺,点撩,崩截,绞扫,舞与剑结合,各种招式。 舞剑时,苏梁浅目光直视着剑锋,那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坚毅,尤其是凌空飞起时,她手中的剑旋转,就好像善舞之人的水袖,运用自如,舞出的招式,更是美的惊人,和空气相撞,也发出铿锵的声响,虽断断续续的,但比那击鼓声,还让人振奋。 人与剑仿佛融成了一体,生成了剑气,将已经掉落的花瓣,卷了起来。 苏梁浅飞跃而起,手中的剑,将那些花瓣,分开了几瓣。 苏梁浅坚毅的目光始终凌厉,就好像,那不是花瓣,那不只是花瓣,而是战场上想要她性命的敌军,而苏梁浅像极了沙场上的将,纵是一人,也能横扫千军,无所畏惧,无人能敌。 同样的招式,长公主看过叶安阳的表现,她当时是满意的,甚至相信她是能博得头彩的,但也仅仅是满意,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深感震撼。 是的,震撼。 那不是十四岁少女会有的眼神,那更不是十四岁少女该有的气质。 长公主看着这样的苏梁浅,只觉得她身上自带光芒,将本就是她手下败将的叶安阳,更是彻底秒成了渣渣,成了笑话。 长公主震撼过后,内心是更加的恼火,她目光投向太后。 太后手扶着凤椅,她直直的看着苏梁浅,那眼神有些恍惚和追思。 沈安氏也是,她看着那样的苏梁浅,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另外自己思念已久的人,眼圈都红了,眼睛里面水汪汪的,蓄着的都是泪。 “母后!” 长公主手握成拳,紧咬着唇叫了声。 太后没有回头,只用不容置喙的声音道:“有事等会再说,坐下,先看完苏小姐的表演。” 同样被苏梁浅吸引了目光的皇后,先是看了眼太后,又看向坐下,双手握成拳放在膝上的长公主,得宜的妆容,有了一丝笑意。 她再回过身去,落在苏梁浅身上的目光,多了衡量,似乎是在算计着些什么。 苏梁浅舞完了叶安阳所有的动作,她那时候是站在偏正中的位置,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最边上还有好几个桩子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像是展翅的雄鹰。 因为距离的有些远,很多人都觉得苏梁浅是不会成功,甚至有人盼着,苏梁浅会被绊住,狼狈摔下去。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苏梁浅落在了地面,稳稳的,甚至脚都没动一下。 剑,依旧在她的右手,她手一划,朝着地方向下,她手腕转动,没有表情的脸清冷,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