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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慕之率先问,“那跟我们住园子?” 俞慎之唔了一声,矜持地说:“现在回去也不晚,入夜刚好进城。” 俞慕之道:“何必这么赶?照我说,后天就休沐了,大哥你不如调个班,留下来玩两天。” 俞慎之意动,却又做出犹豫的样子:“这不好吧?” 然后瞅到楼晏,一个激灵,忙问:“楼兄,你什么时候回去?” 楼晏淡淡道:“目前手头就这桩案子。” 所以,他要查出头绪才回。 换句话说,肯定要留好几天。 俞慎之马上道:“那我陪你吧,我手头也没几桩案子了。” 正在点菜的小厮默默翻个白眼。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明明晕车,路上还埋头看卷宗,就怕事情做不完。 在这里耽搁好几天,回去又得熬夜了。 楼晏点点头:“也好。” 俞慎之心满意足,心道,自己真是个善良体贴的人啊,明明那么忙,还愿意帮楼四办案。 冷不丁楼晏问了句:“方才在县衙,俞大公子不是说来散心的吗?” “呃……” 090章 羊rou饼与米糕 有了大哥撑腰的俞慕之,像一条见了主人的小奶狗,肆无忌惮地撒欢。 把铺子里贵价的小食全都点了一遍,还意犹未尽。 俞慎之警告他:“行了啊!都吃完了才准回去。” ——人生错觉之一,饿肚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俞慕之不以为然,继续点单。 等四方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碟子,他才惊觉,确实点多了…… 俞慎之阴森森地笑:“刚才说过了,吃完才准回去,谁点的谁吃!” 最后还是没吃完,俞慎之看天色晚了,放了他一马。 饶是如此,俞慕之仍然撑得脸色发青。 回去的路上,俞敏和池妤担心地围着他。 俞慎之匆忙跟楼晏说了一句:“相请不如偶遇,现下客栈都住满了,县衙又简陋,不如楼兄到我家园子将就两天?” 楼晏神色自若:“那就打扰了。” 俞慎之在心里呸了一句。以前跟他说话,总不爱搭理,这会儿倒是自觉。 到底心疼弟弟,先顾着俞慕之去了。 池韫和楼晏落在后面。 两人有几日没见了,楼晏沉默了一阵,终于找到话题开口:“你怎么来灵山了?” 池韫回道:“俞大夫人邀请我来游玩。” 楼晏皱了皱眉:“俞家这是做什么?” “或许是感谢我主动退亲吧。”池韫漫不经心。 楼晏没再说话。 池韫扭头看他,笑问:“怎么,楼大人有推论了?” 楼晏缓缓道:“俞大公子来得奇怪,他在我面前说散心来的,却告诉俞二公子来县衙办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不像来散心,也不像来办事。再结合俞家夫人的作派,这其中必有缘故。 楼晏再问:“俞夫人邀请的对象,可都是年龄相当的小姐?” 池韫听出他的意思,摇头:“没有。除了我和二妹,便只有俞四小姐。其他年纪都太小了,还是孩子。” 这就没可能了。池韫刚跟俞二公子退了亲,而池妤俞家摆明了看不上。 那是为了什么? 楼晏还在沉思,忽然听池韫道:“手。” 他没多想,直觉伸出手。 温热的触感拉回他的神智,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装着食物的纸包。 “你刚才都没怎么吃,先垫垫肚子吧。” “……”楼晏打开纸包,发现是个rou饼,“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刚才,你们等着会钞的时候。”池韫笑眯眯,“是羊rou饼,我记得有人给它写过诗,味道应该不会差。” 楼晏沉默片刻,抬手放进嘴里。 饼皮劲道酥脆,羊rou浸饱了汤汁,一咬下去,rou汁与面皮在口腔里相逢,前者咸香可口,后者甘甜回味。 他忽然想起相似的情形。 在桑海时,有一次去镇上看戏,恰巧遇到戏台失火,他们站在镇外等人来接。 太子和宜安王被人团团围着,嘘寒问暖。 楼晏就和她站在外围。 那时也是初春,夜风很凉,她鼻子冻得发红。 他悄悄拿了一块米糕给她。 那块米糕他一直捂着,还是温热的。 “好不好吃?” “嗯。” 世家养成的礼仪,楼晏从来不会边走边吃。但是他现在不但做了,而且还把整块饼都吃完了。 “你来灵山公干?是有案子吗?” “是。”楼晏一边擦手,一边回道,“前些天,有游客被杀了,县令捂得紧,没有传出去。你们出去游玩,最好不要落单。” 虽然他推测,对方的目标是青年男子,可万一呢? “好。” 略问了几句案情,俞家的园子到了。 俞慕之的小厮伸着脖子在门口等,看到他们过来,松了口气。 “公子怎么才回来?夫人都要派人出去找了。” 俞慎之让他扶俞慕之回去,自己领着人去见母亲。 看到他们,俞大夫人神色如常。 待楼晏等人离开,只剩下母子二人,才伸手戳了下俞慎之的额头,取笑:“你赶得倒急,我还以为,最早也得明天了。” 俞慎之一本正经:“母亲说什么呢?我来灵山公干,恰巧遇到老二,这才知道的。” 俞大夫人看着他冷笑:“那我叫浮舟来问?” “……” “还跟母亲玩心眼!”俞大夫人嘲笑,“不记得谁当家了?你的小厮车夫,全都是我的人!” 俞慎之放弃治疗:“您是长辈您说了算。” 俞大夫人便问:“那你老实说,跟池大小姐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俞慎之喊冤,“她是老二的前未婚妻,我再丧心病狂,也不能干这种事吧?今天之前,也就见过两回。” “我有说过你干什么事吗?”俞大夫人笑眯眯地点着他,“俞推丞,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俞慎之摊手:“您先给我定了罪,再以此推论,当然处处可疑。” “行吧。”俞大夫人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辩解,“既然你跟她没什么,那就好办了。” 俞慎之警觉:“您想干什么?” 俞大夫人道:“为娘见了真人,觉得池大小姐挺不错的,决定给她保个媒。你七堂舅家的表弟,跟她年龄相当……” “母亲!” 俞大夫人斜睨着他。 俞慎之认输:“好好好,您想知道什么?” “老实了?” 俞慎之只能点头。 俞大夫人满意:“那就从实招来。” “……”俞慎之道,“跟孩儿回来的这个,您知道是谁吧?” “当然。”俞大夫人眉头微蹙,口吻转为告诫,“不是母亲干涉你交友,只是这楼四处境复杂,若是过于深交,怕你难以脱身。” “我知道,其实他没当我是朋友。”俞慎之自嘲地笑了笑,说,“清明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池大小姐,发觉她和楼四关系非比寻常,这才颇多关注。” “是吗?”俞大夫人皱了眉,“她这样做,可不大明智。” “母亲您也觉得奇怪,是吧?这池大小姐才回的京,怎么会跟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