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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庆铃西出到七阳,七阳镇在北地可算是个福地。这里有崇山峻岭,山上却长满了红枫,一到秋日层林尽染,红得胜火,映着林中几处隐蔽的温泉,当真是美不胜收。这里有激流险滩,烟波江上最宽阔、最危险的弯折处便在这里,附近的百姓横渡江岸,用的都是羊皮筏,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外地人争相追捧的趣项。这样的好地方可不像是为了掩人耳目就近躲藏,所以江俊醒来发现自己窝在七阳镇客栈软榻上的时候,非常嫌弃地瞪了张千机一眼:“我说三当家的,你这样可真像是个为皇帝搜罗天下美人的宦官大坏蛋。”张千机一身鹅黄色衣衫,好脾气地坐在一旁:“江公子您没骂我是卷了姑娘往恩客房里送的老|鸨|母,那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噗——”江俊笑,又问:“不过三当家的,你怎么会来?”张千机:“……不是江公子你叫我来的?”江俊:==卧槽我什么时候叫过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靠脑电波联系?看江俊满脸惊讶的样子,张千机也难得地窘了脸,他忍着心累,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江俊讲了一遭。然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但都保持着笑容满心卧槽。江俊槽的是书里的土著怎么脑洞都这么大,他很可能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cao到发求救“信号弹”的……人。而张千机槽的是他和江俊之间搞乌龙不要紧,要紧的是恭王也因此误会了他们之间的房|事不谐……这就很要命。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外头走进来一个千崇阁的人,他才一推开门,老远江俊就闻见了一大股药味儿。“……不会是要给我喝吧?”张千机知道江俊怕苦,但是看着他瞬间变了数变的脸色,心里还是一阵好笑:“江公子,落水之后受了寒,这药也就一副,吃完也就好了。”“不不不,恭王……哦不,卫五他怎么不吃?”江俊抱着被子鼓起腮帮来:“我已经吃了很多很多的小|药|丸,身体渐渐好了,不用吃这种药。”张千机愣了愣,转而眼神就变得温和——江俊这种反应在他看来很是新奇,因为他虽然是哥哥,可是李无章从小就与他不长在一处,而师门里面的师兄弟们,也根本不怕苦。这种照顾人、闻言软语劝人吃药的经历,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就只有这一小碗,”张千机端着药过来,“江公子,您常吃的那种药落了水,药性已经不行了,而且那日天寒地冻的,若是再落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唔……”江俊摇摇头,干脆把头埋进被子里,拒不合作。光闻着就好像是要吐了好吗!根本不可能喝得下去好吗!就算是怂,他也认了,不喝,拒绝喝药!“……江公子,您这样我会被五爷责罚的。”“放心他舍不得责罚你,”江俊眨了眨眼睛快速地说:“他刀子嘴豆腐心,当你是兄弟根本不会色令智昏,所以三当家的你不用苦rou计来骗我了——”张千机无语,第一次理解了弟弟李无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夫不当,偏偏要去当个毒医。因为这些病人,还真他娘的不讲理!说不过江俊的张千机没有这个精钢钻,只能去找能够搞瓷器活儿的人来。然而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不知道偷听了多久的“专业瓷器师傅”。望着碗里黑乎乎的一团,恭王挑了挑眉:“他不喝?”张千机点点头,把碗往恭王手里一塞,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离开——他就不应该来,来这里看着他们爷和江公子互动,总觉得被虐的还是他自己。恭王走过去,将药碗放在一边,伸出手去刨了刨,把“鸵鸟俊”从被子里捉了出来:“你不喝药?”某鸵鸟:“……”恭王笑眯眯地看了江俊一会儿,那眼神露骨地流连过江俊的嘴唇,喉结还有被白色中衣包裹的锁骨和胸膛,他又饱含深意地问了一遍:“你——不打算喝药啦?”看懂了某人暗示的眼神,江俊撇了撇嘴,干脆掀开被子坐正、挑衅地看着恭王道:“对,我等你来喂我。”神TM的不喝药都是嘴对嘴喂,辣鸡剧情你能不能再更狗血一些?!凸(艹皿艹)你套路我、我也套路你!别以为我会小娇羞、中了你的诡计,口亨——!“……”恭王愣了愣,嘴角抖了抖,把药推过去:“……你还是自己喝吧。”“啧,”江俊嫌弃地端起碗来,“给你个光明正大亲我的机会都不要……唉,真是不解风情。”说着,他还是认命地将那碗黑黢黢的东西给咕咚了下去,毕竟恭王这个人看上去温和得很,里子却固执得要命。谁知道他若是不喝,之后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种磨人的频率,啧。就很虚。恭王则是笑眯眯地“监督”着江俊喝完这碗药,在江俊放下药碗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块麦芽糖,然后往自己嘴里一丢、捏着江俊的下巴就贴上了唇来。“你做什……唔唔?”江俊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凌武占足了便宜,没能守住的齿关让那条灵活的舌头攻城略地,卷着江俊甚至没来得及躲藏的舌头来了个全套舔、舐、舚、舓、舑。其实被迫穿着个药罐子的时候,江俊心里是拒绝的。但是经过了那么久的日子,就算怕、胃里泛恶心,他还是认命地吃了不少苦药。不是都说“作”都是别人惯出来的,江俊后来越来越不想吃苦药,不都是怪眼前这人!麦芽糖的味道,并不甜腻,可此刻却甜进了江俊的心底。像是清泉淙淙,流过青石,留下了润泽的水迹。一吻终了,恭王凌武贴着他的嘴唇睁开了双眼,冲他微微一笑,舔去了他唇边的银丝,又在江俊呆呆的时候,趁机啄了啄他的脸颊:“我要亲你,从来光明正大,不需要哪些借口。”“下次,要记着好好吃药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也不能每次陪……唔?”他的话说到了一半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因为江俊突然伸出了双手勾住了他的颈项,将他长篇大论的说教全部吞入了交叠的四瓣嘴唇里。这是个毫无吻技可言的青涩之吻,却让恭王浑身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