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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还想拉着他共沉沦,周子渠可真是太惨了。 陈年年早就知道周子渠表面是个小纯洁,内里其实是个黑芝麻馅,田正平或许不无辜,但他周子渠肯定一点儿也不惨。 毕竟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句话没说就把田正平给弄得翻不来身,最后还得到了大家的同情,还真是深藏功与名。 “周子渠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上工时,陈年年张嘴就开始打趣他。 周子渠笑了笑:“全靠你相助。” 陈年年心想,她可不敢邀功。 上次周子渠找她帮忙其实就是为了这事,他和田正平相看两厌,老早就想找机会好好收拾他。 周子渠太了解田正平了,黄鼠狼事件一出,饿肚子的田正平肯定就会动歪心思,周子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他把鸡偷来的时候放回去就行了。 加上最近正在严查投机倒把的事情,做了亏心事的田正平是有理都说不清。 怕陈年年觉得他太心狠,周子又解释道:“不过你放心,他投机倒把这事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能去公社关几天就会被放回来了。” 陈年年乐道:“我放什么心,我巴不得他被多关几天呢。” 田正平投机倒把是假,想偷她家里的鸡是真,若不是周子渠老早就猜到,怕现在孙慧芳又要在家里抹泪呢。 “这事你干得很好,明天我又请你吃rou。” 上次陶小甜买的rou还剩了一些,天气渐渐热了,那rou也放不了多久,还是赶紧吃了才不浪费。 周子渠笑了笑,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当初来之前,他对这座大山是万般排斥,如今才短短几月,却多了几分留恋。 为了他心爱的姑娘,他也要好好努力了。 ☆、来信 陈年年刚开始干活,就有人问她:“年丫头, 我听说城里来的知青在干投机倒把, 被队长给抓到公社了,你们家住在那边, 你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呗。” 陈年年笑了笑:“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事情要等公社调查了才知道。” 问话的妇人撇了撇嘴, 对陈年年的搪塞很不满意,转头又将怒气撒到了这群知青身上。 “没想到这些城里来的知识份子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要我说就应该把他抓起来批/斗, 让他去蹲大牢。” “就是, 坚决不能放过这种资本主义的走狗,必须得严惩。” 边说她们还边对着旁边干活的女知青哼了哼。 这些人都是苦过来的, 以前都被地主苛待过,对于这种通过不正当手段挣钱的人都深恶痛绝, 若是当时他们在场, 每人都得对田正平吐一口唾沫。 陈年年面容平静, 仿佛没有听过到这群人在讨论什么。 她平时为人低调, 挣钱后除了改善伙食,其他的一个大件也没有给家里添置, 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是穿的以前的。 按理说这实在是有点憋屈,但是陈年年一直都明白低调的道理,别人都不是傻子,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陈富国每家每户都调查了, 到她家里也只是随便问了两句。 在他眼里,整个陈家湾的人都有投机倒把的可能,就是陈年年家里没有。 一个连买房都要乡亲们借钱的人,哪里像是投机倒把的样子。 而且,不是他瞧不上她家里三口人,主要是她们真没那个本事。 陈富国偶尔还会犯愁,就陈年年家里这贫苦的样子,借的钱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还上,怕到时候又要让他这个队长难做。 倒是孙慧芳听到这些话有点不自然和心虚,她额头沁了点汗,脸色也有点苍白。 她想幸好陈年年及时收了手,不然今天被送到公社的就是他们了。 “哎哟,我说慧芳,你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孙慧芳在想什么,陈年年心里非常明白,她面上不显,走过去扶住孙慧芳的手臂,柔声道:“妈,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帮你把活干了就行。” 孙慧芳看了她一眼,紧张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慢吞吞地说道:“没事,不用休息。” 陈年年眉头微微皱起,孙慧芳表现得这么异常,这要是换个有心人,怕是一眼就能看出她在心虚。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孙慧芳说一下问题的严重性,以免她露出马脚。 许美丽看了看她们俩,咧着嘴道:“慧芳是在为你们家里的那几只鸡难过吧。” 不等孙慧芳开口,许美丽又道:“嗨呀,瞧我这嘴,说错了说错了,现在你们已经和陈贵财不是一家人了,他家里的鸡被黄鼠狼吃了应该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孙慧芳是完全不想管陈贵财的事情,但是那几只鸡也是她从小喂到大的,听到许美丽这话,孙慧芳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家里的鸡全都被吃了吗?” 许美丽幸灾乐祸道:“可不是嘛,全村的人都知道在闹黄鼠狼,每家都把家里的鸡给关得牢牢的,就他陈贵财不信那个邪,竟然还让鸡在院子里乱跑,这不三只老母鸡一只也没剩,全都被那畜/牲给咬死了。” 孙慧芳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那几只鸡她喂了好几年,付出了不少心血,每只鸡都给家里下了不少蛋,就这样被黄鼠狼吃了,她心里疼的像是在滴血。 许美丽其实也觉得有点可惜,可是这能怪谁呢,陈贵财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着啊。 喂了几年的鸡最后连根鸡毛也没有捞着,也不知道现在陈贵财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两家就隔了一堵墙,陈贵财家里发生了什么,许美丽她们是听得一清二楚。 为了这几只鸡,陈贵财和陈天禄父子两人跟仇人似的打起了架,那动静大得他们一家人连觉都睡不着。 许美丽她们趴在墙头看了一会儿,陈天禄被打得跟那狗一样到处疯狂逃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rou,最后大概是实在受不住了,他也顺手抄起了扁担和陈贵财干起了架,父子俩打了大半夜谁也没占到便宜。 一宿都听到他们在互相谩骂叫唤。 今天早上两人谁也没来上工,肯定是没脸见人怕大家看了笑话。 这事让陈年年心中并没有多少意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陈天禄从小就被养歪了,自私自利不说,还有样学样,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打人。 陈贵财的暴脾气以及孙慧芳的逆来顺受,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陈天禄,让他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 在家暴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不是变得懦弱,就是变得和父母一样暴躁。 现在的陈天禄已经长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