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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相亲完了吗?选中了哪家的姑娘啊,有没有我好看……”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拎着自己的睡裙原地转圈圈,可能是喝醉了以为自己是只蝴蝶。 万世琨又气又好笑,脸上还隐隐作痛。 ”阿若,别闹了。”他靠近一步。 白若转晕了头,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歪倒进花坛里,万世琨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嘘!”白若一根手指贴在他的唇上,明眸水亮闪动着光。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接。 她身上清香的气味夹杂着酒精,钻进他的脑袋中有些微熏。 白若凑近万世琨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嘘,你别吭声,我给你看个秘密。” 秘密? 白若目光侧移,万世琨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土坑,方才白若就是在这里用铲子挖土。 现在坑已经被挖得比较深,露出了一点点铁皮。 埋有东西? 万世琨问:“阿若,你在挖什么东西?” 白若眼神涣散,并不理会,只是踉跄着脚步挣开他的束缚,去大树下将那个铁皮盒子刨了出来,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上面的泥巴。 她席地而坐,将脏兮兮的盒子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小声喃喃:“我没错,我真的没有做错。” 万世琨眼睁睁看到她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他将她抱进房间,把那个脏兮兮的盒子从她手中取出来,在灯光下打开。 盒子里面竟是一个旧手机。 万世琨第一反应是有点眼熟,待他定睛一看之后,脸色微变。 这是宋致诚的手机,他曾见到那人用过。 宋致诚有一个私人手机,是用来专门联系白若的,一用就很多年,旧了也一直没有换。当初他车祸去世了,警方一直在搜寻他的遗物,白若一口咬定,说没有见到过宋致诚的另一个手机。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是她偷偷将宋致诚的手机藏了起来,埋在别墅后院的大树下。 万世琨觉得空气压抑得厉害,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半晌才能正常思考。 乔淮安之前有句话问得好,他说哥,你跟白小姐明里暗里这么多年了,宋先生死后她身边也没出现过别人,她既然没有拒绝你的示好,那至少证明是心里有你的,可是却迟迟不愿意跟你确认公开关系,我只能说:她会不会,偷偷爱着别人? 万世琨原本对这种猜疑是不屑一顾的,但是乔淮安后面又说了一句话: 不过也是,白小姐这样的人,可能是从前经受过最好的宠爱,如今会觉得什么都不过如此吧,也就不将你的心意当回事。 万世琨紧握着这部旧手机,手指骨节都泛白了都全然未觉。 这么多年,不论宋致诚在世还是他死了,万世琨从未正面在白若面前,提起过此人一个字。 他从来没有正面问过白若:对待此人,究竟是什么感情? 真的是纯粹的恨么,恨不得人死。 可是等到他真的死了,她又为什么还要回到宋家,回到那个她曾经最厌恶的地方?白若进嘉云,扶持宋敏齐,竭尽全力替宋氏集团稳住股价……这一系列的行为背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万世琨很不愿意想到那一点:白若对宋致诚有感情。 这就是她始终不肯接受他的理由。 这样的想法像是冬日里的暴雪,将他由内到外全都浇到凉透。 万世琨带着旧手机出去客厅,找到了匹配的充电器,充好电给手机开机之后,手机屏保是白若的单人照。 双马尾,学生装,五官楚楚精致,未施粉黛却还依旧明艳不可方物。 她读书那会就已经足够漂亮到让任何男人心动。 万世琨几乎是下意识地翻开手机相册,不出所料,成百上千张的,全都人白若一人的缩影。 他继续翻阅手机,从短信到微信,再到录音的通话,到备忘录。 一直到天近破晓。 白若清醒之后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爬起来,打算下楼去找水喝,却发现了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 万世琨塞着耳机,在听语音。 耳机里,传来男人富有磁性却温柔的嗓音,一条条,将他反复凌迟。 【若若,你对我误解太深了。】 【到了我这个年纪,女色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美。】 【我未必是要你服从于我,为我生儿育女,我只要看着你,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绚丽生长,我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惬意……】 【当年一眼之缘结下的情份,我从没想过,会无穷无尽赔上自己的一生。】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若咚咚跑下楼,都顾不上穿鞋,跑到万世琨的面前:“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话是问句,但她分明已经看到了,否则不会如此惊慌。 “阿若。”万世琨摘下耳机,冷静地问,“这手机里的内容,你都已经翻阅过了,对吗?” 白若胸口一闷。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夜未眠导致他眼中红血丝醒目,“阿若,你为什么不愿意将这个手机交给警方?” 白若下意识后退一步:“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警方查无可查。” “这还叫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万世琨问道,“这里面的一点点一滴滴,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对你是多么的情意绵绵,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给你,他甚至明明白白对你说,愿意将所拥有的一切身外之物,与你共享。” “你若是早将这个手机交给警方,警察就会明白,怀疑你为了钱财谋杀亲夫是多么的可笑。”万世琨声音冷冽。 白若浑身绷紧,声音发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万世琨目光紧锁着她。 许久,他闭眼又睁开,深吸一口气道,“阿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有他。” 否则为什么宁愿被警察纠缠误会,也要将这承载着那人情谊的手机保留。 白若猛地瞪大了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十恶不赦恐怖的话,竟半晌不能言语。 “你回答我的话,阿若。” 万世琨上前一步,重重握住白若的肩膀。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只是害怕。”白若指甲掐进了掌心,咬牙忍着哭腔,“我只是害怕,这么多年,害怕是我真的误会了他,是我白白害死了一个真真切切保护过我的人……” 白若目光掠过万世琨,紧紧盯着沙发上的旧手机:“是你告诉我的,前尘往事,不论对错,都不能再往回看了。” 于是她即便隐隐知晓自己可能犯下了弥天大错,也只能踩着荆棘向前走,坚决不敢回头。 当年车祸后,当她找到这个手机,听完了里面他太多没有发出的备忘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