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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公见高鹤如此有把握,心底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能微微有所松动,小心说道,“雪球吉人自有天相,还请殿下忧思不要过重。” 沈霄一踏入重华宫,就见高鹤先生焦急冲出重华宫,沈霄看了一眼高鹤先生的背影,心猛地一沉。 待沈霄面容严峻地走近太子,王公公则退出门外,动作极轻地掩上门。 贺兰昭抬起眸,见沈霄眼睛盯着他怀里的雪球,心知他清楚了所有情况,直接问道,“芙芙她,还好吗?” 沈霄沉着脸,一眼就落及猫身上的鞭伤,他心底压着火气,恨不得现在拔刀砍了贺兰宝,沈霄怒气中微有疲意,一时没计较太子对芙芙的亲昵口吻,“跟变成雪球那次一样,突然昏迷。” 结果现在雪球身负重伤,也昏迷不醒,沈霄只觉担心得头疼,深深问道,“高鹤先生怎么说?雪球能否救起来?” 沈霄习武之人,一听那贺兰宝对小猫施用刺鞭,又加软身散,九条命都不够救。 思及高鹤离开重华宫的焦急,沈霄自己也有眼睛可以看雪球,不想再听雪球 的伤势多么多么重,他只想知道,还能不能救。 “能,那株洗髓草可以救。” 贺兰昭垂下眼,他很少产生害怕的情绪,但现在,只要他怀里的雪球呼吸弱了点,慢了点,贺兰昭的心神都无法保持平静。 猫在太子手上出的事,女儿更是心悦他,“新仇旧恨”下,沈霄对太子的脸色并不好看,语气硬邦邦,“等芙芙好了,臣打算举家离开京城。” 沈霄看了一眼太子神情不明的眸色,掏出一支只有半边的青铜令牌,令牌上边半侧印有龙纹,“太上皇弥留之际托付给臣的精兵令牌,臣现在交给殿下。” 沈霄清楚这枚令牌的分量,太子是聪明人,肯定知道他此举的意思。 在绝对的权力前,很少有人能够眼睛眨都不眨地拒绝,更何况还是身处权力纷争的贺兰昭,沈霄不认为心思深沉的太子甘愿让一份私情绊住。 “沈将军这是想跟孤做交易?” 贺兰昭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低淡的语气微有冷意,“那将军怕是要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芙芙就出来了-3- 有没有嗅到正文快完结的气息( 64、六十四只喵 沈霄沉默了片刻, 而后起身告辞离开, 临到门口突有凉意, 沈霄仰头, 只见重华宫外的天色已暗。 “沈将军, ”齐平追了出来,低头双手递上道,“太子命属下将这枚令牌交还给将军。” 沈霄瞧了一眼齐平手上那枚青铜令牌, 心思复杂。 就齐平手中拿着的这块破铜, 他若扔在外边谁不是拼了命地挤破头在抢, 而眼下他白送人还被推拒, 沈霄冷肃着脸, “你,跟太子说。” 齐平仍低着头,但身体如临大敌地站得笔直, 深吸气道, “将军请说。” “太子不要可以, 先借太子用几日, 回头再派人送回将军府。” 沈霄见齐平脚步微动,似要亟待回去复命, 语气微有生硬地抬眼继续补充道,“正好还能送给我未来的女婿。” 齐平愣了愣, 沈将军最后这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 王公公听见动静,立马悄悄瞥了一眼太子怀里的雪球,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压低的声音仍是激动之意,“殿下,雪球醒了。” 贺兰昭身上冰冷低沉的气息有所缓和,男人伸手捏了捏眉心道,“沈将军离开不远,让齐平不要急着回来复命,去趟将军府。” “孤不放心。” 贺兰昭垂眼,目光正落在雪球身上,低低吩咐道。 雪球正发出极轻的呜咽声,虚弱无力地趴在太子的怀里。 王公公眼见雪球身上所中的软身散药效终于过了,但耳朵和神情恹恹无比,正埋头从太子手中捧着的水碗里伸出舌尖,小口小口地喝水。 王公公越看,越是心疼,只当太子口中的不放心是对雪球,“老奴这就让人与齐侍卫说一声。” 贺兰昭抬起手,安抚性地揉了揉雪球的小脑袋,眸色沉沉地低声道,“要给孤好好的。” 雪球察觉到男人气压冷沉,委屈呜咽了一声,伸舌喝水的舌尖突然顿了顿,浑圆的猫眼似有楞意。 贺兰昭正揉着雪球的耳朵,手指猛地微蜷,有股极淡的药香似是随着夜风散走。 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雪球身上,但怀里的雪球还是雪球,那一瞬只似是贺兰昭的错觉。 贺兰昭动了动唇角,几不可闻地低下头,“芙芙?” 沈芙微怔,她一睁开眼就听见贺兰昭声线低沉克制的“芙芙”二字,但是他低下了头,并没有发现她就站在他的眼前。 沈芙慢慢轻声说,“……我在的。” 雪球仅喝了几小口水,不论贺兰昭再怎么将水碗递在它的唇边,它都是别开头不理睬。 贺兰昭将手中的水碗搁于一旁,男人漆黑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又闭上眼睛的雪球身上,眸色暗了暗地抬起眼。 是他魔怔了。 沈芙正伸出手在贺兰昭的眼前虚晃几下,一点征兆都没有地突然与 他撩起的漆黑视线相撞,沈芙呼吸一滞,不敢眨眼。 但很快,沈芙就见贺兰昭淡淡地将视线移开,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对她视若无睹。 明明就在眼前,他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声音,而沈芙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她似乎变成了一缕透明的魂魄。 沈芙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贺兰昭冷硬的唇角,低闷道,“贺兰昭。” 有人突然在敲门,推门而入的动静当即吓得沈芙立即藏起她的手指于身后,微红耳根地低下眼睛,颇有做贼心虚的惊慌。 “殿下,亥时三刻了,可要用膳?”王公公没抱希望地问道。 圣上目前只是将太子幽禁在重华宫,还未有下旨意直言废太子,御膳房的人并不敢在这时候克扣膳食,仍小心翼翼地按着规矩来。 贺兰昭只觉他的唇角似是有人碰了碰,就见王公公推门而入,是夜风灌来,贺兰昭将唇线抿得平直,冷淡道,“孤不用。”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