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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罗兰那时开始就用错了策略。喜欢一个人对他好有什么用呢,如果别人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喜欢,怎么做都是没用的。但如果可以变得足够强,那么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伸手去抢。他赶紧压下这个念头,在面容上挂上了一个微笑,“不过,我这种状况,也没必要想那么长远。”塔尼瑟尔自然能察觉到伊森那似乎有些阴冷的情绪,他不能确定这黑暗的感觉是针对什么的,或许是地球联盟?亦或是他自己?他知道熵是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精神的,不过现在的伊森体内应该达到了平衡才对。好在这黑暗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每一个人内心中都会很经常地出现阴暗想法,这十分正常,所以祭司并未放在心上。**********夜间伊森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他所在的房间十分压抑,就算开开窗户也无济于事。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到桌边咕噜咕噜喝光了一杯水,然后开开门踱步出去。他直觉地往塔尼瑟尔的房间方向走,想试试运气,说不定祭司还没有睡觉。然而在隔着一条横向走廊的地方,伊森忽然看到祭司的门打开了。鬼使神差似的,他一个闪身躲到了那条横向走廊之中,将身体贴在墙壁上,听着祭司那边的动静。祭司手中举着一盏古典的烛台,身上穿着白色的祭司服,悄无声息地走向走廊另一侧通往楼下大厅的阶梯。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要穿的这么正式?伊森不敢跟上去,只是看祭司已经下了楼梯后才敢走到楼梯口。此时此刻,只要祭司想的话,透过他们之间的灵魂绑定感知一下他的精神,就和可能发现他在身后。不过塔尼瑟尔似乎心事重重,并未发现他。伊森站在楼梯上,看到祭司一路下到了一楼。他于是换到另一边的扶手处,向下眺望一楼的景象。空旷的大堂里一切都沉寂着,水晶在地面上折射出暗淡的光点。祭司来到那扇隐藏在几根立柱之后的通往地下室的木门前,似乎动作一番,将门打开了。伊森看不清楚那扇是什么门,只能隐约猜出那是一扇门而已。祭司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后。他迟疑着走下楼梯,来到那扇不起眼的有些古旧的木门前。若不是看到塔尼瑟尔走进去,他可能甚至都不会看到这扇门。他试着推了推又拉了拉,门纹丝不动,旁边有密码盘。就是在这扇门前,伊森却骤然感觉到一种异常的吸引力。令他很想要打开这扇门。他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寒起来,某种已经多日未感觉到的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他想起刚刚进入这城堡时,祭司说过,哪里都可以去,但是最好不要进入地下室,那里太潮湿什么的。伊森在门边等了许久,才听到门后似乎有了动静。他连忙闪到一根柱子之后,静静听着塔尼瑟尔输入落锁的密码,然后匆匆离去。伊森重新回到门锁前,伸出手悬空在那密码锁前,闭上眼睛。几根细细的触手蜿蜒着顶破指尖的皮肤,张开着顶端吸盘一般的小口,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挥动着。它们有着灵敏的嗅觉和味觉,很快分辨出了哪些按钮上面有着塔尼瑟尔残留的味道。0、2、3、9伊森看着这几个数字,回想着自己刚才模模糊糊望见的塔尼瑟尔的指位,试了两次,幸运地听到了一声开锁的声音。门后是一条旋转向下的石头楼梯,地面上被打扫得十分干净,但确实涌动着某种阴湿腐烂的味道。伊森摸了摸墙面,却没有摸到任何电灯开关。他只好摸着黑往下走。大约走了二十来级台阶,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古怪的三角形的石室,在每一个角上都点着一盏油灯。而房间中央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台,上面雕刻着许多重复而扭曲的几何图案。在那石台上摆放着几本似乎是书一样的东西,但是它们似乎十分古老,纸张薄到似乎一碰就会化成灰。还有几张是写在皮子上的,其中一张皮子伊森分明看过,正是他之前在废弃地铁站从那个诡异的被称为“地心鬼”的怪物身上得到的东西。他走得近了些,愈发觉得一本被摆放在台子中心的书有些异样。那羊皮封面上没有名字,却印着一些古怪扭曲的三角形图案。等等……这不是之前在牧神星被那些角人抓起来审问的时候,那个大愈师手里捧着的所谓“圣书”吗?怎么会在塔尼瑟尔手里?伊森并不知道角人的圣书失窃一事,因为他并没有看到罗兰等人对那本书产生任何兴趣,任凭它躺在地上看都没看一眼就带着他离开了。只是事后角人们对罗兰一行人穷追猛打另他们有些奇怪。所以他也不知道在听说蛇夫座人突然离开后,塔尼瑟尔猜到了罗兰的企图,最先冲到了地牢却发现已经晚了一步。他拾起了地上的书,将失窃一事嫁祸给了蛇夫座。这样既可以利用角人来帮忙围捕罗兰等人,还可以拿到这本书。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然而最令他惊讶的还不仅仅如此。在拿开那本书后,他看到那石台上用伊芙语刻着几行字。虽然他的伊芙语还不甚熟练,但这简单的几个字还是看得懂的:路萨伊斯西川大公之墓伊森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他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石台”,嘴巴微微张开。塔尼瑟尔的父亲……竟然被埋葬在自己的城堡地下室?!“怎么会这样……”他呢喃着。“这是他的遗愿。”突入起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伊森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塔尼瑟尔站在光线暗淡的阴影里,面上带着几分黯然望着他。第102章伊芙星(8)伊森没想到塔尼瑟尔竟然会出现,原来他一早就发现自己了吗?他忽然有些不能确定面前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是否还是他认识的塔尼瑟尔,于是有些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到了墓石之上。塔尼瑟尔慢慢地向前踱了几步,烛光点亮他那笼罩着一层淡淡忧伤的面容。他围绕绕着那方硕大的墓石缓缓地行着,白皙的手指拂过粗糙的石刻表面。“他最后的时刻非常害怕,说他不想一个人被关在陌生的墓xue里,被蛆虫吞噬。所以我向他保证,不会把他丢到森冷的皇家墓群里去……”伊森很难想象,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塔尼瑟尔竟然要这样安慰自己将死的父亲。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似乎还在读高中,为了数学课的成绩发愁、偶尔为了暗恋着alpha班草而忧伤一把。而祭司却已经在面对至亲之人的生离死别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墓石对面的祭司,也正好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