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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转生办究竟是啥尿性,转给他挑难度SS的下手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人啊,他给老天爷跪了求换个马甲成不成啊_(:3」∠)_罗小楼万万没想到,他为越云初挡下了那一剑,一朝醒来,他竟穿到了太子越止清身上。那老奴见罗小楼一脸大受打击,忙扶着他在床头上坐下。罗小楼喝下一口暖茶压了压惊,总算将来龙去脉给梳理了过来——谁能想到他这一死而复生的工夫,凡间竟又一个七年过去。还须从当年那一剑说起,据闻二皇子宠爱的侍人为他舍身而死,越云初抱着尸身守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一道圣旨下来,才勉强把一人一尸给分开来。紧接着二皇子大病一场,几欲送命,后来是太师出手,方把他的小命救了回来。后来越云初拜太师为师,自请推离朝堂,与太师一同离开京城去了瑶山闭关修炼,从此销声匿迹。本以为从此以后自可高枕无忧,哪知近些年来大顺国势每况愈下,各地陆续暴出蝗灾大旱,宣文帝以为是太师离朝无人坐镇,便命人去请太师出关。哪想和方太师一同回京的,竟还有越云初!照老奴的话来说,二皇子比之当年,几乎又是另一个模样——只看那留着长须的太师背后立着一个男子,那人一身蟒纹银袍,生得盖世倾城之貌,却是周身的鬼煞之气,眼底俱是森冷诡异之色,直叫人不敢多看。这一对师徒回宫之后,先是于太和殿祭祀求雨,据说那越云初竟有了鬼神之力,当场便让上天大降甘霖。皇帝龙颜大悦,当即封他为晋王,举太师为护国之师,于是越云初又堂而皇之地回到朝堂之上,而谁人想到这才正是黑暗来临的开始——他师徒二人不知使了什么邪术,叫宣文帝对他们言听计从,不过数月,这朝野上下就由他们尽数把持,但凡有反对之人动辄就全族抄斩。后来宣文帝又听信太师之言,以为童男之血能助其长寿,遂命人举国各地献上不满弱冠的男童,以供太师炼长寿之丹。越云初助纣为虐,四处命人捉拿无辜幼儿,如今那晋王府被传得似如魔窟一般,太师师徒可说是恶名昭彰,民间各地已有义士决定起义以复天下太平。而越止清则是在半年前,在皇后的冒死协助之下同心腹太监一起逃出京城,他主奴二人一路颠沛流离,越止清又挥霍无度,便是落难也不忘摆谱浪费,到一月以前终于盘缠耗尽,沦落至此。现在他二人只靠着老太监在坊间里干粗活挣些饭钱,这越止清哪受得了这等落魄日子,成天闹着要寻死,于是总算在最后一次跳河把自己给作没了……罗小楼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瞧那老奴老泪纵横,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感叹——这个越止清好歹有个忠奴在身边,否则别说半年,半个月都撑不过去。现下木已成舟,再怎么坑他也没敢再去跳河,就怕死了再醒过来,这个人间已经被越云初那小崽子给折腾没了。罗小楼唯有宽慰那老奴几句,连连承诺再不寻死,这忠奴方止了泪,下去后又端了一些吃食上来。现今世道不同以往,罗小楼看那碗米汤上飘着死虫,盘子里都是些枯草野菜,总算明白为何越止清过不下这苦日子了……奴、奴婢下次,一定、一定给殿下带些rou回来……那老奴生怕太子又要闹事,一张老脸憋红道。只是现今这日子,各地常年颗粒无收,便是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吃的。这一粥一菜,已是他用了所有家什换来的,明日可还不知要如何过……罗小楼没有多言,捧着碗喝了些汤水,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吃,从头到尾不见挑剔一句。而后又把碗推给老奴,只道:我不饿,你吃罢。主、主子……罗小楼叹一声,道,日后我不再是太子,你也不必再自称奴婢了。老太监一脸惶恐,跪下连道不敢。罗小楼只好再退一步,问他姓名后,就称他为陈叔,老太监推辞了大半天,最后还是硬叫了一声公子。罗小楼问明情况,才知他主奴二人现在正在平洲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原来的平洲城已经被义军所控制,这支义军乃是由一个名叫张袁的地头蛇带领,从南到北已经占了几座城池,如今风头正盛,截至此底下义军已经招揽了近十万人马,颇成气候。那老奴说的战战兢兢,担忧眼前之人又受刺激胡闹一番,可罗小楼却也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不作他言。当晚,趁着老太监睡着之时,罗小楼背起行囊,悄悄牵走了隔壁家的一只瘦马,连夜赶到了平洲城去————与此同时,远在北方,皇城上空黑霾聚拢,萧条街景不见半点人烟,昔日繁华的帝京俨然成了一座鬼城。而那万千阴魂聚集之处,无非就是坐落在中间龙脉上的大顺皇宫。栖凤殿内前的凤凰已经蒙上一层尘埃,那些娇俏宫娥俱不见踪影,唯有那些个白面寒笑的红唇小奴守在殿外,个个好似戴了面谱,睁着眼眨也不眨地守在那里。那如若空城一般的大殿之中,只有一个素衣妇人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之上,掌心里合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须臾,步伐声由远而近,接着,一道狭长的阴影逐渐覆来。“皇后成日诵经念道,莫不是因着作孽过多,盼神佛网开一面?”高氏似无所动摇,犹是闭目念经。在她身后站着的,正是当今jian人的首徒,恶名远播的晋王越云初。且看这个男人,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比之高氏当年可说是风华更甚,合该是君王将相流华耀日,可他周身却笼着一股厚重的血腥死气,直让人望而却步。一只苍白之手忽然覆住了高氏的手掌,她浑身剧震,却依然紧闭双眼,倒不知是不愿看、还是不敢看……“弑母杀兄,贻祸苍生,后患无穷……”越云初附耳呓语,脸上却笑得寒意入骨。他捏着高氏掌心中那一串佛珠,渐渐使力,那串珠玉便在他手中化作细沙,从高氏手里随着阴风散去。“当年,妳为了妳的荣华富贵,与贞妃以子换子,弃稚弱亲儿于不顾,现在才求神佛庇佑,不怕太晚了么——”高氏“啊”地尖叫一声,捂住双耳在蒲团上颤颤地蜷缩成团。且瞧她发丝斑驳,脸上皱纹再遮掩不住,经年的良心谴责蚕食了她的风姿年华,如今这女人也不过是个胆小怕死的老妇罢了——越云初森冷一笑,犹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