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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裹腿。 艳阳底下,他比阳光炫目,这身装扮,终不坠皇子的威风了。孟玉拆猜测,他大概已经见过了皇上,只差挑个好日子便昭告天下,那时他便不输宫里正经的几位皇子。 再无人敢任意轻贱,沈瑕也不会再对他动手。这样想着,分明该轻松的心情,反而愈添了一丝沉重。 他站在暖风轻抚之处,朝着她笑的炫目,白露见了鬼一般。虽她意外在府里老人嘴里听说赵楚铮身份不一般,当时姑娘还严厉告诫她不准往外说。 哪里得想,那人摇身一变,俊俏的比之府里的大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孟玉拆挥挥手,叫白露站远了些,环佩轻摇,莲步慢移,在他跟前站定,“今儿在府里来可是有事?” “国公爷意外找到我,叫我能与亲父相认,现下几日自然借住他府上。”语气轻缓,那眼睛里却是掩不住的讥讽。 孟玉拆认真的瞅他几眼,终究没忍住,“照这样的说辞,他便于你有大恩,往后客气些罢。” 他那一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孟玉拆真怕他跟舅舅对上。在府上过的不好,大舅舅难辞其咎,只是如今赵楚铮根基不稳,少得罪人总有好处。 他冷笑,“我倒礼遇他,他敢受吗?”将他带回府不闻不问,养的比个猫儿狗儿还不如,还敢叫他感恩戴德? 孟玉拆无奈,他却又笑道:“我知你为我好,怕我树敌,我自然听你的。见到他客气就是了。” 赵楚铮越过孟玉拆,朝院子一角瞟了一眼,一点浅白的裙摆逶迤在绿草地上,格外显眼。他嘴角的笑意愈深,微微弯腰。 孟玉拆没反应过来,腮边的头发被他抚到耳后,对上他温柔的笑眼,窘迫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赵楚铮歪头,眉眼灿烂,“我叫你动手动脚回来可好?” “走开,没个正行的。” 赵楚铮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渐沉,轻声道:“玉儿,今日不同往日,你的事一定要叫我第一个知晓。如今,只有我会不顾一切向着你。” 孟玉拆虽觉的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又被他表了白,也没心思去想其他。 赵楚铮嘴角含笑,看着她带丫头进了园门子,眼神阴郁的盯着一个方向,冷哼了一声。 “赵楚铮!你站住。” 走出没两步,意料之中的呵斥,沈清兰几步走到他面前。满脸阴沉,仿佛有人挖了她祖坟一般,他食指弹了弹耳朵,淡声道:“大小姐有事?” 那股冷淡扑面而来,眼里的漫不经心,好似她是无关紧要的人。沈清兰瞳孔一缩,心都颤抖起来,有些憋屈的抿唇,“是我帮你的。” 咬牙切齿,语调愤恨的模样。他微笑,“不知大小姐帮了我什么,这我倒不知。” 沈清兰攥住手,眼眶有些红,“你忘了?我叫你去我大哥哥身边,后来又叫你出门去。济远寺的大师也是我帮你结识的。” 那又怎么样,这些事情于他被认回去也没有必要的联系。赵楚铮懒怠跟沈清兰周旋,又怕她将气撒在孟玉拆身上,叫那人受委屈。 啧了一声,狭长的凤眼微眯,声音低哑,“那大小姐想如何?” 那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挟恩求报,他见的多了。我想嫁给你,我能帮助你登上皇位!心里的话自然不能拿在明面上来说。 沈清兰深吸口气,也冷静下来,微笑道:“我瞧你跟表妹很熟?” “哦。” 沈清兰等着下文,半晌抬头瞧去,却见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她努力抑制住颤抖,“表妹父母双亡,借住在我家,你认识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清兰没话找话,想跟他多些交流,偏偏对方不咸不淡,完全没有方才跟孟玉拆相谈甚欢的融洽。 一直到赵楚铮离开,沈清兰却还没弄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在他那样落魄的时候,她悉心照料保护他。如今他却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比她的多。 要说沈清兰有多喜欢赵楚铮完全不见得,若不是重生回来见过他风光的未来,前世她都不知晓府里有这么个人。 她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自认那人一定尽在掌握,却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心里落差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正午的太阳浓烈,沈清兰却仿佛处身冰窖一般寒冷。芙蕖瞥见姑娘狠厉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深深低下头。 听见喃喃的声音,“来日方长,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三夫人从佛堂出来的时候,顺天府正口耳相传一出大风波。说是十三年前如今的永嘉帝南巡,在那边遇见一女子,惊为天人,两人情愫暗生,在一起几个月。 皇帝龙撵回京之时本想迎那女子进京,偏偏佳人仿佛惊鸿一现,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今圣上满怀失落,寻找数月无果,失意回京。 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却不想安国公前些日子南下办公,遇见一人。因缘际会,发觉他是今上失落民间的皇子,当即便带人回了京。 这故事太粗制滥造,不少人觉的这事太过巧合,见过那位流落民间的六皇子之后,众人都闭了嘴。实在太像了,且不说那双皇家人大同小异的凤眼。 单单那相貌,与永嘉帝像了个十成十。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赵楚铮更像成王妃,与永嘉帝不过三分相似。 只是宫里虽有几个皇子,却没一个比他还像永嘉帝,殿里的大人们闭了嘴。云生子上前一步,“恭喜皇上与六皇子骨rou相认。” 沈佣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里,他可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也早已被划到了六皇子身边,忙跪地高呼。 一时间,皇帝办事的太和殿跪了一地,永嘉帝心情复杂,摆摆手叫人下去了。再看看赵楚铮那张确实像他的脸,心里难得的消弭了几分认他回来的不快。 相谈几句下来,见这孩子不卑不亢,眼神端正,心里的不快又去了几分。又有云生子在一旁周旋,事已成定局,还是赶紧准备祭祀要紧。 永嘉帝这才移了心思,不再纠结这事。果然之后的事情顺顺利利,再也没有出过意外,北方旱灾渐渐平息,天降大雨,终于救了一方百姓于水火。 只是南方依旧跟倭寇绞着,不输不赢的拖着。永嘉帝心里得了安慰,又开开心心跟云生子炼丹悟道去了,多了个儿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 原本几位紧张观望的皇子,见赵楚铮并不得宠,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 宫里多了个皇子,对任何人来说都无甚影响,除了安国公沈家。要知道在这出认亲的戏码中,安国公是出了‘大力’的。 六皇子与沈府亲近些,也无可厚非。三夫人听了这一出新闻,也没抵消被老夫人处罚的憋屈。 依她的话说,“那六皇子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