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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满溪勉强一笑:“没什么大碍,过几日我要去闭关,到时雪逢就交给你了。”宁虞一怔:“闭关?”秋满溪看起来极其疲惫,不想再多说,只是含糊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秋满溪的身体因几千年前的重伤已无法修炼,只能在漫长的岁月中将所搜寻来的灵物中的些许灵力吸纳入体内,虽然微弱得不值一提,但是日积月累总能积攒不少,而把牧雪深从易雪逢神魂中驱除几乎花费了秋满溪这千百年来好不容易蓄积的全部灵力,此时的他,才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宁虞目送他离开后,在原地思忖半天,才皱着眉头走进了易雪逢的房间。易雪逢房中依然一阵冰雪似的气息,他似乎依然怕冷,蜷缩在锦被中紧闭着眼睛,垂在外面的一只手在微微发着抖。宁虞神使鬼差地走上前,坐在床沿垂眸看着他的睡颜,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等他回过神后,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放在了易雪逢的脸侧。易雪逢微凉的脸颊贴着他guntang的掌心,大概是觉得温暖,易雪逢本能地将脸颊往他掌心蹭。宁虞似乎被吓住了,本能地想要将手缩回来,但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依然贴着他的脸颊,最后竟然还摩挲了两下。宁虞:“……”宁虞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手缩回来,又带着点愤恨地看了睡得正熟的易雪逢一样,大概是气他为什么总是让自己这么异常。翌日易雪逢醒来后,已经将昨天迷迷瞪瞪间做过的事全都忘了,在他看来有人在自己识海中cao控自己的记忆就像是一场荒唐大梦,梦醒后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他再次恢复成了平日里那没心没肺的乖顺模样,青林和宁虞还以为他是在害臊不想提,也没有在他面前提那天的异常。三天后,秋满溪前去主山洞府闭关。易雪逢十分不舍,一直拉着秋满溪的衣袖撒娇:“师尊,为什么闭关这么突然啊,雪逢还没有做好准备。”秋满溪笑了起来:“做什么准备?”易雪逢歪着头想了想:“陪师尊喝一次酒什么的?”秋满溪失笑,道:“若是你师兄见到我拉着你喝酒,指不定数落死我,小祖宗,饶了我吧。”易雪逢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完之后他又有些难受,依然抓着秋满溪的袖子不想松手,他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啊?”秋满溪似乎有些为难,按照他这种半年都蓄不出一点灵力的速度来看,指不定易雪逢都成亲生子了,他还不能出来。但是这种话他是不能对易雪逢说的,只能柔声哄他:“师尊很快就能回来了。”易雪逢忙道:“真的吗?很快是多快?明天可以吗?”秋满溪笑得不能行:“你说呢?”易雪逢道:“雪逢觉得可以!”秋满溪笑得说不出话,只能又将一个护身的灵物塞到他手里哄他玩:“乖乖听你师兄的话,嗯,不听也没关系。”在远处看着他们腻歪的宁虞听到这句话,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道:“你到底还闭不闭关了?”秋满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易雪逢的头,道:“那师尊走了。”易雪逢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秋满溪没有再多留,正要催使灵器离开,易雪逢却突然撒腿跑来,一头撞在了他怀里。秋满溪被撞了一个踉跄,无奈低下头,道:“雪逢,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哭成这样吗?”易雪逢抬起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哽咽道:“我有点害怕……”秋满溪温柔地道:“害怕什么?”易雪逢喃喃道:“害怕……之后再也见不到师尊了。”秋满溪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易雪逢也不知这种不详的预感到底从何而来,只是隐隐觉得,若是秋满溪离开后,那两人可能再无相见之日。只是这种说法太过不详,他不想说出来。秋满溪又哄了他几句,最后和他保证道:“师尊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我的雪逢,好不好?”易雪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道:“那说好了。”秋满溪笑道:“好。”他握着易雪逢的手指,在他大拇指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示意决不食言,易雪逢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秋满溪没再多言,回头给了宁虞一个眼神,得到宁虞的点头回应后,才驾云而去。秋满溪离开后,易雪逢站在原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幕看了许久,直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宁虞原本以为自那日易雪逢经脉中的寒意驱散后便不会再发作,可是谁知,在秋满溪离开后的第二个朔日,易雪逢又开始觉得冷了。被易雪逢吵醒时,宁虞直接火大得想要打开,他沉着脸打开门,正要张口就骂时,一块冰似的身体直接撞在了他怀里。宁虞一惊,忙伸手去扶。易雪逢浑身寒意,脸色惨白得可怕,身体更是软得站不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强撑着走到宁虞的住处的。宁虞飞快将他揽着抱到床上,在撩易雪逢的长发时,无意中瞥见了他的后颈——那雪白的皮肤上像是出现了一枚烙印一般,一朵雪花梅印跃然出现。易雪逢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力道之大竟然将那瓷杯捏得粉碎。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碎片扔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后颈,一百年过去了,即使他已经换了一具身躯,却仍然记得牧雪深强行从他后颈处灌入灵力的痛苦。牧雪深仿佛有无数条命似的,杀了他一次过段时日他依然能卷土重来,秋满溪那次拼尽全力驱散他的神魂,也不过两个月他又再次回来了。自那之后,易雪逢过了数年被牧雪深支配的日子,也逐渐明白他附身自己的识海中,也许并不是为了夺舍。若是真的为了获得一个躯体,那他大可以直接击溃他的神识夺舍这具躯体,而不是这么大费周章地妄图诓骗他前去蛮荒的虚无之地。易雪逢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来百年前牧雪深那可恨的模样心中压抑的怒火就缓慢烧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发梢的发带,眼眸没有聚焦地落在一处虚空,仿佛在出神。窗外的乌鸦依然再盯着他看。易雪逢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为何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站在窗边,头也不抬地随手挥出一道灵力。“轰”的一身闷响,隐在枝头的乌鸦被他瞬间击中,乌鸦拐角一声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易雪逢抬手将乌鸦抓在掌心,面无表情地盯着那赤红的双眼看。乌鸦被抓后,不知是不是被打懵了十分乖顺地窝在他手上,眼睛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