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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打了吗?” “嗯。”顾雪仪这才看向他:“怎么了?” 宴文宏摇了摇头,然后才笑了下说:“只是觉得有点惊讶,四哥的脾气,也会做这样的事。” 热好的夜宵很快又端上来了,顾雪仪不紧不慢地吃完了。 宴文宏就坐在对面,注视着她吃东西。 顾雪仪净了手,擦了嘴,准备起身往楼上走。 宴文宏突然在背后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顾雪仪立刻顿住脚步,回过神,一把扶住了他:“怎么了?” 宴文宏露出了一点虚弱的笑:“吃药,真的会……想吐的。” 话音落下,他就疾步奔到了一楼的卫生间,扶着面盆,吐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这几天他的饮食规律了不少,再加上挂水治疗,比起过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但他还是拼命地呕吐着,脖颈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脸色很快涨成了一片绯红。 等他重新站直身体,已经是一副脱力的模样,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是某种心理阴影? 顾雪仪没有问他,而是走到他的身旁,拧开了水龙头:“先洗手、洗把脸,我们再上楼。” 等出了卫生间,顾雪仪立刻让女佣将书房的笔记本、书,连同自己用的茶杯,一起放到了宴文宏的房间里。 她和宴文宏一起去了他的房间。 “你先试着将每次想吐的欲.望压下去,尝试缩短整个过程的时间,……如果坚持不下去,我们去医院。” 宴文宏乖乖应了,躺到了床上。 顾雪仪抬手给他掖了下被角,然后才去了沙发边坐下。 她将笔记本放在了腿上,试着检索了一下宴文宏口中的“淮宁中学”。 出来的消息并不多,只有短短五页相关讯息。 排在前面的,大多是: “淮宁中学,精英教育” “淮宁中学再获奖” “封闭式管理,精英式教育,让您的孩子成为人上人” 顾雪仪一眼扫过去,没能扫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她从来都很耐心,她一条一条慢慢地翻了过去,所有信息都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终于,她看见了一段百度快照,链接的标题是“我在淮宁中学,我想死……”。 但点进去却是显示“帖子已删除”的字样。 顾雪仪继续往下翻,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宴文宏悄悄抬眸朝她望去。 她已经卸妆了,盘起来的长发也随意披散在了街头,身上的礼服裙换成了柔软的家居服。 沙发旁的落地灯投射出了光。 但她看上去比光还要亮,透着温柔和强大。 没有等到顾雪仪读书给他听,宴文宏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在一种微醺的氛围中睡了过去。 顾雪仪又多等了半个小时,确认他没有再醒,然后才回去了。 女佣一直等在门外,见她出来,连忙问:“太太,您的东西要搬回去吗?” “不用了,就放着吧。重新给我洗个杯子上来。” “是。” 顾雪仪没有去书房,而是回了卧室。 那幅画已经挂起来了。 向日葵开得灿烂…… 但顾雪仪却盯着那幅画,目光冷了冷,轻叹了一声。 宴文宏心有城府,画出来的画却又阳光明媚……这种强烈的反差,更显得他像个割裂开的人……要把他掰回正道,有点麻烦。 当指针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宴文宏突然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 落地灯还开着,但沙发上已经空了。 宴文宏的心脏猛地一紧缩,他紧紧攥住了床单,面色冰冷…… 他光着脚跳下床,走到沙发边,看见了放在一旁的书。 书翻到了三十五页,倒扣在沙发上。 好像书的主人只是临时离开,还会回来一样…… 宴文宏舒了口气,抱着被子就这么睡到了沙发上。 等到了第二天,宴文宏的气色变得更好了一些。 顾雪仪陪着他用完了早餐,然后才往宴氏大楼去了。 这时候,宴文嘉的热搜强势爬到了第一,和#顾雪仪的画#的热搜词条一前一后紧紧挨着。 宴文嘉转发夸了那幅画,却并没能把喷子吸引到他的战场上。 喷子也是欺软怕硬的。 宴文嘉的粉丝战斗力太强,他们当然不敢过来。 评论区反倒是多出了很多跟着夸那幅画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热度艹上去了,连其他明星也跟着来凑热闹,纷纷转发,表示那幅画的确很好看,原哥很有眼光云云…… 媒体们抓住了这个机会,也就去采访了那天拍卖会上,跟着出价想买画的人。比如说江越。 “江总那天没能拍到宴太手中的那幅画,江总觉得遗憾吗?”问话的记者缩了缩脖子。如果待会儿有触怒江越的地方,他才好找地方躲。 其他人也纷纷盯住了江越,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这样无聊,但大众都爱看的八卦问题。 江越顿住了脚步:“遗憾,很遗憾。” 他展露出了他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强悍演技,他痛心地说:“这幅画的确很出色……” 裴丽馨从手机上看见了这一幕。 她咬了咬牙:“放屁!”“我找人问过了,顾雪仪那幅画,就花了几千块!狗屁的名画!它值吗?” 裴丽馨现在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顾雪仪和江二联手给她下了套。 给江二凭什么和顾雪仪联手? 就靠她那张脸吗? 裴智康却突然跳了起来,问:“姐,那幅画呢?” “当场捐了。”说到这个,裴丽馨又来气。那些记者怎么就没抓这个点呢?顾雪仪可没捐!是她捐的!拍卖手续费都是她去交的! 裴智康脑子里反应了过来,他把手机拿给了裴丽馨:“你看……这个,原文嘉,他夸了这幅画,然后几乎大半个娱乐圈都在夸。再有江二开了口,那些商界人士也纷纷表示这幅画很难得……” 裴丽馨一下也明白了。 她脸色大变。 藏品的价格,除了它本身的价值外,更多是被人附加上去的价值。 比如说,一盆兰花本身只受到爱花之人的喜欢。 但如果想要它的人多了,就会有人企图从中牟利,然后一炒再炒,当所有人都公认它是有价值的一盆花时,它最初的价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