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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去云梦偏殿。” “啊?” 夏念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就刚醒来时见过一面这个“父皇”,这几日更是把他忘了一般,虽然那日这人看起来很是慈爱,可是听到要去面圣还是慌张。 “公主别急,皇上既然允了您可以去问锦楼,想来不会再计较您私自爬楼一事。” 伶秀听到夏念那一声长叹,以为公主是在害怕皇上又要像往常那般呵斥她经常偷偷跑去见慕息泽一事,要知道自从慕息泽住到问锦楼后,这长公主可是不断违抗皇上的命令,三番五次偷偷跑去问锦楼了。 “嗯。” 夏念只敷衍地回答一声,她并不是害怕皇上斥责。 这几日无论是从丫头口中,还是自己诸多的观察来看,这皇上对这长公主极好,也许是因着公主生母毓嫔的关系,想来皇上就算计较自己什么,顶多也就责备几声。 自己怕的,只是自己与那真正的长公主性情差异太大,若是又在路上碰到什么找茬的人,就像昨日那夏婉,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夕叶,银葵,这宫里是不是种了桂花?” 夏念出了自己宫门那长长的巷子,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桂香,想起现在正值秋季,倒是桂花该开了的季节。 “是的,公主许是又忘了。皇宫北边的丹桂居里种满了桂花,虽然离这边远,但是那花香在这个时节却常常飘满了整个皇宫。” 丹桂居倒是一个直白的名字。 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夏念想着住在那里的人恐怕满屋子都是桂香吧。 “那住在那里的是谁?” “公主真的是忘了很多事。那里现下是无人居住的。听闻本来是先前襄太妃住所,只是先皇在世时,襄太妃不受宠。自太妃去世后,宫里娘娘又嫌那儿地气儿不好,因此丹桂居便空到了现在。”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可惜了。” 主仆说话间,夕叶和银葵已经领着夏念到了云梦偏殿。 云梦殿居于东琴国皇宫的中央,有主殿和偏殿,主殿便是皇上和大臣们每日上朝之地,偏殿便是皇上日常办公的地方,时而召见皇子或是大臣都会在这偏殿里。 一公公守在门外,看到夏念过来便迎了出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道:“长公主殿下您来了,皇上□□叨着。今儿真是赶巧了,大殿下和三殿下都在里头呢。” 夏念是知道这二人的存在的,前几日病中确实向夕叶和银葵做了不少功课。 东琴国,有三位皇子。大皇子夏焱是皇后所出,又是嫡长子,身份尊贵,夏婉是他亲meimei;二皇子夏冉是丽妃所出,可惜多年前一场事故令他身患残疾,腿脚不能行走,如今只能在府中做个闲散皇子;三皇子夏谨生母是淑贵妃,淑贵妃兄长是兵部尚书,因此家世也是不错。 只是她心里仍旧惴惴,这应付皇上一个人还慌张,这回还多出两个皇子,也不知这原来的长公主平日里与他们如何相处,露出破绽岂不是更容易? 门外公公看眼前这公主不似往日那般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却好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便又小心翼翼提醒道:“公主,皇上说您来了就可以进去,无需通报。” “好,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察言观色,走一步算一步了。没有退路,夏念只能面上装的镇定些,由夕叶和银葵伴着便走进了殿中。 夏念本以为一个偏殿陈设应该是少而简单,进去后才发现云梦偏殿内里竟然十分宽敞,地板是敞亮明净的黑色石板,殿中木柱皆雕着盘龙出云的样子,只粗粗一瞥,便知木质名贵,雕工精细。果然皇上的偏殿到底是不一样的,很是大气辉煌。 此刻夏旭连端坐在正前方的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折子细细看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夏念进来。倒是殿中另外两个人,皆注意到了夏念。 右边一个看起来年长些,剑眉乌黑锐利,一双黑眸静静看着走过来的夏念。身材魁梧,穿着石青色的缎子衣袍,腰间束着黑色朝带,浑身透着一股老气和漠然。 “长姐,你来了。” 开口的是左边男子,夏念看向他,他与右边男子不同,年岁显然小些。身着褐红色锻袍,腰间那玄色腰带使这本就偏瘦的身材显得愈发瘦削,那张看向夏念的脸带了笑意,眉眼间倒是比右边男子多了些纯良。 夏念向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不用猜也知道,左边那个是夏谨,右边那个便是夏焱了。 此刻皇上终于也注意到了殿中多了一个人,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阿念,你来了。今日恰好你大哥和三弟也在,自你病后,也是许久没见了。” 皇上的声音不似那日在夏念刚醒在毓秀阁那般慈爱温柔,倒是多了几分庄严,许是这云梦偏殿到底是议正事的地方。 “皇妹身体可大好了?” 夏焱终于开口,脸上终于不再是严肃的神情,只是那嘴角的笑像是硬扯出来一般,明明是问候的话,语气却十分淡漠。 夏念虽不知道这长公主与夏焱关系到底如何,可是看他的神态倒也是能猜到几分,便也只淡淡回了一句,“好多了。” “长姐,听说你有些失忆,是吗?” 夏谨的眼眸里和夏焱不同,倒是真有几分关切。只是不知怎的,右边夏焱听到这问话,却也开始专注盯着夏念,像是很盼着她的回答。 “嗯,记不起很多事。” 夏念向夏谨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左边那个少年的善意。其实对自己来说,这里谁都是陌生人,只是那夏谨,也就是现在自己的三弟倒是能让她觉着澄澈明媚。 “阿念,”座上的皇上终于又开口了,“父皇虽允了你可以去见慕息泽,可是此人实则心思深沉难测,你自己要注意。还有千万不要再做那样危险的事了。” “是,父皇。” “皇妹这一病,似乎乖巧了很多,”说话的是夏焱,语气里颇有些意味深长,接着又看向皇上道:“父皇,慕息泽本就是战俘,何必那样好好招待他,他如此羞辱我东琴和皇妹,我看就该将他打入大牢,日日刑讯。” “不行,父皇!”夏念未及思量便脱口而出,自己也有点惊讶怎么这样莽撞。 “好了,阿念,我知道。”皇上向夏念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