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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道:“河流向来是养人养物的,这里的河流滋养了那些适合做饰物家具的树木,因此这一方人多以此为生。刚刚说过的建州,那里在北翟的南部,水渠众多,桑树广植,蜀锦织造便很多。” “蜀锦,应当是很名贵的锦缎。”夏念若有所思,随即便看向那河,“国师说那河水温舒适,我能否去试试?” “自然可以,我陪公主一同去。” 夏念和付易安一同走到河边,才发觉这河流真是清澈见底,她蹲下用手试了试那水,果真是温泉一般,在这十一月里觉得分外温暖,难怪那些浣衣女刚刚还能这样欢快地拨水嬉闹。 “公子,是要去对岸夫子家吧?” 夏念和付易安听到远处一个船夫的声音,一起站起了身,往左边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男子到了岸边,正同一个船夫在说话。这两人应该是熟识,只说了不一会儿便搭上了那船家的木船。那男子衣冠华丽,举手投足间颇有些贵气,旁边还有小厮恭敬地跟着。 不过夏念此刻看到的确是旁边一个浣衣女呆呆地看着那载着男子的木筏,驶出许久,也不见她收回目光。她旁边几个与他同行的浣衣女看着她那样子,皆是交头接耳笑着。 夏念摇了摇头,也轻笑了一声。 “公主在笑什么?” “国师可看见那浣衣女看着那船上公子的痴态了?”夏念见付易安轻轻点了点头,便又道:“只是看着那情景我想起一句话来。” “公主说说看。” 夏念眼光又飘向那浣衣女,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二人地位悬殊,一个在高处看不到眼前之人,一个在低处只懂得仰望不敢开口。” 付易安目色如那澜澜水波一般,转向夏念,“那公主觉得那女子可有必要开口?” “这我说了不算。我不知那女子心悦那人到了何种程度,是否能接受那些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惯例,又是否能接受她与那男子因身份悬殊,家世不同而造成的少有闲话可聊。不过,无论如何,从心而已,我只愿她无论开不开口,不悔便好。” 夏念见到付易安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赧然笑笑:“国师不要见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公主一直是如此的。” 两人又一同看向前面那泠泠河水,这条河并不宽,因此刚刚载着那富家公子的船夫早已在放下那公子后便折了回来。 只是那浣衣女仍是痴痴望着对岸那公子的背影,她的同伴早已经走了,她却如同没有发现一般,直到对岸那男子的背影远的望不见,她才收拾了浣衣的东西匆忙起身也走了。 “国师,我们可是要今晚回去?” “不,公主,今晚此地会很有趣,我们便留在此地。” 作者有话要说: 【山有...】这首越人歌的意义有争议,这里引用时只取字面意思,望勿深究咩! 提了多次浔月教,感兴趣的宝贝儿可以关注我另一本同背景古言预收,那部主写江湖(p≧w≦q) ☆、第八十二章 游途惊变 永泉城的倚木镇三面环水,被一条温温的河流包围, 这河流外围又长了各式各样的树木, 这镇上居民多半以木艺制作为生,因此对这片水域人人皆是怀有极大的敬意和感情的。 每年十一月十六,是倚木镇镇民祭拜河神的日子。只不过在此之前的十五这一天晚间, 镇民就会先开始在河上放上木筏, 木筏上放上宰杀的家畜以供河神享用, 而一旁的树上系上红色的灯笼和绸缎, 以给河神照明。 就这样过了十五这一夜之后, 到了十六日白天,每个镇民都会来河边对河神祈祷, 轮番而作,整整一天两夜, 整个镇的镇民才能完成所有的仪式。 “若是在此再待上一晚,是否会耽误国师处理政事?” “公主放心, 不会。” 夏念同付易安一同在用完晚饭后, 又走到了白日里来过的河边。 此时这里却同白天完全不一样。白天只觉得这里是一个水乡小镇, 到了晚上, 河对岸的几片树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许多人开始挂上赤红的灯笼以及红色锦缎, 一盏一盏地亮在树上, 亮成了整整一排,颇为喜庆壮观。 “公主可还觉得好看?”付易安见夏念望着对岸发呆了许久,禁不住问道。 夏念觉得那些灯笼明晃晃的,很是亮眼, 只是这种相似的情形,好像一年前也见过。 “好看,就像过除夕一样的热闹。” “其实于这永泉城来说,这祭拜河神的节日远比除夕来的更重要。”付易安又用手指了指一边,温声道:“公主看前面。” 夏念循着付易安指的方向望去,见有至少十张木筏,木筏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许是为了让菜肴更加平稳一些,因此在木筏上还搁了一块十分平整的木板。许多人正轻轻推水,将木筏推向河流正中。 “果然还是民间最是有趣。” 付易安见夏念会心一笑,也点点头,随之问道:“公主今日可还开心?” “开心,多谢国师,恐怕国师回去后又堆了许多政务。” 付易安这般,夏念心中是自是感动,且感谢。 自从来到国师府这半年多,她发现付易安其实是一个非常忙的人,整日不是在书房处理奏折政务,便是教三皇子。可无论如何,他每日必会来的地方便是自己所待的扶荷苑,他从不强迫自己去喜欢他,甚至也不避讳自己偶尔提及的那个人,事事周到,样样细致。 夏念不知他当时到底答应了帮霍至陵什么忙,更不知霍至陵有没有利用他的蛊毒再次胁迫过他。 她知道,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不会说半句自己的苦楚。 只越是这样堆积的感动,越容易让人觉得沉重,沉重到最后,便只想着归还。 “没想到姑娘竟也在此处。”一阵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夏念和付易安的身后响起,两人不约而同转过了身。 “老人家,竟是你!”夏念大吃一惊,眼前这个老人身穿麻布粗衣,在约莫一年前的池铎也见过——除夕那日见过的天机先生。 那老人意味深长看了看夏念,随即又看向她身边的付易安,笑了笑道:“姑娘身边换了一个朋友?” 付易安只是微笑,很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