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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量差,这不是什么烈酒。念念,今晚我便不陪你了,明早我再来看看你。” “息泽,有一句话,我要同你再讲一遍。” “你说,我听着。” “我爱你,从来是你,你记着。” 慕息泽轻轻放开眼前的人,双手抚上她柔软的头发,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念念,我记着。明早会有一个故人来见你。” “是谁?” “明早你就知道了,今晚,早些睡吧。” 灯影落落,那墙边的白瓷花瓶在昏黄的灯光下挂了一层温润颜色,此刻也显得柔和。夏念怔怔坐在镜前许久,看着那两弯黛色的好看眉毛,舍不得擦掉,那便留到明日吧。 今晚他不在点梅阁也好,有些事才更好交待。 “伶秀,银葵,你们过来一下。” 自慕息泽走后,这内室的门便一直关着,伶秀和银葵二人呆呆站在门外,如今夏念叫了,这二人急急地进去了。 夏念转身,看着这二人,伶秀端庄沉稳,银葵俏皮直率,只是眼下这二人,同样都是愁态满面。 她招招手,两人都站到了她身边。 “伶秀,银葵,明日一早,你们便离开这儿吧,我帮你们准备了一些钱,”夏念从桌上拿了两个鼓鼓的荷包,看向两人,微笑道:“银葵,你离了这儿便去找一处安生,若是能寻得良人是最好。至于伶秀,你meimei还在东琴皇宫,想来你也是舍不得她,倒不如回皇宫侍奉,年满了也能同meimei一同出宫。” 她将两个荷包递给这二人,只是二人却迟迟不肯接下。银葵已经是泪流满面,伶秀早也忍不住哭声。 “公主,当日我被罚去暴室,若不是公主在皇上面前求情,奴婢怕也到不了今日。奴婢断然不会离开公主。” “公主,银葵如此,我也是如此。”伶秀推开了夏念拿着荷包的手,哭咽道:“奴婢和meimei受毓嫔娘娘大恩,meimei更是公主救的性命,奴婢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公主。” 夏念看着眼前这二人,心中感动,却也不得不狠下心,“伶秀,银葵,明日一切都会结束,你们在这里只会遭池鱼之灾,实在不必如此。” 二人见夏念面色坦然,眸中却是言不尽的悲楚,扑通一声皆跪了下来,银葵死死抓住夏念手臂:“公主,您不能真的为了殿下,连性命都不要了呀!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急什么,我……我不死,只是让你们先走而已,我只是也会离开,带着你们反倒不便。” 伶 秀看着夏念,缓缓摇了摇头,“公主,奴婢跟了你许久,你这话不是真话。”她眼泪簌簌而下,拉着夏念的手抽噎:“公主,奴婢拦不住您。奴婢只想再问您一遍,这样做您真的觉得值得吗!” “若是我觉得不值,怎么还会做?”夏念惨淡一笑,重新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荷包,强行将荷包塞入这二人手中:“你们拿着,伺候我这许久,我也给不了你们什么。明早,记得早些走,就说是我让你们出府置办一些东西。” “银葵,你先去歇着,我为公主……将这卧室整理一下。”伶秀转头向银葵说着,银葵看着她笃定眼神,缓缓点了点头,抹了抹泪便退下了。 银葵合上门后,夏念心下了然,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伶秀,你素来知我心事,不必再劝我半句。倒是我,要劝劝你。你meimei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无论如何也该回去照顾一下她,明白吗?” 伶秀目色苦苦,皱了弯眉,抿唇许久点了点头:“是,公主,我明白了。” 夏念心安一笑,拿起桌上木盒,递给伶秀:“这个盒子,你帮我去……”她凝眉,细细想了一下,才放到伶秀手中继续道:“去埋在那棵从前我埋酒的梅花树下,记得今夜便去,别被人瞧见了。” “这是……”伶秀惑然,只是夏念声色笃定,她只得不再语,闷闷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七章 平生大错 昨夜睡前放了许多的檀香在香炉里,今早醒来, 房里还有nongnong的香味。这檀香原有静心凝神之效, 只不过昨晚,夏念辗转反侧许久,仍旧不知是何时朦胧睡着, 亦或是自己根本从未睡着。 从天边第一丝曙光乍现, 点梅阁内室的窗户便透了光, 透过幔帐, 直直地进了夏念的眼中。早晨终归是要来的, 就像终归是要过去。 掀开幔帐,银葵正静静站着, 夏念倒是吓了一跳,往日里, 倒是没这规矩的。因为没有随侍的规矩,自己起床她们二人要不就是在一旁打扫, 要不就是准备着早膳。 “银葵, 你怎么还没走, 我昨晚不是说了让你们今早寻个理由出府吗?” 夏念话音刚落, 银葵便又扑通一声跪下, 眼本来就红红的, 此刻却又哭了起来:“公主,您不能赶奴婢走,奴婢早已将您看成最亲的人。伶秀姑姑有自己meimei不得不走,可奴婢无牵无挂, 只想陪着公主。” 夏念心疼叹息,扶起银葵,替她擦了眼泪,温声道:“银葵,傻丫头。你要留便留吧,只是迟早也要走的。伶秀走了吗?” “是,姑姑走了,姑姑昨晚难过了一整宿,走之前还嘱咐我许久。”银葵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又泪眼望向夏念:“公主,您到底要做什么?” 夏念垂眸,淡笑,拍了拍银葵单薄的肩膀,“别问了,帮我梳妆吧。” 今日的早膳照样是丰富而好看的,只不过到了这时候,总还是内心惴惴。夏念拿起桌上的杏花酥掰成了许多块,一块一块放入嘴里,也在不停地数着数。 时候不早了,他们也该来了,将至的风暴,还希望自己能有最后的心力应对。 身旁银葵本来端端站着,却突然一阵闷响,“公……公主,殿下和……国师他们…..” 门口光线暗了些,夏念死死咬了咬唇,才抬头望去。 门口站了两个人。 一个衣冠胜雪,举世无双;一个青衣似翠,眉目若画。 夏念怔怔,而后微笑起身。 “息泽,这就是你说的故人吗?” 她就那么站在慕息泽面前,看着他眸子里的深渊渐渐变得黑暗,黑暗的无法见底,似是蕴藏了巨大的风暴,顷刻就要爆发。 他墨眉微蹙,冷冷走向她。 “念念,”这两个字从未被叫的这样冷过,这样不带一丝感情过,他微微眯眼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