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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注意到安伊的不妥,依旧温柔地为其束发。“绾青丝,挽情丝。”安伊自言自语道。微生逆不发一言,灵巧的手绾起安伊的几缕发丝,用那一个华美的发冠固定起来。“溯回,够了。”安伊没有情绪地言道。“怎么了?”微生逆心疼地来到安伊面前,抹去安伊眼角的泪水。“这几日,你是真心的吗?”安伊虽然知道答案,但也抱着一丝的希望。“真心。”微生逆脱口而出。“无论你是否真心,我安伊是真心的。”安伊突然脆弱下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他拉过微生逆吻上那微凉的嘴唇,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微生逆由着安伊,如今不管安伊想如何,他微生逆不会做任何反抗。吻渐渐有些血腥味,双唇间不停滴下刺目的鲜血,安伊浑身疼痛起来,心脏宛若被钝器敲击,一股一股的鲜血从胸腔涌上口中。微生逆刚想放开,安伊却紧紧拉着,依旧不甘心地吻着,鲜血越发汇聚口中,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素雅的房间,而安伊的面容除了留恋与悲哀便没有其他惧色,胸腔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地摧毁着他的意识,最后直到自己撑不下去才放开了微生逆的唇。他提手抚上自己的发冠,泪倾泻不止,无力地靠在微生逆怀里问道:“用的是哪个?”“初见时你戴的。”微生逆淡淡道。“初见时,你可觉我美?”安伊虚弱地问道,一如初见的脆弱。“美。”微生逆只道一字。“这是真的吗?”安伊硬是扬起了笑容,口中的鲜血像是倾盆般滴落。“嗯。”“一切到此为止了。”安伊笑道,那满口的鲜血时如此令人惊悚。微生逆不语,静静地看着安伊。“溯回的爱,我感受到了,虽然那份爱不是我的。”安伊自嘲般笑道,那是一种挣扎与卑微,“我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cao控中,如今cao控你却如此失败。”“我很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宋言初。”安伊悲哀地询问道。“心。”微生逆淡淡地言道。安伊一愣,仰头大笑起来,他安伊的心早已糜烂一片,果真是比不过宋言初,但是这一切却不是他安伊能控制的。“来生.....伊儿不希望再遇上溯回。”安伊收起笑声,提手抚上微生逆的脸,有气无力道,“能陪我到最后吗?”安伊像是有些撑不下去,无力地拽着微生逆的衣袖。“好。”“我没有伤害他......我知道你爱他.......”安伊疲惫地言道。微生逆动了动嘴唇,不发一言。“如此,我的心还不算糜烂吧。”安伊微笑起来,突然一口紫黑的血喷出,再也支持不下去,他颤抖的双唇吐出几字:“他在淋枯亭。”话音刚落,那一直装着微生逆衣袖的手重重地坠落。而整个瓶花坞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微生逆将没了气息的安伊放到轮椅上,在其额间最后落下一吻便离开了这一世的火光。“来生,莫要再认识我。”无情的火燃烧着每一片花瓣,没一寸房屋,也烧尽了一生的卑微爱意。瓶花坞本是虚无。【淋枯亭】微生逆匆匆忙忙地往淋枯亭赶去,飞掠在一片静悄悄的夏末松林,松林静谧悄无人迹,熹微的日光透出几缕,偶尔几只可爱活泼的松树在树枝上爬上爬下,被微生逆惊得慌忙爬到松树的顶端。就在这松林越深处,是一个简单的亭子,刚劲似松的“淋枯亭”三个字印刻在那牌匾上,亭内一人白衣胜雪,安静地伏在那亭内石桌上。微生逆连忙飞身来到那人身边,将那沉睡的人转移到自己怀里,探了下脉搏发现只是迷药药效未过便也松了一口气,运功化去那迷药。“太阳晒屁股了,言初快起来。”微生逆捏了捏宋言初的脸蛋笑道。宋言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下便撑开眼眸,眼前一片迷蒙后事物渐渐清晰起来,入眸便是微生逆的一张祸水脸,他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微生逆仿佛像是做梦。“我回来了。”微生逆抚上宋言初的脸蛋,扬起温柔的笑容道。看着宋言初不说话,微生逆也渐渐默下,许久他缓缓道:“对不起.......”想起这几日的事情宋言初立即陷入自责中,不知如何言语,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落泪,生怕对方会担心。“是我对不起溯回.......我不该鲁莽......”“我可以为言初做任何事,心甘情愿,所以言初不必自责。”微生逆深情款款地看着宋言初道。宋言初心里难受,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正是担心你会如此,我不愿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放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微生逆心疼地将宋言初搂到怀里,安抚地吻着对方的发丝。安伊一事他怪不了谁,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把事情安排妥当,当日从玄湖离开后满腹怒火,静下来之后便没有多想去找安伊,他知道要找出流亭就只能从安伊入手,虽然玉笛也能从卫泠煜处查出点端倪,但是他不愿再拖下去。谁知情这一字,害了多少人。“言初不许自责,这件事莫要再提知道吗?”微生逆认真地说道。“嗯。”宋言初乖乖点头。微生逆安抚好宋言初,随意一瞟便发现那石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貌似扳指的东西,方才只注意宋言初便没有发觉。“那是你的吗?”微生逆问道。“不是。”宋言初摇摇头。微生逆打开那封信看完后满脸震惊,安伊将他所知的屠杖都在信中详述,那扳指便是见屠杖的必要物件,而信上也将见屠杖的方法全数告知。“他没有为难你吧。”微生逆将信收好,突然问道。宋言初轻轻摇摇头,突然一只可爱的松鼠一蹦一跳地落在宋言初怀里,宋言初颇为欣喜地看着这活泼灵动的小东西。微生逆看着宋言初喜爱便用真气禁锢着那松鼠,轻而易举地将那松鼠握在手里放到宋言初面前道:“言初喜欢便拿回去养着。”而那松鼠好像很痛苦,不停在微生逆手中挣扎着。“溯回,放了它吧。”宋言初断断续续道。“为何,言初不是喜欢吗?”微生逆不解道。“可它不喜欢我们禁锢它,喜欢也不一定要它在身边。”宋言初摇摇头道。“那我们回去吧。”微生逆爱溺地浅吻着宋言初的脸蛋笑道。“好。”宋言初笑起来,如初阳高照的笑靥,温暖了这一片松林。入夜。微生逆带着已经疲惫沉睡过去的宋言初回到客栈,推开房门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