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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只是又能怎样,要去爱他吗?不,不可以,唯独这个不行…汪城极力扯出个笑容,温柔的说:“房子在市中心,离公司很近,两百平的大平层,采光也不错,若是…”他原本想说若是你喜欢,以后可以过来住…可话到嘴边,终归是没能说出口,只能苦涩的笑笑,埋下头不再言语。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一分钟,宋哲突然站起来,朗声说:“该庆祝你买新房呀,家里没酒了吧,我下去买,你等着昂,咱们今晚好好喝上一顿。”说完慌忙的转身走向门口穿鞋,逃似得跑出去关上大门。汪城看着宋哲离去的方向,眼中的伤痛再也难以掩饰,他分明看到宋哲转身时红了的眼眶…刚出门口,宋哲便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明明答应过自己无数次不再为他伤心,可此刻的心脏却像被人抓住一般,痛到难以名状。抹把脸上的泪痕,宋哲快步走进电梯下楼,没有时间了,他只有这一个晚上,他不能哭哭啼啼的让汪城为难,要大方得体的挥手道别,才能让汪城哪怕多年后想起自己也留下些好印象。十五分钟后,宋哲抱着一箱啤酒和几袋花生米回到家中,汪城已将碗筷收拾妥当,连行李箱都拖出放在客厅,预示他要走的决定。宋哲无奈笑了笑,将酒放在茶几上说:“咱们去阳台上喝吧,我还买了些零嘴,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好…”汪城沙哑着嗓音应道,手里也帮忙去阳台取出藤椅和小桌台,将酒放过去。两人走到阳台上坐定,夜晚徐徐的凉风吹过,天空上也闪烁点点繁星。自顾自的拉开各自酒瓶小酌几口,沉默许久宋哲才干笑着说:“还没祝你乔迁新居,我先干为尽,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说完,举起啤酒就往嘴里灌了半瓶,算是表达自己心意。汪城表情复杂的看向宋哲,也拿起酒瓶往嘴里送去。感受酒精灼烧得食道guntang,他似乎才鼓起勇气,干瘪的问:“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说着,顿了顿,宋哲也转头看向他,示意继续说,汪城抿抿唇下定决心般的道:“当初我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什么…”明知害怕得到答案,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年宋哲的悲惨遭遇始终在心里划下伤疤,愧疚得良心无法安宁。宋哲没曾想他会问这个,自嘲的轻笑了声,站起身子点上支烟,走到阳台边手撑在围墙上感受微风吹过。过了半刻,宋哲才缓缓开口,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年你走后,冯军他们就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了全县城的人,也包括我的父母…”他抿抿唇,眼神悠远看不清情绪,像是在回忆那段满是伤痕的过去,又接着说:“他们每天放学后都会在教室里堵我,开始只是拳打脚踢,到后来,干脆扒了我的裤子看我是不是男人…”“呵,”说着,宋哲竟笑了出来,转过头注视汪城,眼中似有恨意又迅速淹没在黑暗中,他一字一句,像要让汪城听个清楚:“你知道被所有人厌恶的感觉吗?就连走在街上,三岁大的孩子见了我都会朝我脸上吐口唾沫,那种感受,会刻入人的骨子里,化作无数个噩梦,像厉鬼般向我索命。”汪城看着宋哲的眼睛,身体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他连忙拿出一根烟,埋头避过宋哲尖锐的目光,滑动两次火机才将眼点燃。深深吸了口,稳住心中的情绪,他才敢开口,说出的声音竟慌得语不成句:“那…那现在呢…你…有好些吗…”“现在?”宋哲歪了歪头,像是听不懂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个凄迷的笑容,说:“开始的时候真的很想死啊…我不停的问自己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mama很伤心,哭得眼睛都快瞎了,爸也整日唉声叹气,我就是个太岁转世,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说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汪城心中惊惶得发憷,急忙站起来走向宋哲,想要伸手抱住他,可抬起手,又捏紧拳头放下。宋哲哈哈笑出声,撇过忐忑的汪城一眼,转过身去看着这座繁华都市,语气平静:“我不会死的,后来我想通了,我要过得比谁都好,我要他们都看见,我不依赖任何人也会在这城市里立足,哪怕我是个同性恋,我依然有幸福的权利。”“所以…”他转过头,调皮的对汪城眨了眨眼睛,笑容皎洁:“我会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小哲…”此刻汪城的眼中,宋哲美的如梦似幻,像是从夜空中坠落人间的星陨,将自己温柔包裹。他退后几步,重新坐在藤椅上,清了清干涩的喉咙,第一次向别人说起这件事,他艰难地皱紧眉头:“我是个私生子…我妈是前汪氏集团董事长的情妇…”顿了顿,他似想理清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开口:“我妈…是那个小县城里的姑娘,20岁时就遇见了汪老爷。当年的汪老爷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两人顺理成章的就相爱了…可是…”汪城灌下口啤酒,鼓足勇气才能说完接下来的故事:“满腔抱负的汪老爷来到省城,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让我妈在县城里等他,待到功成名就便答应回来接我妈…这一等就是三年,直到再次看见汪老爷时,他已经另娶佳人…”“汪老爷见我妈已生下自己的孩子,实在可怜,就收做情妇,买了处房产安置。我小时候,总见不到爸爸,就问我妈,爸爸呢?为什么大家都有爸爸,就我没有?”汪城的声音已带上哽咽,眼睛中尽是悲怆,他看向宋哲,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我妈每到这时候就会抱着我哭,直到我十岁那年,汪老爷的正妻找上门来,浑身珠光宝气,盛气凌人的指着我妈骂她是狐狸精,臭□□,恬不知耻勾引自家男人…”“我妈被打得浑身青紫,却半点不反抗,当年我还很小,我拼命的冲向那个女人想让她滚出去,可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汪城狠狠啄了两口烟,声音颤抖得似在哭泣:“从那时候起,我妈就每日哭,抱着我不断哭,要我以后堂堂正正做人,不能被别人说半分闲话。”他站起来,向前几步,眼睛直视宋哲:“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县城里读书吗?”汪城笑了笑,自问自答道:“因为汪家主母说我们都是污秽,见不得光,逼我妈回县城里,不准再踏进省城。直到我们去了新加坡,汪老爷死,我妈都爱着他,可我妈却连想回国为他吊唁都不被允许。就因为她是小三,她是二奶,她是情妇!”汪城伸出双手握住宋哲的肩膀,身体里散发出痛苦的暗涌:“小哲,我妈自杀了,她在自己手腕割了三刀,血染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