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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苍黎都睁开了眼。“你们怎么了?”孔晏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晏晏,我们还是在沙漠里面,没有树林,一棵草都没有。”苍黎看着孔晏,摸了摸他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的眼角,若有所思。孔晏笑了笑,表情有些奇怪,“是吗?那可能是我的幻觉吧?”他再次看向窗外,依然是满眼的绿色。但是只要仔细看树木的根部,就发现确实不是真的。就和那天在招待所门口看到的重影一样,只不过因为沙漠之上寸草不生,所以森林的影子才更像是真的从地里面“长”出来的一样。但是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森林”的土地和沙漠之间不是完全重合的。难道我又看见了这块土地千年前的样子?千年之前的景色和现在的样子重合了?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重影”弄得两眼发花了,想起延清塘的母亲是沙漠蝎子精,在这片土地上肯定生活了很久,于是偏过头问,“清塘,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吗?”“以前?”延清塘抓了抓脑袋,回忆了一会儿,“我好像听我母亲说过,大概一千年前吧,这一带可都不是沙漠,这里一路往东,都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有一种叫娑罗树的植物,树冠茂密,树干笔直,叶子尖尖的,遍地都是,景色很美。不过至少在我小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树林了。”树冠茂密,树干笔直,叶子尖尖的——确实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树的样子。看来确实和他猜测的一样。他觉得自己越接近加木古城的遗址,展现在他面前的世界就愈加的奇异,而答案似乎就更加的靠近了。那里是否真的可以给我答案?他有些忐忑,忍不住紧了紧手指,随即就感觉到苍黎握着自己的手安抚地揉了揉,接着就有一个轻吻落在了自己的耳尖上,“晏晏,不管什么,都不要心急,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会在那身边的。”作者有话要说: 龙王爷:讨厌的天道,心里藏着无数秘密不能说真的好!难!受!第34章第三十四章、加木远远看到写着“加木古城遗址保护站”几个红色的大字的水泥石碑时,已经快到晚上了。沙漠里面昼夜温差极大,中午的时候还热的不行,到了现在哈一口气就要结成冰沙。孔晏看了看温度计,都快零下十度了,还有继续往下降的趋势,觉得看着这个数字就觉得冷。一路上都荒无人烟,除了延绵的沙漠公路,就是金色的沙丘,跑了一下午也没有见到过第二辆车。后来因为无聊,几个人在车厢里面轮流讲笑话,笑到后面脸都痛了,于是这项活动也继续不下去。此时看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孔晏心里还是莫名的开心起来。加木古城遗址保护站的房子是砖红色的平房,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浓稠的血色。不过在万里无垠的沙漠戈壁上,显得十分的渺小脆弱。郑徽在一边介绍,“这一排的平房都是十几二十年前建造起来的,不过这边地广,只要有材料,挨着挨着想建几间房都可以。加木古城的遗址经常都有盗墓贼来光顾,以前我大学的时候还写过一篇文章说盗文物这件事,因为当时盗墓贼太猖獗了,连我都因此生生练出了一身的高超武术。”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是他的家,说起自己的家来,郑徽脸上都是笑意。但是当郑徽一步一步走近那排砖红色的建筑时,突然觉得脚步变得有千斤重。“怎么了兄弟?”延清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带关切。郑徽笑着摇了摇头,他应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瞒着父亲跑出来告密——他背叛了父亲。延清塘见他的表情,大概懂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劲。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唯一的一点热源都消失了,四面的温度猛地降下来,像是要把血管里面的血液都给冻住了。车停在了石碑旁边,几人从车上下来,需要步行一两百米去保护站的住宿区。孔晏一步一步走在沙地上,鞋子都陷进去了一半,走起路来非常艰难。郑徽看了,在一边说,“我十几岁的寒假里面,抓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盗墓贼,就是因为他晚上出来行动,结果因为太冷,脚都僵硬了,整个人陷在沙里动都动不了。”动了动僵硬成木棍一样的手,孔晏觉得来这边盗墓其实也是技术活儿,还非常考验身体素质,不是随便那个盗墓贼都能做的。走到住宿区的院子里,几人就发现四面安静的可怕,沈仁有些奇怪,“郑徽,你不是说整个保护站还有二十多个人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也太吓人了吧,难道他们来晚了,所有人都死了?郑徽看了看紧闭的窗户缝隙间透出的一点火光,有些无奈,“人都在,不过都在房间里面。开始那两个女实习生死了之后,大家都有些紧张。后来上面来的三个人也死的不清不楚,大家也都尽量不去遗址工作了,就算要出门也三五结队。”他的语气有些萧索,“父亲虽然要求对两个老教授的死保密,但是住的地方就这么大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是大家不知道的,所以现在人心惶惶的,都不敢轻易开门。”他在前面领路,绕过了两排小平房,走到了一座单独的平房面前,“这里就是我父亲的办公室,卧室也在这里。”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还能隐约听见沙漠孤狼的嚎叫声,孔晏站在松松的地面上,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旁边那栋房子的窗户拉开了一个很小的缝,一个人正在观察他们。孔晏下意识地给了一个友好的笑容,结果那扇窗户就猛地被关上了。我有这么吓人?孔晏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不明所以。另一边,郑徽已经上去敲门了,里面传来有些苍老的声音,“谁呀?”郑徽迟疑了一下,吞了吞口水,还是回答了一声,底气不足,“爸,是我。”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大门就打开了。站在门里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六十岁左右,皮肤很黑,皱纹特别多,眉间是三条很深的折痕,嘴角抿起,显得很严肃不好相处,手上也全是很深的纹路,还有些老旧的伤痕。在自然气候条件这么恶劣的地方生活工作,看起来要比同年龄的人来了十岁,他此时披着一件军大衣,显得有些佝偻。“你还知道回来?”保护站的站长郑树国对着儿子冷言冷语的,也没给苍黎他们什么好脸色,直接就转身往里面走。郑徽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替父亲道歉,“不好意思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