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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猛烈,施琅一马当先,将谢淮包抄其中。 赛场之上,马匹难免有摩擦碰撞,赛者又全是年轻的郎君们,下手没轻没重,偶尔受伤了也是不奇怪的。 施琅球杖横扫而过,不知是否是偏了位置,那球杖并不是冲着马球去的,而是冲着谢淮身下坐骑,悍然击出—— 马腿恰是马身上最为脆弱的步骤,平日在战场上,也有专门针对战马的绊索、砍刀,这一击若重,轻则是谢淮滚下马身,受些擦伤,重则是在乱蹄之下,被践踏而死! 人影重重,可谢淮坐骑乃是极为显目的一匹白马,女帝瞧得清楚,顿时坐不住了,一声“小心”压抑在喉间还未迸出,场上却再生变故—— 谢淮猛地一拉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恰好错过了那根扫过来的球杖,与此同时,白马一声长啸,载着俊朗无比的郎君,生生冲开了一条生路,谢淮掌着马球,又是一击,将马球送入球门之中! 蓝队率先夺得二十筹,赢下比赛! 而在他突出重围之时,那施琅因着用力过猛失了平衡,原也能直起身来,却因为马匹碰撞,便直直地掉下马去!刹那间,围在一侧的红队马匹混乱无比,竟是生生在他身上踩踏了数脚! 众人哗然,开始四下交头接耳,“施小郎这没事吧?” “这……马匹踏人,非死即伤啊。” 裁判忙叫人把伤者送下去救治,施琅被担架抬走了。 谢淮神色冷淡地取过场外原本准备好的软巾,拭去面上汗水,解了锦囊给裁判,“先送去医馆,叫人通知施家。” 他身份尴尬,也没有当这个好人的意思,转头便离去。 那施琅原先穿了紫色衣裳,如今衣裳都被鲜血浸透了,生生将紫袍染成了赭色,在场观看的不乏女眷见他被抬下,受惊之下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如此伤势,只怕这施家小郎,哪怕性命无虞,下半辈子也要废了。 绿衣小娘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唬得脸色发白,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胸口道:“虽说这话有些不厚道,可……还好谢郎机警,这伤若落在谢郎身上,可真是天妒英才了。” 女帝也为场面所震撼,心绪纷乱。 她长于深宫,见过不少阴私,哪里看不出来那施琅乃是刻意为之?谢淮乃是少年权臣,权柄显赫,甚至有功高震主之意,那施琅不过一吏部侍郎耳,安敢有如此大的胆子? 是谁授意他的?施尚书吗? 施家是东宫隆懿太后的表亲,施尚书的夫人乃是隆懿太后的舅家表姐,这件事后头,有没有太后的影子? 绿衣小娘子不知道她在一瞬间想了如此之多的利害关系,她有几分没心没肺的,后怕完了便又说:“我乃国子监祭酒徐瑞之女徐清染看了这许久的比赛,还未请教meimei名讳?” 女帝卡了卡,迎着她热情的目光,随口道:“我家世不显,你便唤我阿绿便是。” 徐清染笑了笑,又搭话说,“阿绿meimei,方才你瞧见没,谢郎君的宝马好生威猛,若不是这马儿,谢郎君今日怕是不能完璧归来。” 女帝随口道:“那是先帝所赐,名唤‘凌霜’,通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杂色,又是战马后代,最是勇猛。” 徐清染点头受教,正要问她如何知晓,却见眼前座位空空,方才发现那身侧的穿鹅黄色儒裙的小娘子不见了踪影。 苏凝绿才要蹑手蹑脚地摸上来时的马车溜之大吉,帘子外就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陛下今日出宫,于礼不合。” 女帝遂拉起帘子,瞧着外头的谢太傅。 他方才打完马球,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依旧是翻领窄袖袍,愈发衬得这年轻的郎君腰身纤纤,却意外无半分单薄之意,反倒是像一张拉紧的弓弦,可见其下隐藏的力量感。 这俊秀的郎君说着责怪之语,眼光到面色却俱是一贯的温润,也就少了几分说服力。 女帝道:“那么太傅也不该在此,应了那施侍郎之约,闹出如此大事端来。” 这便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了。 谢淮噎了噎,却也难分辨什么。苏凝绿便心安理得地找好了借口,笑嘻嘻地说:“老师要同人比赛,做学生的自然是要摇旗呐喊,临阵助威啦,哪里算得上是于礼不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谢淮就想起她举的那块牌子。 苏凝绿逗弄够了老实人,便笑眯眯地说:“朕今日难得出宫,又遇上老师在此,老师不邀我去坐坐么?” 谢淮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愿意回宫去,只好无奈道:“陛下先行,臣走路跟着。” “上来。”苏凝绿却很不讲究地招了招手,“那凌霜今日赛后怕是要修养数日,你难不成还要走路跟着?” “陛下,这于礼不合。” 这是谢太傅在短短一个照面内第二次说这句话。 苏凝绿歪了外头,瞧着他说:“你若如同下人一般跟在马车外头,那么不日,全京城都会知道朕出宫来了。且那施琅之事有些蹊跷,朕也要同太傅说道说道。” 谢淮几乎是被威逼利诱着上了马车。 他一坐下,就觉得什么东西硌得慌,拿起来一看——方才女帝举过的牌子。 苏凝绿解释说:“哦,这是我见这字写得好看——” 谢淮板起脸,责怪地说:“陛下,这种话往后不可乱说,实在是太——太不成体统了。” 苏凝绿被他说得有几分不高兴,转念一想,登时不服气起来,“在场那么多小娘子大都是来看你的,也不止朕一个人举牌子,她们还喊呢!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梅家娘子冲你说这种话,不喜欢听朕说?” “……” 面对上司的死亡凝视,谢淮很有求生欲地说:“……自然不是。这话流于轻浮,臣的意思是,陛下身份贵重,所以要谨慎出口。” 小女帝皱眉道:“也就是还是不准我说?” “……”谢淮几乎要被自家陛下这抓重点的能力折服了,“不,您对谁都应当谨慎地说。” “也就是别人可以对你说,朕不能对你说?” 在被逼问了许久后,谢太傅败下阵来,神情恍惚地道:“……您爱说就说吧。” “那好,”女帝笑眯眯地瞧着他,“朕甚心悦太傅。这话只许朕对太傅说,若有旁人再说,朕就砍她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谢淮:臣只喜欢听陛下说这话。 女帝:呸!先头你不让朕说,现在你想听也听不到了! 推荐基友的文(文不v)by方筱 文案: 某次,两人吵架。 苏桥易刚走到门边打算摔门而去,就听到虞向蓝哽咽的声音:“你出去了就别给我回来!” 他脚步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