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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端到了他跟前。“哎呀,你忙你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这里,来管我干什么。”李文甲带着一丝满足抱怨的说道。“他们哪有您老重要,这是新上的茶叶,我都没舍得让他们喝呢。”卓言一边笑着,一边忙不迭的给他倒了一杯。“小丫头片子,嘴越来越甜了。你李叔可不吃这一套。”老李尽管这么说着,但脸上却呈现出一副受用的表情。“好好好,知道李叔你清正廉洁、刚直不屈,小女子这一套就是雕虫小技,哪能对付万毒不侵的您啊。”卓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顺手还给李文甲端了一盘茶点。“行了,你去忙吧,别搭理我这老头子了。”李文甲看着茶楼里的客人逐渐增多,也没心思继续和她贫嘴了,说了几句便放她去忙了。斟了一杯龙井,李文甲端起来慢慢的品了起来,只觉得清香入口,滋味甘鲜醇和,碧绿透明的汤色,让人看着都想把这世俗心泡在里面,也能沾上这茶的几分仙气。想起自己这大半生从来都是抓一大把茶叶,扔进水壶里,再拿guntang的开水冲泡,等过稍凉一会后,就咕咚咕咚的牛饮下去。直到那小子有一回硬是拉着他,繁复的一套茶具摆在他面前,折腾了老半天才倒了比他大拇指还小的一杯茶,教他慢慢品尝,可老李当时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劳什子,自己一口喝完后,吧唧了一下嘴,迎着那满怀期待的眼神,说了一句:“没尝出味来。”“呵呵,”老李想起当时他的一脸无语的表情,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而现在,李文甲居然开起了茶楼,也学会装模作样的喝起了茶,想来那小子还是功不可没啊。不过说起来茶楼,李文甲这两年来基本上是已经放手了,一来是他心大手糙,这打理茶楼可是个精细活,自己的这种性子弄上一段时间便有些不胜其烦了,二来卓言上手极快,来了没多久就讲这里弄得井井有条,比自己在时好了不知多少倍。面对这种得力的帮手,老李自然是乐的让她全权经营,甚至还一度想将茶楼送给她,毕竟二人之间渊源颇深,细说起来,还真是有缘有份。想李文甲虽然是糙老爷们,但其善良的本色一点也没有打折扣,他自打能养活自己后,便开始出一点钱资助那些没有能力继续上学的孩子。大概这也是出于自己没有上过大学的遗憾,对于那些能够考上大学的孩子更是慷慨解囊,毫不吝啬。而卓言就是其中的一个孩子。本来二人是资助和被资助的关系,本来是没有太多的交集的,更何况李文甲是在三十五岁那年资助卓言的,她那年才七岁,年龄差这么大,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了。可卓言每年都会寄给他自己的成绩单和一封感谢信,让李文甲对她有了些印象,可是每年给他写信的孩子也不少,这并不足以让他记住卓言。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无名的寄信,里面皱皱巴巴的放了一些钱,李文甲一开始很纳闷,直到被人点破,认出笔记之后,才气冲冲的根据寄信地址找到卓言的家,当场逮住了正从饭店打工回家、双手冻得通红的卓言。李文甲当时就是一顿教训,告诉她要是再不听话专心读书,就辜负了自己对她的资助,还说考不上重点中学,自己就算白费了功夫,现在想起来,李文甲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但是卓言当时把眼泪含在眼眶里、一言不发的样子着实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后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卓言连着跳级,考上了当地最好的初中、高中以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一到开学没多久,她便申请了助学贷款,自己又开始打工挣钱,每月分期寄给他。李文甲当时觉得这孩子真是倔,敢情是君子还钱、十年不晚,见过报仇的紧追不舍,还没见过报恩的死抓不放呢,他当时对这件事也是感到为难,收吧,觉得自己真不需要,不收吧,又觉得伤了她的心。后来,还是那小子亲自找她谈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她是不再寄钱了,依旧像以前一样将自己的各种荣誉分享给他,毕业之后,她进了一家非常不错的公司,她当时非常高兴,还给自己打电话来着,从几百人当中突围出来的喜悦,让这个一贯平静的孩子也激动了一把,本来吧,这是已经皆大欢喜了。可两年前,她却突然来到了自己,带着一笔不少的存款,告诉李文甲要还钱。当时李文甲就生气了,不过看着她一脸落寞的样子,也按捺住了怒气,这时,又是那小子同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入了茶楼的股,帮衬着自己做起了生意。之后李文甲悄悄的问道他,卓言这小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李文甲当时想接来着,可是脑子偏偏短路了,想空脑袋才憋了几个字。“掏心挖肚。”所以说,这么多年来,这卓言其实早已经成了他的半个女儿了,别说这茶楼了,就是再给她盖一座楼也是愿意的,可是他也知道这孩子倔,在她坚决反对之后也就不再勉强了,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当一个不劳而获的股东了。茶快喝完了,李文甲准备起身回家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回忆,但每个回忆的节点都有那小子的存在,扰的自己不能平息,那小子,说起来也不小了,他这个月好像又不能回来了。莫须友,李文甲念着他的名字,老脸竟然也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第3章初次相识莫须友的名字,李文甲其实是听他讲过的,他这个名字起得比自己还要随便,当时出生时,因他的父亲正好路过一个戏台,台上演的是,刚听到秦桧说“莫须有”这三个字,自己就灵光一闪,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幸好他父亲听得是这个,要是听到街上喊的是“磨剪子嘞,戗菜刀”,那莫须有可能就要改成莫剪子了。后来他父母于他八岁时因为一场意外而去世,被人收养后把“有”字改成了“友”,这名字就算这么定下来了。李文甲想起第一次他们见面时的场景,自己还被这小子的名字给震撼了下,那时他已经不在工地上包工程了,自己开了一家烧烤店,每天人来人往、称兄道弟,倒是合了他的性子,只是这划划拳、扛扛货还行,真的分钱必争、斤斤计较却不是他所擅长的。本来若是做大买卖,自然可以诚信为先,耍点江湖义气也未必不可,可烧烤店就那么一间铺子,只有李文甲和两个帮忙打工的小同乡,每天买多少rou、进多少菜都需要有人拍板,这李文甲行事作风还是大多还是凭着感觉来,导致每天不是入不敷出就是敷不如出,偏偏他不是那种以次充好之人,这生意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