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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在唱歌,我就说了是,地方没给他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孙韶心里也纳罕,自己和李瑞除了第一场比赛,基本也没有什么交集了,李瑞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他倒是隐隐约约想起点,上辈子李瑞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因为表现不佳,失利退赛,好像是家里什么事情,但是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基本跟自己没关系才对。想了一会也弄不明白,孙韶也不是庸人自扰的人,便也就将这事扔到脑后,和范旭阳专心吃起饭来,顺便将乐队酬劳分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声。范旭阳听了只一个劲地笑着摇头,嘴上虽不说,但孙韶看得出来,他心里很暖。看着这样的范旭阳,孙韶心里又动摇了几分,其实范旭阳一直都是个比较简单的人,爱恨鲜明,身上很有点当下人少有的侠气,对朋友从来都是你不负我,不一定挺你到底的那种,容易快乐,容易大笑,一个容易而简单的人。他一直将那位逝去的友人当朋友的,逝者已去,如果让他知道……孙韶微微走神,胡思乱想地猜着,也许,范旭阳的世界里,男人和男人从来都是兄弟而不可能有其他。范旭阳伸手戳他:“小勺儿,想什么呢?对了,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儿?”孙韶回神,看着范旭阳傻笑了两下,挠了挠脸颊,思量再思量,最后只摇摇头,“没事,就是吃个饭,趁你没红前联络联络感情,省得等你红了,找你这个大神还得先预约排队。”范旭阳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先谢你吉言,但我要混到小勺儿你找我还预约,你直接上门甩哥脸子,哥绝不还手。”孙韶看着这样的范旭阳,伸手按了按包里的谱子,笑笑点头,心里暗叹,简单会更幸福,至于这个,就算了吧,也许在天堂的那位会失落,但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随后,两人便说说笑笑吃完了饭,临近末了,孙韶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故作无心地对许若琳的相亲节目好奇地说了两句,基本把上辈子看到的相亲类节目能红的主要因素给倒了出来。范旭阳起先还不太明白孙韶的意思,听着听着便听出味儿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睨孙韶:“你是让我把这当人情卖给许编导,好让她更照顾我一点儿啊?”孙韶一笑,“你说是就是呗,我就是跟你聊天啊。”范旭阳一把揽住孙韶的脖子,蹂躏了一番,“真不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还有些什么,这你都懂,果然全才啊,怎么样,跟着哥走呗,给哥撑场面去!”孙韶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一帮人真不知道什么习惯,总是一激动就捋人脖子揉头发,他理了理自己的毛,“得得得,少腻歪。撑场面我可拿不住,出馊主意倒行。”范旭阳哈哈大笑,“小勺儿谦虚了不是,你那主意可是真金白银都买不来的,关键时刻不但救场还救命呢!”两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培训基地的大门,正作别时,范旭阳拉了孙韶一把。“怎么,那谱子还真不打算给我了?不是说特地给我改得吗?”孙韶一怔,看他,随后恍然,“是肖统?”范旭阳依旧笑,脸上却有些意味不明。孙韶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你以前不是不想我改这首歌吗?这是你朋友最后写给你的了。”范旭阳脸上闪过一些复杂的东西,神色里有怀念,有犹豫还有一些孙韶一时半会解读不了的情绪,“是啊。可是我不想他的歌一直被我这么祸害下去,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语意里满是惆怅,话一说完,范旭阳便抹了一把脸,脸上重新带笑,“既然改了就给我吧。”孙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忽然觉得,这大概就叫该来的终究躲不掉。终于,他从包里掏出了曲谱递给范旭阳,之后两人作别,回程的半路上,孙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范旭阳的。“喂……”孙韶接通。那边只有呼吸声,孙韶像是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似的,便低声问道:“你打开看了?”那边低低一声嗯。孙韶接着道:“后面的歌词也看了?”那边便没了声响,孙韶也跟着沉默,对经历过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孙韶来说,这些其实很稀松平常,但是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直男范旭阳来说,也许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靠!小勺儿,这首歌……”良久,范旭阳终于爆出一声粗口,但是话却依旧不知道怎么说。听到范旭阳出声,孙韶倒松了口气,虽然是粗口,但只是无法预料,倒不像排斥或恶心,于是,孙韶也跟着轻笑出声,“旭阳,那首歌,唱不唱在你,我做的只是修谱人的工作,我解读得也不一定完全对。毕竟,人已经走了,他当时的心境,谁都摸不准了。”说完,那头良久无声,孙韶暗暗叹息一声,切断了通话,他坐上公交,倚在车窗上,心里无端有些沉闷。爱情这东西,在过往的时间里,似乎是孙韶没来得及细细思量的一件事。自他从高中毕业那一年的暑假,因为楼下路过的一群光着膀子打球的少年,而忽然面红耳赤地领悟了自己的性向后,他便一直有点避讳,他还来不及思考这些太形而上的东西,他就被扔进了大染缸。当他从满腔热血的少年走到末路整形怪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已经见过畸形的情感,七老八十陪十六七难道就是正常?老妇养少年难道就是正常?一群男女因为钱和欲搅在一起难道就是正常?不正常的太多,反倒让孙韶再不觉得自己这点小问题是问题。上辈子,在那样浑浊的染缸中,那是孙韶还没来得及爆出自己的性向。到最后孙韶都没节cao到,想拿性向来做最后一番炒作,可惜,一切都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就得到了回归于此的恩赐。现在想来,即使他当初拿这些来炒作,应该也只是给这个世界再增加一场笑话。可是,当一切回归到如此普通的大千世界时,这个小问题好像又将重新成为问题。就像今天的范旭阳,他为什么不敢相信,又从不会往那上面去想,就是因为这些对像他一样的人来说,还是不够平常。也许去了天堂的那个也从没想过要让范旭阳知道这些。爱啊爱!孙韶胡思乱想地在心里嘟囔,忽而,一个男人就蹿到了他的脑海里,惊得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做贼心虚似地四下里看了看,幸而培训基地很偏僻,这路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孙韶微微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发软发酸,像揣了只不属于自己的小黄鸡,又软又甜蜜又有些恐慌,像是担忧这么个脆弱的小黄鸡,一不小心就被拍死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