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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贺散漫起身,姿态慵懒走出病房离去。 季桃来追:“你这么慢待人家,你不说句话啊?” 他懒得理睬。 季桃只好回到病房:“不好意思徐小姐,时贺他现在就是这样,我们都没办法左右病人的情绪。” “我理解。”徐颖城道,“这是我助理的号码,如果时先生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让他打给我助理。希望你也能替我保守秘密。” “我会的。”季桃收下助理的名片,拿出她准备的物品,“徐小姐您真好看,我是你的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会好好珍藏的。” 荧屏女神真的毫无架子,对季桃的签名要求无所不应。 她放下笔话锋一转:“时先生后脑勺为什么秃了一块?” “您看见了?”季桃措手不及想着理由。 “是的,好像是一个桃子的形状。” “嗯是桃子。我叫季桃,为了很好地区分自己的病人我们都给他们打上这样的号码牌的,这样工作方便。” “原来如此。” 季桃松口气,打开门送徐颖城出去,忽然被门口无数张脸吓一跳。 也不知道午睡的病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在这突然之间里全都堆在了门口。 徐颖城忙戴上口罩和墨镜,助理也挡在她身前掩护。 季桃疏散起病人,奈何大家对外来人员充满好奇,一个个争先恐后想挤进门。 她终于叫来同事处理完这一切。 回到病房,时贺长腿交叠靠在床头,听到脚步声朝她睨来。 “时贺,那些病人是不是你弄去的?” 他眼底淡笑恣意悠闲。 季桃登时就恼了:“我正在要签名呢,签名我要拿到咸鱼和粉丝群里卖掉给你买rou吃的,早知道……” 房间里忽然涌进十几个病人。 季桃惊讶回首:“你们都进来干什么?” 连隔壁她监护的病房里的病人也都过来了。 “季护士,我也要号码牌。” 什么意思? “我也要时贺后脑勺那颗桃子。” “我也要。” “我先来,我脚先进门的。” “我眼睛比你脚先进门!” 整整一个下午,季桃含泪给她监护的十几个病人后脑勺都剃了一个桃子。 她手酸到想哭。 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病房找时贺。 男人眼底笑意盎然,却在她走近时笑意敛下,一副与世无争的疏离模样。 “时贺……” “剪完了?” “剪完了,你……” “哦,手艺好你就多剪点。” 作者有话要说: 时贺:原来我现在的所有嚣张都已在未来明码标价。 托尼·桃:我现在剪头的手艺敲级好!我未来的老公完全不用去理发店办卡了!拥有我你就拥有全世界最欢醒的发型~ ☆、011 时贺不确定徐颖城的到来是不是时家人安排的。 下午季桃来发药,他依旧不动声色藏在袖子里避过,病房里人多,他没再丢向窗外,起身走去卫生间。 季桃在检查别的病人吃药,没空管他。 时贺经过走廊,前处病房里迎面走出一个魁梧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眼神不比别的病人呆滞,总显阴恻色气。 路被这个病人带过来的几个病人拦住,时贺停下,冷睨着他。 “你叫时贺?认识一下,我叫大全子,这里弟兄们都喊我大哥或全哥。”大全子绕着他走一圈,“长相还挺标致嘛。” 季桃刚检查完病人服药,听到门外忽然传出的喧闹声忙走出房门。 走廊里挤满病人,时贺被围在中间,最魁梧那个总爱找长得帅的滋事,拦腰就要袭击时贺。 季桃惊得忙喊住手,害怕时贺这颗白菜被猪拱了,但下一秒便看到时贺伸腿绊倒了大全子。后面开始多人围攻时贺。 季桃挤不进去,狂按报警器。 她就知道时贺早晚会出事,毕竟他长得太帅了,被这里爱滋事的男同性恋盯上早在意料中。季桃视线紧张落在时贺身上,他应该是有练过,打架能挑命门一击就中,但左手始终紧攥袖口不曾出手。 值班护士和楼管都赶来,时贺被他们押解住。 季桃冲过去上下打量他:“你没事吧?” “没受伤吧?”她担心地握着他手臂。 几个同事要强行将他押走,季桃松手时正握到他手掌,掌心里忽然多出一个东西。 她低头看见是药片。 而时贺头也没回,好像若无其事。 可药分明是他放在她掌心的。 这是他藏的药吗? 不愿等下被别的护士检查出来他藏药,宁愿先把证据交给她? 季桃内心有些复杂。 病人藏药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被害妄想症严重的他们总抗拒吃药。她不知道时贺藏了多久的药,他每次不都很配合她在服药么。 男病区年轻的护士长沈中平来喊季桃也过去。 “时贺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还规矩么?” “他最近都很正常。”季桃紧攥着手心的药,藏在衣兜里也几乎用力捏得粉碎。 “我看他情绪很激动,能一个人干翻一群人,他平时有没有按规矩服药啊?” 他们走到了隔离室,打架的病人都在里面。时贺挺拔立在那里,逆着光,却好像周身皆是光芒。那身影颀长英俊,也孤零零。 季桃望着他:“他很听话,都有服药。” 生平第一次,她违反工作职责帮他隐瞒。 一顿训斥后病人被放回各自病房。 时贺站在窗前,手插裤兜眺望远处青山与大厦。 同病房的病友们似乎害怕他刚才那番单打独斗的狠劲,一个个拉扯着:“走,去洗澡?” “走!” 五个人结伴都去了盥洗室。 季桃来到时贺身后:“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她从衣兜里捻出一撮碎粒粉末。 时贺偏头看来一眼,回首望着她。 两对视线触碰许久,他一直不说话,却渐渐勾了勾薄唇,眼里仿佛在说“你知道还要问”。 季桃不明白他这样的眼神。 是锐利的,一点没有长期住院的病人那种呆滞空洞。 她清澈的眼里闪烁着不解。 到底时贺有没有病? 时贺一步步来到她身前,他很高,弯下腰仿佛极认真地打量这药末。 “解释什么?” 季桃有些恼,你这跟谁装傻呢! 他问:“你从哪里拿的?” guntang气息喷打在她脸上,季桃迎上这双长而好看的眼睛,他靠她是不是太近了! 心跳好快。 季桃努力眨眼睛说服自己淡定。 大眼睛却忽然像被钉住,眼珠子顺着时贺喉结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