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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草的。浅草峰上有一处茅屋,小但贵在精致,原先的主人北冥晏离开后,这里便荒废了,却依旧有人每两月上来清扫整理,好叫它维持着主人还在的假象。他入碧血宗以来,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主,是越来越好奇了。不清楚他的目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每一个指令都看似毫无关联,且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譬如,将这把剑埋在北冥晨的墓碑下。然后,回去。北冥家人也是当真奇怪,一个墓碑罢了,北冥昱还派人重兵把守,害他潜入浅草峰一日过大半,还只敢远远地看。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被白布层层包裹起来,分量极轻。“唉……”给人打工果然不是这么好做的事情。这么说,居然有些理解萧衍的坏脾气了。铜雀台。又是一场生死的较量,白发老者瘫坐在地上,冷汗不住往外冒,他也顾不上擦。床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青年,正低头仔细看躺着的那个少年。忽然,老者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神医,请起。”老者被扶上一把躺椅,扶他的青年容貌不算出众,却叫人看他如沐春风:“多谢神医救无殣。”老者擦擦汗,冷哼道:“我还有选择吗?”“委屈神医了,夏家也是没有办法。”“不必多说了。有本事你们就囚禁老朽一生,要么就杀了老朽,若有一日老朽得以逃出生天,必将你们南浔夏家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向江湖托出!”“神医……”夏无殇站起身,冷声道:“你觉得,我会怕?”面具下,不再是温良的模样。“无殇!”“兄长,无殣这里有我照顾,长嫂还在连城司,兄长放心回去吧。”明明他是弟弟,可话中的毋庸置疑,让人无法拒绝。夏无殒只好道:“有事务必飞鸽传书。”关于无殣,夏无殇几乎不让任何人插手。夏无殒再看一眼床上昏迷的少年,心里叹不知是好还是坏。沈慕婧的丧事,要回神墓楼办,神墓楼在西南深蓝,沈家留了一人,其余的都跟着先回家去,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不能让死人曝尸不埋。留下的那个,恰巧便是神墓楼第一高手,沈慕晴。朝廷在侧,一个小小沈慕婧还不足以影响,浮石会需要照常举行。那之后的第二场,是岭南薛府对中州陆家。陆家也算近几年的后起之秀,善用长鞭和短剑,此次薛家上场的是薛骆邶,陆家则是陆易辛。北冥晏有点紧张。姬朝星青筋暴起。北冥晏心不在焉,拿眼不断瞧姬朝星,再瞧身旁的人。原本坐着姬朝星的位置,现在坐着一个戴面具的……薛骆迁。“你怎么在这里?”薛骆迁眨眨眼:“找你。”然后让朝星坐在他jiejie旁边?敢怒不敢言。“……他不会放过你的。”“没事。”薛骆邶和陆易辛的比武可圈可点,总算是冲淡了众人因前几日,沈慕婧一事带来的不安。北冥晏看了几次薛骆迁,场上切磋时,见他神情专注,也逐渐放松,认真去看了。薛骆迁的光芒太盛,让同辈不得已被埋没,北冥晏其实并不算懂得剑术和武功的人,只是直觉薛骆邶打得漂亮,陆易辛输得实在。不过身边有武林盟主,结束之后他还是先问了句:“如何?”薛骆迁点头:“不错,”他眯起眼睛道:“阿晏想学吗?”“点xue?”“这个不行,会比一般武功更加辛苦。”“那不学了。”他们都知道,点xue需要从小学习,这个也罢了,最主要的是,需要完好无损的手指。这话有些赌气的意味,薛骆迁哄孩子一样:“我答应,以后没有你的允许,不点你的xue。”北冥晏转头:“这可是你说的!”他果然还记得青崇山上的事。薛骆迁点点头:“学些别的吧,我教你。”“想做师父了?”北冥晏笑道:“慎方和易儿,你觉得如何?”薛骆迁顿了顿,摇头:“慎方自幼弯弓射箭,现在习剑对他来说,反害无益。”“小易的武功倒不差,只是所学太杂。”“不行吗?”“慎方已足够保护他。”北冥晏摇头:“我们习惯靠自己。”“那是北冥家的习惯。”第三场比武的两人上场了,薛骆迁却认真看着北冥晏。无言以对。北冥翩义自小教他们兄弟的,便是求人不如求己,谁也不值得信任,他自小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他信任阿云,信任弟弟,信任眼前这个人。“铛——”铜锣再响,北冥晏轻轻道:“再议。”第三场,西南深蓝陈家,和南浔季家。北冥晏越看越困,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江湖女儿的比武切磋,并且心向往之侠义之道,也曾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可在颜开客栈那段时间,早起看薛骆迁练剑之后,他渐渐发现,也许他喜欢的,一开始便错了。仔细想想,他还能想起薛骆迁十三年挥剑的模样。后面几场比武略显平淡,北冥晏昏昏欲睡,直到感觉被人打横抱起,才有些清明。“……怎么了?”薛骆迁还没有摘下面具,北冥晏伸手给他摘了:“骆迁……?”“醒了?”天色昏暗,沉沉浮浮,似要有大雨倾盆:“我睡着了?”“嗯,累吗?明日在别院中休息吧。”北冥晏摇头,若他没有记错,明日有薛骆迁的比武。“不必担心,我不会输。”他抱着北冥晏拐进连城司的小道里,四下无人。“你还真敢说,”北冥晏低低笑了两声:“大言不惭。”他抬头望天,皱眉道:“我倒真不是多担心你了,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青崇山上,我带着的神像吗?”“天月女。”记性不错。北冥晏道:“我们古蜀讲究,天,”他竖起手指:“有些不安。”薛骆迁也看了看,道:“不错。”“你也觉得不安?”北冥晏惊讶道。“嗯。我觉得要有雨了,我们没有伞。”“……”北冥晏忍不住了:“你……哈哈哈……”“若我是你,可笑不出,”薛骆迁对他扬起一个笑来:“抱紧我。”“你要做什么——啊喂!”薛骆迁加重了手上抱北冥晏的力道,忽然轻点足尖,起身飞扬出去,施展轻功赶回去。“你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