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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性格泼辣的阮红玉,当然更喜欢她的那一双性格相似的儿女,她有时候确实看不惯阮静河那种畏畏缩缩,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孩子。阮静河这样敏感的人,人生一直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他的性格进而又改变着他的生活环境,到最后他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没有知心的朋友。他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什么人真心爱恋他,所以他逮住了周先生,就像逮住了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只是这稻草本就不属于他,他一味强求,就让自己落得了这个结果。他甚至会害怕地想,周先生会不会回去跟他的女儿周小米说,以后不要再跟他接触了呢,会不会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告诉周小米。然后周小米再告诉他班里的人……他没有办法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从小到大,他承受过的别人异样的眼光,已经够多的了。阮静河是个很在意别人眼光的人,这一点对于他而言其实是很可悲的,他希望别人拿他当一般人一样看待,高中之前,他的身世根本就不是秘密,可是上了大学之后,他一直很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很少在班级里提及他的身世,所以他们班到现在,知道他是孤儿的人也不多。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泯然众人。他很享受这种他走在人群中,淹没在人群里,没有人注意他的这种人。他终于成为了这种人,没有钱,也没有势,不是鹤立鸡群的身高,也不是让人惊艳的相貌,他是如此普通的一个人,普通到你见了他一眼,或许转眼就会忘记,他是你走在大街上,随时都会遇到的那种人。阮静河顶着一双熊猫眼,迎来了早晨的到来。雪停了,天空依然阴霾。他出门的时候,房东注意到了他的腿,问说:“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腿这是怎么了?”“不小心扭了一下……”阮静河说:“没什么事。”“你要不去看看大夫吧,我们这右拐几十米远就有个诊所,挺近的,几分钟就能到。”阮静河谢了对方,一瘸一拐地出了门,他现在已经接近身无分文了,剩下的这点钱,可不够他看病的。他哪儿也没去,直接就去了旁边的汽车站。结果刚走到车站门口,就看到售票口那儿一个人。那背影他实在他熟悉了,一眼就了认了出来。他一下子站在了原地后面,想要找个地方躲一下,隐隐约约听见周先生问售票员:“你们这的车一天几班,昨天发车了么?”阮静河朝周围看了看,看到旁边拐角一个用塑料布围着的包子铺,就赶紧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包子铺的老板看见他跑过来,以为他过来吃饭,就问说:“要几块钱的?”“嗯……多少钱个?”“一块钱仨。”是那种长方形的煎包,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这种形状的包子他小时候经常见,有一面煎的油黄特别好吃。可是这几年小笼包顺势而起,他们镇上,已经看不到卖这种煎包的店了。“要两块钱的吧。”“男孩子吃那么点,能吃的饱么?”阮静河没主见,买东西很容易受人蛊惑,于是立即说:“那,那来五块钱的吧。”他除去买车票的钱,总共也就只剩下十一块钱了,买了五块钱的包子,剩下的六块钱,他还要从市里坐大巴转车到县城。老板个他盛了一碗小米汤,说:“这天这么冷,喝了暖暖身子。”“谢谢……”阮静河接过来喝了一口,却没想到那粥那么烫,他猛地抽了一口气,赶紧吐了出来,嘴巴都烫红了,在那一直抽气。老板娘笑了起来,说:“刚起锅的热粥,你小心点。”阮静河揪了一段卫生纸擦了擦嘴,有些尴尬,正擦嘴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老板,来五块钱包子。”他一听脸就红了,赶紧背过身去。所谓冤家路窄,有时候想躲也躲不过去。他低头吃着包子,心里又紧张又激动,鼻子都有些酸了。其实他知道,包子铺就那么大一点,周先生迟早都会看到他。可能此时此刻,他正盯着他的后背看。然后他就感觉有个人朝他走了过来,最后站在了他的背后。然后开口:“我说,阮静河……”第40章听话周先生在不高兴又有些无奈的时候,就会直呼他的全名,阮静河。“我说阮静河,你能不能听点话?”“我说阮静河,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周先生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阮静河就知道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是周先生做错了事呢?因为周先生真的很少做错事,他成熟,理智,做事周全,不像阮静河,做事全屏一股子热情,很多事情都弄巧成拙。阮静河转过头,就看见周先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欣慰,他很怂的低下了头,叫了一声“周叔叔”。这真的是天意,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周先生。如果能晚几天,或许还好些,现在他真的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觉得万分窘迫。周先生在他对面坐下,都坐下了,居然还问他:“我能坐下么?”阮静河说:“我能说不能么?”“当然了,你要说不行,我就坐到一边去。”阮静河低下头,喝了一口汤。周先生的包子到了,热腾腾新出笼的,冒着热气。可是周先生却没有趁热吃,而是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阮静河就心想,旁边的人看到他们这样,肯定觉得他们很奇怪,而且他还心虚,觉得人家肯定会往那方面去怀疑他跟周先生两个。于是他就抬头看了周先生一眼,问说:“你不吃你的包子,老看着我做什么?”“这就是你招呼不打一声跑了之后再遇见我想要说的话?”阮静河很窘迫,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愧疚,于是又把头低下去了,不再言语。周先生终于没有再咄咄逼人,开始吃自己的早饭。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阮静河虽然吃的早,可是他吃的慢,周先生率先吃完了,然后坐在对面,看着他吃。被人看着吃饭,真的是一件很受折磨的事,尤其是如今他跟周先生这种尴尬的关系。阮静河索性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站了起来。“饱了?”阮静河点点头,说:“饱了。”他说着就朝外走,因为他觉得无论如何,先出门了再说。外头人少,没有那么尴尬。他走到外头,一辆车正好从他跟前驶过去,路上的积雪被车轮子碾过,街上很多脏水,车轮子溅起的水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