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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地与他对视,宗越之所以能容忍她到现在,无非就是想睡她。 因为没得手,所以念念不忘。 再一细想其实是有些微妙的,有段时间她也在惋惜,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前男友什么都好,就是不属于她。 像杨佳宁那种谈起前男友就一脸鄙视或者冷漠的,大概就是所有恋爱实习课的模板,暧昧-甜蜜-争吵-分手,最后都成了路人和某某。 “不吃我走了。” 宗越一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了几声,冷白的光落在他身上,人也似乎提不起精神,他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丢在一旁,然后起身走到方念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餐桌前坐下,“过来吃饭。” 指尖冰凉凉的比她的体温还要低,方念偏头瞅了他一眼,唇色很淡略有些病态,他不太好,很难受。 方念:“我吃过了。” “陪我吃点。”宗越说着又咳嗽了几声,端起杯子抿了口牛奶,眉心微蹙很久都没咽下。 穿着定制工服的佣人悄无声息地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把桌上的食物撤下去又摆上丰盛的晚餐,路过方念面前的时候,温和地朝她笑笑,给她摆了份海鲜粥和几样时令蔬菜。 方念小声地说了个,“谢谢。” 等到人走后,方念对宗越说:“我来之前真吃过了,和杨佳宁一起。” 宗越拿起碗筷,“吃饭,别说话。” 他嗓子不太舒服,吃上两口就要低低的咳嗽几声,小半碗粥喝了许久才咽下去。 一顿饭悄无声息,偌大的餐厅里只听见汤勺相撞的声音。 宗越说他从小在家都是这个样子,要么一个人,要么全都不说话,他父母关系不太好,没有外人的时候,能不开口就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方念很难理解又有点心疼,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话很多,带他去温馨的小饭馆或者带他回家,他吃她说。 有一次宗越说:“念念,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随便你们怎么聊,肯定很热闹。” 方念随口一问,“那你呢?” 宗越狡黠地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哦,原来你想跟我生孩子,想要几个,嗯?” 方念气的丢了餐具满屋子追着他打,那时他们还是很好很好的,现在想想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让你吃饭不是让你试毒,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宗越把汤碗推到一旁,又拿过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很难吃?” 方念:“没有,我真的不饿。” “明天早上几点的课?” “八点,你问这个做什么,明天专业课很重要我不能请假的。” 宗越食指曲起在桌上轻扣了下,训练有素的佣人又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飞快地将饭菜撤了下去,全程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宗越瞥了眼挂掉,然后拿过湿巾仔仔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等下上去选个房间。” 方念警惕地看着他,“我不住这里。” 宗越说:“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开车回去;二:上楼选个房间。” “我能选三吗?” 宗越轻笑,“什么?” 方念比了个数字,“我选三,你能送我回去吗?” “知道我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嗯?”宗越把湿巾丢在一旁,用食指刮了下眉骨,“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身上,听话点,我不为难你。” 她不相信宗越会这么好心给她出选择题,这不符合他的人设,既然能费尽心思带她上山,不可能轻易让她走。 “我走之前跟我舍友说过的,我要晚上不回去她肯定会报警。”虽然只是垂死挣扎,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她真傻,她就不应该上他的车,不,上了这条贼船。 手机屏幕亮了亮,宗越划开在方念面前晃了下,是迟意发过来的视频,杨佳宁跟一帮人在酒吧玩的正嗨。 后面还附带条语音,杨佳宁说:“念念,你晚上不回来了?恭喜啊玩的开心。” 方念:…… 宗越勾了勾唇角,点评了句,“中国好舍友。” 方念被他那个飘忽的笑看的心里发毛,“我选一,我自己开车回去。” “盘山道你会开?”宗越睨了她一眼,轻啧,“又没让你跟我睡觉,你紧张什么?” 方念不着痕迹地往一旁挪了挪,“我开慢点。” 她记着路呢,过了隧道上山的路就一条,虽然是盘山道又不是山路十八弯,况且也没多远。 “晚了,”宗越转了转手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隧道关了。” 就知道这是大骗子,哪有什么选择题,方念气愤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隧道怎么可能关了呢?” “你不知道啊”宗越垂眸笑的有些欠,“凤凰山隧道,私家的。” “……” 凤凰山隧道,方念终于想起这是哪来着,凤凰山庄又称蓝月湾,顶级富豪区,海城最贵的几座豪宅就在这片山里。 ☆、藤蔓(1) 海城一共六个区, 新港是市区, 高栏是港口, 平沙是科技园, 南澳是教育园,海大在南澳这片,方念她们出了学校一般也就去新港和高栏。 犹记得刚开学的时候, 杨佳宁总是念叨着嫁人就嫁蓝月湾,方念还问她为什么,杨佳宁说蓝月湾风景最美,后又笑嘻嘻地补充了句人最有钱。 方念:“最有钱的不是在琴洲吗?” 杨佳宁边涂指甲油边给她科普,“虽然海城首富在琴洲前山道,但就那一家想都不要想,没机会的,新港新贵多也就那样,蓝月湾顶级豪宅起码有四五栋离咱学校也近,做个梦还是可以的。” 当时杨佳宁还比划了下,时间太久了她都忘了, 模模糊糊是有这么个印象。 蓝月湾属于平沙区,也就是所说的郊区,其实她们学校也挺偏的。 方念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 也没看出来所谓的顶级豪宅顶级在哪里,也可能是她眼皮浅见识短。 “楼上除了我房间,其它的随你选。” “明天专业课教授很严的,我真不能呆在这里。”方念眼巴巴地看着宗越, 希望他能动一动恻隐之心。 宗越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明天的课跟今天有什么关系?” 方念坐得端端正正如同小学生,“我作业还没写,资料都在我电脑里。” 宗越轻啧,“中午说没写,晚上也说没写,不想写作业?” 显然这人没心肝,要不是他带她来山上这个点她早在宿舍写完了,方念细声细气地跟他解释,“本来下午要写的,结果在你家耽搁了一会儿,回去也没来得及。” 想了想又补了几句,“而且我认床在别的地方睡不习惯,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黑眼圈都累出来